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骑着自行车拐进老巷时,特意放慢了速度 —— 车筐里那个硬纸板剪的 “迷你遮阳板” 有点歪,怕正午的阳光晒到帆布包里的 Sdq 小蓝。他一只手扶住车把,另一只手伸到车筐里,小心翼翼把遮阳板摆正,对着帆布包喊:“小蓝你别怕,我给你挡着呢,晒不到你~”
老巷的青石板路坑坑洼洼,自行车骑过去 “咯噔咯噔” 响,林墨每过一个坑都下意识挺直腰,生怕颠到包里的小蓝。快到火锅店时,他远远就看见门口那棵老槐树,树枝垂下来遮住半扇门,门上挂着块掉漆的旧木牌,写着 “李记私房火锅”,字缝里还卡着片去年的槐树叶。
“到啦到啦!” 林墨停下车,先把车锁在槐树上,锁了三道才放心。他弯腰拍了拍帆布包,拉链特意留了条缝,能看见里面小蓝的银色脑袋:“你听,里面有火锅香吧?一会儿咱们就吃番茄鸳鸯锅,我查过了,这家的番茄锅是招牌,还能加你喜欢的小太阳贴纸同款的丸子~”
进店时门框有点矮,林墨下意识低头护着包,肩膀还是蹭到了门框上的旧对联,掉了点红纸渣。他赶紧拍掉包上的纸渣,嘴里嘀咕:“还好没碰到你,不然火锅都吃不痛快。” 服务员穿着蓝布围裙迎上来,手里的搪瓷碗印着 “招财进宝”,笑着问:“小哥,一位吗?里面靠窗的位置能看到院子,种着爬墙虎,凉快。”
“靠窗的!” 林墨眼睛亮了,背着包跟着服务员往里走。店里暖黄的灯泡吊在房梁上,晃悠悠的,墙上贴满了客人的便签,有的画着火锅,有的写着 “吃火锅不胖,是对火锅的尊重”。他走到一张写着 “番茄锅配肥牛,人生圆满” 的便签前,停下来指给小蓝看:“你看你看,大家都推荐番茄锅,我没骗你吧?”
陈阳其实一直坐在巷口的模型店里,手里捏着个 Sdq 小蓝同款的零件 —— 早上特意从家里翻出来的,想趁着林墨吃火锅的时候送给他,又怕太刻意。
他从林墨拐进老巷就开始盯着,看林墨小心翼翼调整车筐里的遮阳板,看他锁车时反复检查,看他低头护着包进店,忍不住笑了 —— 这家伙,护模型比护自己还上心。模型店老板递给他一杯凉白开:“小伙子,看你在这儿坐半天了,等人啊?”
“啊…… 算是吧。” 陈阳赶紧收回目光,把手里的零件攥紧,怕老板看见。他喝了口凉白开,眼睛又忍不住往火锅店门口瞟,心里琢磨:等林墨吃完出来,要是路过模型店,就假装 “刚好在看零件”,把小蓝同款零件给他,说 “模型店送的”,这样就不刻意了。
可等了十多分钟,也没见林墨出来。陈阳又不敢进去找,只能坐在窗边,手里的零件被捏得发烫,脑子里反复演练见面的场景 ——“哎,你也来附近啊?这个零件是模型店搞活动送的,我用不上,给你吧。” 练了三遍,又觉得太假,干脆把零件放回模型盒,假装看货架上的 RG 扎古零件,耳朵却竖得老高,听着火锅店方向的动静。
林墨刚在靠窗位坐下,就把帆布包放在腿上,拉开拉链一点,让小蓝能 “看到” 窗外的爬墙虎:“你看院子里的藤子,比咱们家的盆栽好看吧?” 他拿起菜单,手指先点了 “精品肥牛卷”,又划到 “手打虾滑”,纠结了半天,跟小蓝商量:“我想吃肥牛,再点个虾滑好不好?你不能吃,我替你多吃两口,吃完告诉你味道。”
菜单上的 “炸响铃” 三个字突然吸引了他 —— 上次在模型群里,有人说 “吃火锅必点炸响铃,裹满麻酱超香”。他刚想勾上炸响铃,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接着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林总,没想到在这碰到你,一起吃?”
林墨以为是服务员来点菜,头都没抬,手里还指着菜单上的炸响铃,随口回了句:“不用啦,我跟小蓝一起吃,两个人清净。” 说完还摸了摸帆布包,确认小蓝没被说话声吓到。他等了两秒没听见回应,才疑惑地抬头 —— 眼前的人穿着深色西装,袖口别着银色袖扣,身后跟着两个穿商务装的人,手里还拿着文件,一看就不是服务员。
沈泽愣了两秒 —— 他本来跟客户谈完事,要进内屋包间,路过大厅时瞥见林墨的帆布包,上面印着自由高达的图案,桌上还放着个画着小太阳的硬纸板(林墨随手放在桌上的遮阳板),觉得这个 “林氏继承人” 跟传闻里 “被二叔架空的草包” 不太一样,才过来打招呼,没料到会被这么敷衍。
他盯着林墨腿上的帆布包,又看了看桌上的硬纸板,突然觉得有趣 —— 哪个继承人会背着卡通高达包,跟 “小蓝” 一起吃火锅,还随身带个儿童款的遮阳板? 沈泽没再纠缠,只是笑了笑:“打扰了。” 转身走回内屋时,他对身边的助理低声说:“记一下,林墨,林氏的继承人 —— 有点意思。”
助理赶紧掏出手机记下来,小声问:“沈总,用不用现在查一下他的资料?”
