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的晨光肃穆庄严,琉璃瓦在朝阳下泛着金辉,殿内文武百官分列两侧,衣袍肃整,鸦雀无声。龙椅上的陛下神色震怒,御案上摊着厚厚的卷宗——李坤的供词、魏廉的密信、漕运贪腐明细、毒囊化验报告,每一份都透着触目惊心的罪恶。武少、秦峰、苏凝霜、柳清晏、宋小七立于殿中左侧,身着官服,神色凝重,他们是这场漕运贪腐案的核心追查者,也是今日真相的呈报者。
“大理寺卿周庸,宣读案情与处置结果!”陛下的声音低沉威严,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震得殿内梁柱仿佛都在回响。
周庸手持卷宗,缓步走出队列,展开卷宗,朗朗宣读:“经查,漕运使李坤勾结凉州藩镇,截留军粮共计三十万石,分赃贪腐白银百万两,毒杀查案御史魏廉,罪大恶极;其党羽漕运司主事张彪、副使刘忠等十七人,或参与截留军粮,或协助掩盖罪行,或传递情报,皆为从犯;江南、洛阳、成都等地漕运司涉案官员二十八人,利用职权为玄甲组织转运毒物、军械,包庇贪腐,形同叛逆……”
殿内一片哗然,文武百官窃窃私语,眼中满是震惊。谁也没想到,漕运系统的贪腐竟如此严重,牵涉范围如此之广,甚至与藩镇反叛挂钩。
周庸继续宣读:“依据《大唐律》,判李坤凌迟处死,曝尸三日,以儆效尤;张彪、刘忠等十七人斩立决;各地涉案官员二十八人,重者斩首,轻者流放三千里,家产抄没,充作军饷;凡包庇涉案官员、隐匿赃款者,一经查实,同罪论处!”
宣判完毕,涉案官员被禁军押解出殿,有的瘫软在地,有的痛哭流涕,有的仍在狡辩,却都难逃律法的制裁。当“李坤凌迟处死”的判词落下时,武少心中微动——魏廉的冤屈终于昭雪,那些被截留军粮所害的边关将士,也总算有了一丝慰藉。
“陛下英明!”百官齐声跪拜,山呼万岁。
陛下抬手示意百官平身,目光扫过殿内,最终落在武少等人身上:“武少,秦峰,柳清晏,宋小七,苏凝霜,尔等五人追查此案,不畏艰险,揭露惊天贪腐,查获反叛证据,功劳卓着。朕封武少为大理寺少卿,秦峰为禁军副统领,柳清晏为太医院院判,宋小七为大理寺评事,苏凝霜为江湖巡察使,赏黄金百两,绸缎千匹!”
“臣等谢陛下隆恩,愿为陛下分忧,为大唐尽忠!”五人齐声跪拜,心中却无太多喜悦——他们清楚,这场宣判只是阶段性的胜利,真正的大患仍隐于暗处。
退朝后,五人齐聚大理寺书房,褪去官服,神色复归凝重。苏凝霜率先开口:“虽然惩处了一批涉案官员,但这些人都是玄甲组织的外围和执行者,真正的核心一个都没动。赵崇礼在朝堂上假意附和陛下,甚至主动提议严惩涉案官员,伪装得滴水不漏。”
她回忆起朝堂上的场景,赵崇礼立于外戚队列,面色沉痛,痛斥李坤“辜负皇恩,罪该万死”,若非他们早已掌握证据,绝不会想到这位前内务府大臣,竟是玄甲组织的核心内鬼。
“还有玄甲令的核心持有者。”秦峰补充道,“巴图、谢昆、李淼等人,依旧掌控着西域商路、江南丐帮、盐道等核心资源,我们的人虽已暗中监视,却因他们势力庞大,根基深厚,暂时无法贸然动手。”
宋小七将各地传来的密报摊开:“更棘手的是,玄甲组织的漕运网络并未完全摧毁。魏廉密信中提到的成都、广州等地漕运亲信,虽有部分被抓获,但仍有不少人闻风而逃,藏匿起来,各地仍有零星的军粮被截留、毒物被转运的迹象。”
柳清晏取出最新的毒剂化验报告:“我们在几名逃匿官员的住所,搜到了与李坤牙缝中相同的死士囊,材质依旧是宫廷秘造的冰蚕丝兽皮,龙脑蜂蜡的成分与之前一致。这说明,赵崇礼仍在为玄甲组织提供宫廷资源,玄主的势力并未受损。”
武少拿起狄公的笔记,指尖划过“玄甲未除,国无宁日”的批注:“今日的朝堂宣判,只是斩断了玄甲组织的一条臂膀,他们的核心骨架——玄主、赵崇礼、各地玄甲令持有者、潜伏在朝堂和江湖的内应,依旧完好无损。玄主的反叛计划定在七月十五,如今只剩不到一月,他们必然会加快行动。”
他顿了顿,分析道:“赵崇礼在朝堂上的伪装,恰恰说明他心虚。他知道我们掌握了部分证据,却没有直接指向他的铁证,所以才敢如此嚣张。而玄主始终未曾露面,甚至没有任何消息传出,这更可怕——他在暗处观察着一切,等待最佳的反叛时机。”
秦峰握紧了短刃:“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们继续布局?”
