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藤椅哟!这可是我老伴儿临走前给我留的念想,咋就找不着了呢!”
应大妈坐在老槐树下,手里攥着块破布,抹着眼泪。那把旧藤椅是几十年前的老物件,藤条磨得发亮,扶手上还有个月牙形的小裂纹 —— 是当年她儿子小时候啃的,如今却连个影都没了。
邻居们围过来劝,李婶递上纸巾:“大妈您别急,再想想,最后一次见藤椅是啥时候?”
“就是三天前!李姐来借,说给她闺女当学习椅,说用两天就还,这都三天了,我去问,她还说没见着!” 应大妈越说越委屈,声音都发颤。
刘梅扒着人群凑进来,手里还攥着半串糖葫芦,嘴里嚼得黏糊糊:“我看啊,准是李姐给藏起来了!她上次还想借我家的搪瓷缸子不还呢!咱找她要去,不给就堵她家门口!”
“你别瞎起哄!” 萌萌拍掉她手上的糖渣,“李姐不是那样的人,说不定是忘了,或者藤椅被谁挪了地儿!”
刘梅撇撇嘴:“忘了?哪有忘三天的!我看就是想占小便宜,跟我以前似的!” 这话一出口,她自己先红了脸,赶紧低头啃糖葫芦。
晓星刚帮陈阳整理完四合院公约,听见哭声跑过来。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应大妈的白发上,泛着细碎的光,老人的肩膀一抽一抽的,看着让人心疼。
“应大妈,您别着急!” 晓星蹲下来,帮她顺气,“咱一起找,藤椅那么大,肯定丢不了!您再想想,李姐借走后,有没有其他人去过她家?”
“没有!就她闺女在家写作业!” 应大妈抹了把泪,“那藤椅虽旧,可坐着舒服,我每天都要坐在上面晒晒太阳,跟老伴儿说说话……”
陈阳也跟着劝:“晓星说得对,咱先去李姐家问问,说不定真是她忘了,或者藤椅被挪到别的屋了!”
“我也去!” 刘梅立马站直,“我帮你们壮胆,她要是敢不认,我就跟她理论!” 其实她心里打着小算盘,要是真找着藤椅,说不定李姐能给她点好处。
一行人往李姐家走,刚到胡同拐角,就见李姐的闺女小花蹲在门口哭,手里攥着个断了腿的铅笔。
“小花,咋了?” 晓星赶紧蹲下来,帮她擦眼泪。
“我…… 我的铅笔断了,作业还没写完,妈妈出去买铅笔了,让我在家看藤椅……” 小花抽抽搭搭地说,手指着屋里。
众人往里一看,那把旧藤椅正摆在书桌旁,藤条上还搭着小花的红领巾,像个受委屈的老伙计,安安静静地待在那儿。
“你看!我就说没丢!” 萌萌松了口气,“肯定是李姐忙忘了!”
刘梅抢先冲进屋,想把藤椅往外搬,嘴里喊着:“应大妈,藤椅在这儿!我帮您搬回去!” 刚碰到藤椅腿,“哐当” 一声,藤椅腿突然掉下来个小布包,里面裹着几张黄澄澄的纸 —— 是 1960 年的绝版粮票,边角都泛卷了,跟琥珀似的。
“粮票!还是绝版的!” 刘梅举着布包,眼睛瞪得溜圆,“这得值不少钱吧?应大妈,这粮票是从您藤椅里掉出来的,算您的还是算大家的?”
“我的藤椅里掉出来的,当然是我的!” 应大妈又惊又喜,赶紧接过粮票,手抖得厉害,“我老伴儿当年是粮站的,说藏了几张粮票当纪念,我还以为丢了,没想到在这儿!”
正说着,李姐拎着铅笔跑回来,看见满屋子人,又看了看藤椅,脸一下子红了:“应大妈,对不住!我这两天忙着给小花找补习班,忘了还藤椅,您别生气……”
“不生气不生气!” 应大妈笑着摆手,把粮票揣进兜里,“还找着了老物件,得谢谢你呢!”
李姐更不好意思了,从兜里掏出个布袋子:“这是我刚买的苹果,您拿着,算我赔罪!以后您要是有啥活儿,尽管找我!”
刘梅看着苹果,眼睛直放光,伸手就要拿:“我帮您拎回去!这苹果看着就甜!” 刚碰到袋子,脚底下一滑,“哎哟” 一声摔在地上,苹果滚了一地,她还差点压到小花的铅笔盒。
“你咋这么毛躁!” 晓星赶紧扶她起来,“小心点,别摔着孩子!”
刘梅爬起来,拍着身上的灰,嘴硬:“这地太滑,不怪我!应大妈,苹果我帮您捡,您给我一个当辛苦费呗?”
“给你给你!” 应大妈笑着递过一个苹果,“以后别总想着占便宜,多帮邻居干点活儿,比啥都强!”
搬藤椅回院儿的时候,张大爷拄着拐杖凑过来,看见粮票,眼睛一亮:“这粮票我认识!1960 年的‘细粮票’,当年一斤能换俩白面馒头呢!现在可是稀罕物,能当老物件展览!”
陈阳也点头:“是啊!咱院儿不是要搞老物件角吗?把这粮票和藤椅摆一起,再讲讲您和老伴儿的故事,指定受欢迎!”
应大妈摸着粮票,笑得合不拢嘴:“好!就这么办!这粮票和藤椅,都是念想,摆出来让大家看看,也让年轻人知道知道以前的日子!”
刘梅啃着苹果,凑过来看粮票:“应大妈,这粮票要是卖了,能换多少苹果啊?”
“不卖!” 应大妈把粮票揣紧,“这是我老伴儿的心意,多少钱都不卖!”
刘梅撇撇嘴,刚咬了口苹果,突然 “啊” 地叫了一声:“这苹果咋这么酸!牙都要倒了!”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李婶笑着说:“谁让你抢最大的!酸死你才好!”
傍晚的时候,应大妈把藤椅摆在老槐树下,铺上块新布,又把粮票放在藤椅扶手上,阳光洒在上面,暖融融的。李姐还特意过来,帮着擦藤椅上的灰,小花也跟在后面,给应大妈递了颗自己叠的纸星星。
“应大妈,以后我再也不随便借您的东西了,借了一定按时还!” 小花脆生生地说。
应大妈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好孩子,大妈不怪你,以后常来跟大妈玩,大妈给你讲故事!”
刘梅蹲在旁边,看着藤椅和粮票,突然说:“应大妈,我帮您看着这藤椅吧!谁要是想借,我帮您记着,保证按时要回来!”
“你?” 应大妈有点惊讶,随即笑了,“好啊!有你帮忙,大妈放心!”
刘梅挠了挠头,脸有点红:“我以前总借东西不还,现在知道错了,也想帮大家干点活儿!”
晓星和陈阳站在一旁,看着这和睦的场景,心里暖暖的。老槐树的叶子沙沙响,像在唱着欢快的歌,藤椅上的粮票泛着黄澄澄的光,映着每个人的笑脸。这小小的藤椅,不仅找回来了,还找回来了邻里间的信任和温情,比啥都珍贵。
“你看,” 陈阳轻声说,“其实大家都不是故意要吵架,就是有时候忘了,或者有点小误会,解开了就好了。”
“是啊!” 晓星笑着点头,“咱院儿就像一家人,有点小摩擦很正常,重要的是互相理解,互相包容,这样日子才能过得热热闹闹,开开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