“不用,” 沈泽推开包间门,“先吃饭,回头再查 —— 我倒要看看,这个‘跟模型吃饭’的继承人,到底是真草包,还是装的。”
林墨看着沈泽走进包间,挠了挠头,对着帆布包嘀咕:“这人谁啊?还叫我林总,怪别扭的。” 他很快就把这事抛到脑后,因为服务员端着火锅过来了 —— 番茄锅底冒着热气,飘着两颗完整的番茄,牛油锅底则泛着红亮的光,闻着就让人流口水。
“开吃啦!” 林墨先夹了片肥牛卷,放进番茄锅里,等肉变色就赶紧捞出来,吹了吹才放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睛:“哇,好嫩!小蓝你闻,香不香?” 他吃了两口肥牛,又夹了个虾滑放进锅里,盯着虾滑慢慢变胖,嘴里还哼着歌:“吃火锅,吃火锅,吃完火锅拼高达~”
系统面板突然弹了个举着肥牛卷的高达表情包:
【叮!检测到宿主 “干饭忘事” 行为!刚才跟你打招呼的是沈泽 —— 沈氏集团的太子爷,你们林家的竞品公司!你居然记不住人家脸?】
“沈泽?” 林墨嚼着肥牛,含糊不清地说,“竞品公司又怎么样?能有肥牛好吃吗?” 他又夹了块虾滑,沾了点麻酱,塞进嘴里:“再说了,我又不跟他做生意,记他干嘛?不如虾滑好吃。” 系统刚想再说什么,林墨已经拿起炸响铃,放进牛油锅里涮了两下,裹满红油就往嘴里送,吃得满嘴流油,完全没空理系统。
隔壁包间里,沈泽一边吃,一边让助理查林墨的近期动态。助理拿着平板念:“沈总,林墨最近没去公司,天天在家拼高达,上周公司有个建材项目要签字,他挂了三次助理电话,最后是林老爷子签的字。还有,他之前游戏账号被封了三天,好像是因为跟自己的模型说话,被系统误判成辱骂。”
“拼高达?挂电话?跟模型说话?” 沈泽放下筷子,手指敲着桌面,眼里闪过一丝好奇,“传闻说他被二叔架空,是个草包,可你看他 —— 敢拒公司的事,还活得这么自在,倒不像草包。” 他想起林墨刚才低头护着帆布包的样子,又笑了:“还跟模型一起吃火锅,有点意思。”
“那要不要再查查他跟林氏其他亲戚的关系?” 助理问。
“查,” 沈泽点头,“越奇怪越有意思,我倒要看看,这个林墨到底藏着什么心思。”
林墨吃到撑,才放下筷子,摸了摸肚子,又拍了拍帆布包:“小蓝,我吃饱啦,咱们回家拼高达好不好?” 他结完账,背着包走出火锅店,路过老槐树时,还特意摘了片槐树叶,放进帆布包的小口袋里:“给你带片叶子当纪念,下次咱们再来吃。”
他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往家走,完全没注意巷口模型店里的陈阳 —— 陈阳看到林墨出来,赶紧拿起桌上的 Sdq 零件,想追出去,可等他跑出模型店,林墨已经骑着自行车拐出了老巷,只留下个背着高达帆布包的背影。
陈阳站在巷口,手里捏着零件,有点失落,却又忍不住笑了 —— 刚才林墨摘槐树叶的样子,跟小时候捡到好看石头就开心的小孩一样。他把零件放回口袋,心里嘀咕:“下次吧,下次一定把零件送给你。”
而林墨骑着自行车,嘴里还哼着歌,帆布包里的小蓝安安静静的,口袋里的槐树叶跟着风轻轻晃。他完全不知道,沈泽已经开始查他的资料,更不知道,自己 “跟模型吃火锅” 的样子,已经让这个狠辣的竞品太子爷,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系统面板弹了个举着 “八卦” 牌子的高达表情包:
【叮!宿主 “无忧无虑干饭” 成就达成!沈泽已经开始查你啦,下次再遇到他,可别再记不住人家啦~】
“查就查呗,” 林墨翻了个白眼,“我又没做坏事,就是拼拼高达,吃吃火锅,他能查出什么?” 他加快了骑车的速度,心里琢磨着回家先给小蓝装上新角,再把今天带回来的槐树叶,夹在模型说明书里当书签 —— 今天真是开心的一天,有火锅,有小蓝,还有好看的槐树叶,至于沈泽是谁,早就被他忘到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