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不了！这方案是专家定的，动一个字都不行！”
街道办李科长把改造方案拍在桌上，纸页翻飞，像只炸毛的公鸡。陈阳攥着笔，指节泛白，额角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李科长，这方案把老门墩移走，把老槐树围起来，咱院儿的老味儿就没了！”
“老味儿能当饭吃？” 李科长撇嘴，“安全第一！下周就要提交最终版，改不了！”
晓星刚帮张大爷给老墙培完土，听见吵声冲进屋。阳光透过窗棂，在方案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老槐树、老门墩的位置被红笔圈掉，像被硬生生剜去的心头肉。
“李科长，老物件不能动！” 晓星声音清亮，“这老门墩是清代的，老槐树守了院儿几十年，拆了移了，胡同就不是原来的味儿了！”
“你个小姑娘懂啥？” 李科长不耐烦地摆手，“专家说了，这是最优方案，别瞎掺和！”
“我掺和？” 张大爷拄着拐杖进来，气得手抖，“这院儿是我们的家，不是你们的改造模板！要动老物件，先问我这把老骨头答不答应！”
刘梅扒着门框凑进来，手里还攥着半块烧饼：“我听说，改方案能拿创新奖，奖金不少吧？要是能多要点钱，我没意见！”
“就知道钱！” 萌萌端着刚煮好的爆肚进来，香气直钻鼻孔，“这是咱院儿的根，不是用来换钱的！”
李科长被吵得头疼，起身要走：“反正方案改不了，你们爱咋咋地！”
“等等！” 晓星突然开口，眼神亮得像淬火的钢，“方案能改！我们保留老元素，还能升级安全设施，比专家方案更靠谱！”
“靠谱？” 李科长嗤笑，“三天！就给你们三天，改不出能过审的方案，就按原方案来！”
门 “砰” 地关上，屋里瞬间安静。陈阳瘫坐在椅子上，一脸颓丧：“三天太短了，专家方案改起来难如登天！”
“难也得改！” 晓星拿起方案，指尖划过老槐树的图案，“咱院儿的老东西，不能就这么没了！”
“我来帮忙！” 郑小宇推了推眼镜，抱着笔记本电脑进来，“我学过建筑设计，能画效果图！”
“我也来！” 张大爷拍胸脯，“老门墩、老槐树的来历，我门儿清，写进方案里！”
刘梅嚼着烧饼，眼珠一转：“我也加入！要是拿了奖金，我要分三成！”
“先干活，少谈钱！” 萌萌把爆肚碗往桌上一放，“吃饱了才有力气改方案！”
接下来三天，四合院灯火通明。晓星趴在桌上改文字，笔尖在纸上飞快游走，把老元素保护细节一条条写进去；陈阳查政策找依据，嘴里念念有词，像台高速运转的机器；郑小宇对着电脑画图，鼠标点击声不停，老槐树周围的防护栏、老门墩的保护基座，在屏幕上渐渐成型；张大爷坐在一旁，唾沫横飞地讲老故事，给方案添料；萌萌端茶倒水，爆肚的香气混着墨香，在屋里弥漫。
刘梅也想帮忙，却越帮越乱。她想给方案加页，结果碰倒墨水瓶，黑墨溅在纸上，像块难看的补丁；想找政策文件，却把陈阳整理的材料弄散一地。
“你别添乱了！” 陈阳急得直跺脚，“再捣乱就把你赶出去！”
刘梅委屈地撇嘴，蹲在地上捡材料，手指突然碰到个硬东西，是本压在桌下的旧文件夹，封皮都褪了色。她随手翻开，眼睛突然瞪得溜圆：“这啥？”
众人围过去，只见文件夹里夹着份《胡同文化保护专项扶持政策》，上面写着 “保留历史元素的改造方案，可申请最高 100 万专项资金”，落款日期就在上周。
“百万资金！” 陈阳激动得跳起来，一把抢过文件，“有了这个，方案肯定能过！”
晓星看着文件，心里一块石头落地：“这下有底气了！把政策写进方案，专家也挑不出错！”
刘梅拍着大腿，嘴硬道：“我就说我能帮上忙吧！这文件夹藏得这么深，也就我能找着！”