“当然不能。”武少摇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我们可以利用这次朝堂宣判,麻痹玄甲组织。他们以为我们满足于惩处一批外围官员,放松警惕,我们正好可以暗中加快追查步伐。”
他当即部署:“秦兄,你利用禁军副统领的身份,暗中调动兵力,加强长安城门、宫城、军械库的守卫,同时严密监视赵崇礼的府邸和往来人员,摸清赵府暗道的具体走向;苏姑娘,你以江湖巡察使的身份,联合武当、峨眉、丐帮总舵等正义门派,对巴图、谢昆、李淼等人形成包围之势,收集他们的罪证,等待最佳抓捕时机;宋兄和柳姑娘,你们继续深挖赵崇礼与玄主的关联,重点排查五年前狄公病逝前后,赵崇礼与西域商帮、凉州藩镇的往来记录,寻找玄主的真实身份线索;我则利用大理寺少卿的职权,重新梳理所有旧案和新证,争取找到直接指向赵崇礼的铁证,同时入宫面圣,禀明玄甲组织的核心威胁,请求陛下暗中支持我们的抓捕行动。”
“另外,”武少补充道,“魏廉密信中提到的玄空观密室和赵府暗道,是关键突破口。苏姑娘在追查江湖势力的同时,务必派人再次探查玄空观,找到密室的具体位置,里面极有可能藏着玄甲组织的核心机密,甚至玄主的身份线索。”
众人齐声应道,神色坚定。书房内的案宗堆积如山,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上面,照亮了“玄甲组织”四个字,也照亮了五人心中的决心。
与此同时,长安城外的赵家庄园,赵崇礼正坐在书房内,听着手下的汇报。“大人,李坤已被宣判凌迟,涉案官员都已伏法,武少等人受到陛下重赏。”
赵崇礼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群跳梁小丑,以为惩处几个外围,就能撼动玄甲组织?武少这小子,倒是有几分狄公的影子,可惜还是太嫩了。”
“大人,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七月十五的起兵计划,是否需要提前?”手下问道。
“不必。”赵崇礼摇头,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武少等人虽然查到了一些皮毛,但还没摸到核心。玄主已经下令,让巴图加快运送军械,让谢昆在江南制造混乱,牵制朝廷兵力。我们只需按原计划行事,待藩镇大军兵临长安,宫内内应打开宫门,一切就都结束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密切监视武少等人的动向,一旦他们查到玄空观密室或赵府暗道,立刻启动第二方案,让他们有来无回。另外,通知毒影门,加快炼制双绝毒,必要时,可再次使用‘病逝’的手段,除掉武少这个心腹大患。”
“是,大人!”手下躬身退下。
赵崇礼看着窗外的景色,眼中满是野心。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二十年,从二十年前的“玄甲案”,到五年前毒杀狄公,再到如今的漕运贪腐、勾结藩镇,他一步步布局,只为辅佐玄主颠覆朝廷,建立新的秩序,而他,将成为新王朝的开国功臣,权倾天下。
大理寺书房内,武少仿佛感受到了远方的恶意,他握紧了狄公的遗剑,剑鞘上的“狄门”二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玄主,赵崇礼,你们的伪装骗不了任何人。”他心中默念,“七月十五之前,我们一定会找到你们,粉碎你们的反叛计划,为狄公、为魏廉、为所有冤死的人,讨回一个公道。”
夕阳西下,长安的轮廓在暮色中愈发清晰。朝堂上的宣判声犹在耳畔,涉案官员的下场大快人心,但武少等人清楚,这只是正义之战的开始。玄甲组织如同潜伏在暗处的毒蛇,依旧虎视眈眈,一场关乎江山社稷、关乎正邪对决的终极较量,已进入最后的倒计时。
书房内的烛火再次燃起,照亮了五人忙碌的身影。他们手中握着证据,心中怀着正义,向着隐于暗处的玄甲组织,发起了最后的追查。而这场较量的结果,将决定大唐的命运,决定天下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