四合院的灯笼刚擦得锃亮,院儿里就挤满了人。非遗中心的周专家攥着申遗材料,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身后俩助手捧着文件夹,气氛比老槐树的树胶还黏。
“差最后一步!” 周专家把材料往石桌上一摔,纸页 “哗啦” 响,“缺老匠人亲述的手作流程记录,光有工票和工具,证明不了传承!”
“啥?!” 张大爷手里的快板 “啪” 掉在地上,鸟笼里画眉跟着 “叽叽” 叫,“我爷爷当年没留下字儿啊!这可咋整?”
刘梅早凑到专家身边,伸手就摸展架上的铜壶,嗓门比铜壶盖还响:“专家您别慌!我来编!我能编得跟真的一样,就说老匠人是我远房舅姥爷!”
“您可别介!” 萌萌端着刚煮好的爆肚过来,碗沿的辣椒油滴在地上,“上次您编‘自己是工坊绣娘’,把‘刺绣’说成‘织毛衣’,还没挨够邻居笑话?”
刘梅脸涨得通红,嘴硬道:“我那是口误!这次肯定编得准!” 手却偷偷往爆肚碗里伸,被赵大夫拍开:“先解决申遗的事,再想着吃!”
晓星蹲在地上捡散落的材料,突然抬头:“张大爷,您家阁楼那箱老物件,上次找工票时,是不是还有个带锁的木盒子?”
“哎哟!对啊!” 张大爷一拍大腿,“那是我爷爷的‘百宝箱’,锁了三十年,我一直没敢撬!”
“我去我去!” 刘梅抢着举手,“我力气大,一撬就开!萌萌,你给我留碗爆肚,我找着东西回来吃!”
她拎着个螺丝刀就往阁楼冲,刚爬两步就 “哎哟” 一声 —— 梯子晃了晃,她手忙脚乱抓着梯杆,螺丝刀 “啪” 掉在地上,刚好砸在木盒子上,锁 “咔嗒” 开了。
“成了!” 刘梅兴奋地喊,伸手就掏,摸出本泛黄的线装本,封面上写着 “张福安手作手记”,正是张大爷爷爷的名字。
“快拿下来!” 晓星急着喊。刘梅刚要递,脚底下一滑,本子摔了下去 —— 晓星眼疾手快接住,指尖划过纸页,里面掉出张黑白照片,是老匠人在工坊做铜壶的场景。
“这是…… 手作流程!” 周专家凑过来,眼镜都滑到鼻尖,“你看这笔记,从铜料熔化到打磨抛光,每一步都写得清清楚楚,还有日期!1952 年的!”
张大爷抢过手记,手都在抖:“是我爷爷的字!你看这‘铜壶要烧够三炷香’,我小时候听他说过!”
刘梅爬下来,揉着摔疼的屁股,还不忘邀功:“你看!要不是我撬开锁,能找着这宝贝?这功劳得有我一半!萌萌,我的爆肚呢?”
“给您留着呢!” 萌萌无奈,“先洗手!别把笔记弄脏了!”
周专家翻着手记,突然眼睛一亮:“这最后一页,有京城非遗协会老会长的签名!当年他专门认证过张福安的手艺,这笔记就是铁证!”
“那申遗……” 陈阳赶紧追问。
“过了!” 周专家 “啪” 合上手记,“有这笔记,你们的申遗材料全齐了!我现在就打电话,让非遗中心发正式通知!”
这话刚落,胡同口传来电动车声 —— 是吴书记,手里举着个红信封:“吉祥四合院的!好消息!非遗中心批了‘申遗成功’的预通知,还批了五万块扶持资金,专门用来整理老匠人资料!”
“还有资金?!” 王富贵攥着账本的手都在抖,“吴书记,太谢谢您了!我们刚找着老匠人手记,这下啥都齐了!”
“那可太好了!” 吴书记笑着说,“我还带了个好消息,市非遗展给你们留了核心展位,下个月就能去参展,还能邀请老匠人后代来站台!”
刘梅凑过来,盯着吴书记手里的信封:“参展能上电视不?我能不能去当代表?我现在能背手作流程了,你听 ——‘铜壶烧三炷香,打磨要顺木纹光’!”
“您可别介!” 陈阳赶紧拦,“上次您背工票日期,把‘1965’说成‘1956’,别在展上出洋相!”