“是是是，你功劳最大！” 萌萌笑着打趣，“奖金分你三成，满意了吧？”
三天期限一到，晓星和陈阳抱着改好的方案去街道办。李科长漫不经心地翻开，眼神从敷衍渐渐变成惊讶，最后直起身子，凑近了看。
“保留老门墩，原地加固；老槐树设防护栏，栏上刻院儿故事；老墙修旧如旧，还加了消防通道……” 李科长越看越点头，“这方案，比专家的还周全！”
“还有这个！” 陈阳递上扶持政策，“按这个政策，我们能申请百万专项资金，既能保老味儿，又能升级设施！”
李科长看着政策，又看了看方案，猛地一拍桌子：“好！这方案我同意了！我马上上报，争取把专项资金拿下来！”
两人刚走出街道办，就见周快递骑着自行车冲过来，车铃响得像催命：“晓星！陈阳！好消息！区里要评‘最佳文化保护改造方案’，评上能拿 5 万奖金，还能优先批资金！”
“5 万？” 陈阳激动得声音发颤，“加上专项资金，咱院儿能好好修修了！”
晓星笑着点头，心里暖烘烘的。阳光洒在胡同里，老槐树的叶子沙沙响，像在唱欢快的歌。
回到院儿，喜讯一宣布，全院都炸了锅。张大爷拄着拐杖转圈，嘴里念叨：“老物件保住了，还能拿钱，太好了！”
刘梅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凑到晓星身边：“奖金到手，可别忘了我那三成！”
“先别想奖金！” 郑小宇推了推眼镜，“方案过了，得赶紧准备施工的事，老砖老料都得提前找！”
正说着，李科长突然带着一群人走进院儿，为首的是区文旅局的王局长，手里拿着改好的方案。
“吉祥院的乡亲们，恭喜！” 王局长声音洪亮，“你们的方案太出彩了，不仅过审，还直接评为‘最佳文化保护改造方案’，5 万奖金当场发！”
工作人员递上奖金信封，沉甸甸的。刘梅伸着脖子瞅，眼睛都看直了。
“还有更好的消息！” 王局长笑着说，“你们的方案打动了区里，决定额外批 100 万改造增项资金，专门用来保护老元素、升级设施！”
“100 万！” 全院人都跳起来，刘梅更是激动得直拍大腿，差点把手里的烧饼掉地上。
“这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晓星接过奖金和资金批复，心里暖暖的，“没有张大爷讲老故事，没有小宇画图纸，没有陈阳找政策，这方案也成不了！”
“主要还是你改得好！” 陈阳看着晓星，眼神温柔，“你这锦鲤体质，真是走到哪旺到哪！”
李科长站在一旁，脸上有些发烫：“之前是我态度不好，你们这方案，确实比专家的强！后续施工有啥需要，随时找我！”
“得嘞！” 张大爷笑着摆手，“以后多来院儿坐坐，尝尝萌萌的爆肚！”
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芒洒在老槐树上，树叶像镀了层金。邻居们围着奖金和批复，七嘴八舌地商量着怎么修老墙、加固老门墩、保护老槐树。
刘梅凑在人群里，掰着手指算：“100 万加 5 万，一共 105 万！除去施工费，剩下的能不能给我分点？”
“你想啥呢！” 萌萌拍了她一下，“剩下的钱要建老物件展示区，让游客也看看咱院儿的宝贝！”
“展示区好！” 张大爷点头，“我把收藏的老物件都捐出来，让更多人知道咱院儿的历史！”
晓星和陈阳站在一旁，相视一笑。晚风拂过，带着老槐树的清香，院里的笑声、说话声混在一起，热闹又温馨。
“这下，咱院儿的老味儿不仅能保住，还能发扬光大了！” 陈阳轻声说。
“嗯！” 晓星点头，眼里闪着光，“有这资金，有大家一起努力，咱院儿肯定能越来越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