“我这次肯定背熟!” 刘梅梗着脖子,掏出小本子就记,“三炷香!顺木纹!记牢了!”
晓星翻着手记,突然发现夹着张纸条,是老匠人写的:“吾孙若寻此记,可找东城李木匠,他懂吾之手艺。”
“李木匠?” 李建国眼睛一亮,“我师父提过,他是老匠人徒弟的后代,现在还在做传统木工!” 他掏出手机,当场拨通电话,“李师傅,吉祥四合院申遗成功,想请您去非遗展站台……”
电话那头一口答应,李建国挂了电话,激动道:“李师傅说,明天就来送老匠人传下来的铜锤,还能现场演示老手艺!”
“哎哟!这又是一个惊喜!” 张大爷打起快板,“竹板这么一打呀,申遗成功啦,手记找着了,匠人后代也来啦!”
夕阳西下时,四合院的灯笼亮了起来。大家把老匠人手记、铜壶、工票都摆在展架上,萌萌煮了一大锅爆肚,赵大夫泡了养生茶,连李虎都拎着两箱水果来了 —— 说是帮表哥来看看参展展架尺寸,其实是想帮忙搬东西。
“李虎,你能来帮忙就好!” 晓星笑着说,“上次的事别往心里去,咱都是胡同里的人。”
李虎脸涨得通红:“晓星姐,我知道错了,以后你们有活儿尽管叫我!” 他搬展架时,不小心碰掉了个木盒,里面掉出些老铜丝 —— 是当年老匠人做铜壶剩下的,刚好能当参展展品。
“哎哟!这又是一样宝贝!” 王富贵激动得直搓手,“参展时把这铜丝一摆,更有传承味儿了!”
刘梅端着碗爆肚,吃得满嘴流油:“要是参展火了,咱是不是能开个手作店?我来当收银员,保证算得准!”
“您先把‘铜壶’和‘铜炉’分清再说!” 萌萌调侃,“上次您把展架上的铜壶说成铜炉,还差点让游客买错!”
“我这就练!” 刘梅掏出小本子,一笔一划写:“铜壶!不是铜炉!”
晓星看着眼前的热闹,心里暖暖的。她举起茶杯:“各位!咱院儿的福气,得一起享!申遗成功只是开始,参展还要好好准备,让更多人知道咱的老手艺!”
“干杯!” 所有人都举起杯,茶杯碰撞的 “叮当” 声,混着爆肚的香味、快板的 “哒哒” 声,成了吉祥胡同最暖的夜曲。
夜深了,大家还在忙着整理参展展品。张大爷在给手记装裱,萌萌在写铜器的说明卡,赵大夫在整理老匠人药方,刘梅在背参展解说词,陈阳在核对展架尺寸,晓星在联系李木匠,确认明天送铜锤的时间。
刘梅背得口干,刚要去拿养生茶,就听见晓星说:“梅姐,明天李木匠来,您帮着接待呗?顺便学学老手艺,参展时也能搭把手。”
“真的?!” 刘梅眼睛一亮,“我肯定好好学!保证不丢咱院儿的人!” 心里盘算着: 能跟老匠人后代学手艺,参展时还能露脸,这波不亏!
晓星看着她,笑着点头。她知道,申遗成功不是一个人的功劳,是全院人一起努力的结果 —— 张大爷的老物件、萌萌的小吃、赵大夫的药方、刘梅的 “帮倒忙”,还有陈阳的靠谱、李虎的知错就改,这些凑在一起,才是四合院的福气。
院儿里的笑声、说话声、翻找东西的声音混在一起,老槐树的影子轻轻摇晃。晓星站在展架前,看着老匠人手记上的字,突然觉得,这就是最好的传承 —— 不仅是手艺的传承,更是人情的传承,是四合院的福气,代代相传。
陈阳走过来,递过一瓶水:“累了吧?参展的事差不多都妥了,明天李木匠来,咱的展品就全了。”
晓星接过水,嘴角上扬:“嗯,有大家在,啥都能成。”
远处,刘梅还在背解说词,声音越来越大:“铜壶烧三炷香,打磨要顺木纹光……” 萌萌听着,忍不住笑了,赵大夫也跟着笑,张大爷的快板声又响了起来,整个四合院,都浸在申遗成功的喜悦里,暖得像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