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点的太阳刚把林氏集团大楼的玻璃幕墙照得发亮,林浩就缩在对面便利店的角落,手里攥着半根凉透的油条,手机屏幕亮了又暗 —— 记者王哥发的 “暗号” 他看了不下十遍:“我穿藏青色夹克,在大厅斜后方假装看股票,你喊到‘分家产’那茬,我就举手机拍,放心,保证给你拍得够委屈。”
他对着便利店的玻璃反光扯了扯衬衫领口,试图把皱巴巴的衣角塞进裤子里,结果越塞越乱。口袋里的 “假亲属证明” 硌得慌,那是二叔昨天塞给他的,说 “拿着壮胆,林墨要是不认,你就掏这个”—— 其实他偷偷打开看过,上面除了写着 “林浩与林墨为同父异母兄弟”,连个公章都没有,活像街边打印店十块钱做的假货。
“怕什么,有记者在呢。” 林浩对着玻璃给自己打气,清了清嗓子练话术:“林墨你出来!你凭什么…… 凭什么不让我认亲!” 第一遍声音发颤,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第二遍稍微大点声,却把 “认亲” 说成了 “认亲妈”;直到第三遍,才总算顺溜喊出完整的:“林墨你出来!你凭什么不让我认亲?你就是怕我分家产!”
刚喊完,便利店老板探出头:“小伙子,要喊出去喊,别在这儿扰民啊!”
林浩脸一红,抓起背包就往马路对面跑,过马路时还差点被电动车蹭到,吓得他手忙脚乱把假证明往最里面的口袋塞 —— 生怕这唯一的 “底气” 丢了。
林氏集团大厅的旋转门刚把林浩吞进去,前台小姐姐就抬起头,露出标准的职业微笑:“先生您好,请问有预约吗?找哪位同事?”
林浩本来挺得笔直的肩膀瞬间垮了半寸,嘴瓢着说:“我找…… 找你们老板,林墨。”
“请问您有预约吗?林总现在在忙。” 前台小姐姐一边问,一边悄悄按了桌下的 “异常情况” 按钮 —— 她昨天刚参加过安保培训,经理特意说 “要是有陌生男人找林总,还没预约,就多留意”。
林浩被问得哑口无言,手忙脚乱想掏假证明,结果一着急,证明从口袋滑出来,飘到前台小姐姐的脚边。他弯腰去捡,后腰的衬衫还没塞好,露出一截皱巴巴的秋衣,引得旁边路过的行政部小姑娘 “噗嗤” 笑出了声。
“我不用预约!我是他弟弟!” 林浩急了,声音陡然拔高,捡起证明往前台一拍 —— 其实他自己都没底气,手拍在桌上时软得像没吃饭。
大厅里的人瞬间看了过来,正在等电梯的技术部小张凑过来,眯着眼睛打量林浩:“哎?这不是上次在老宅门口被保安架走的那个吗?怎么还敢来公司闹?”
“老宅?保安架走?” 来谈合作的建材商王总停下脚步,好奇地问身边的员工:“你们林总还有这么个亲戚?看着…… 不太聪明的样子啊。”
林浩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他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身上,脑子一热,转身就往大厅中央的导览台跑 —— 那台子半米高,站上去能让所有人都看见他。
结果脚刚踩上台子边缘,就没稳住,“咚” 的一声踉跄了一下,手忙脚乱抓住旁边的导览牌,硬生生把 “集团部门分布” 的塑料牌扯得歪到一边,牌上的 “研发部” 三个字差点掉下来。
“林墨你出来!” 林浩扶着导览台,总算找回点气势,扯着嗓子喊:“你凭什么不让我认亲?你就是怕我分家产!你以为把我赶出去就完了?林家的家产也有我的一份!”
喊完还想拍桌子装狠,结果手劲没控制好,“啪” 地拍在台面上,把上面的多肉盆栽震倒了 —— 泥土撒了一地,连带着旁边的签到本也溅上了泥点。
前台小姐姐吓得赶紧跑过去收拾,嘴里念叨:“我的天,这怎么还搞破坏啊……”
躲在斜后方的王哥赶紧掏出手机,假装看股票,偷偷把镜头对准林浩,嘴里还嘀咕:“这小子比我想象中能闹,就是有点笨,还没说两句就摔东西。”
此时的林墨,正把办公室的待客区改造成临时 “模型角”—— 茶几上摊着 mG 强袭自由的流星炮配件,镊子夹着枚 0.3mm 的蓝色装甲零件,刚要粘到主体上,助理小陈的电话就跟催命似的响了。
“林总!不好了!楼下有人闹事儿!” 小陈的声音带着点慌,“那人说他是您弟弟,还喊‘您不让他认亲,怕他分家产’,现在还站在导览台上,把盆栽都碰倒了!”
林墨的手一抖,零件 “啪” 地掉进旁边的烟灰缸 —— 他本来用烟灰缸装小零件,现在倒好,零件混在烟蒂里,找都难找。
“闹什么闹!” 林墨对着电话喊,声音里满是被打扰的烦躁,“没看见我正拼流星炮吗?这零件我粘了三次都没粘对,他倒好,来添乱!”
他一边骂,一边扒拉烟灰缸里的零件,指尖被烫了一下,气得更狠:“让保安把他拖出去!就说他‘扰乱公司秩序 + 损坏公物’,再敢来就报警 —— 对了,跟保安说,别让他蹭到我放在前台的模型盒,那里面是新到的水贴!”
挂了电话,林墨终于从烟蒂里找出零件,吹了吹上面的灰,刚要夹起来,系统突然弹了个举着保安棍的高达表情包,亮得晃眼。
【叮!检测到宿主 “摆烂式处理麻烦” 成就 + 1!因您用 “保护模型” 为由处理闹事,股东们会觉得 “您连公司闹事都只关心模型,完全不想管正事”,除名进度 + 0.3%,当前进度 79.1%!】
“才 0.3%?” 林墨把零件往茶几上一放,抓起个备用的高达头部零件就往系统面板方向砸(当然砸不到),“他耽误我粘零件十分钟,还让我被烟蒂烫了手,至少该涨 0.5% 吧?这系统也太抠了!”
【宿主别贪心啊!】系统弹了个 “摊手” 的表情包,【要是让保安把他的假证明当模型垫,再拍张照片发内部群,股东们肯定觉得您 “摆烂摆得彻底”,说不定能再涨 0.2%!】
林墨眼睛一亮,刚想给小陈打电话,又想起流星炮还没粘完,赶紧拿起镊子:“算了算了,先拼完这炮管再说,反正他也闹不出什么花样,保安肯定能搞定。”
大厅里,两个保安已经快步冲了过来 —— 小李和老王,都是跟林墨熟的,上次在老宅赶林浩的就是他们。
“先生,麻烦下来,别在上面待着。” 小李笑着说,语气挺温和,手上动作却不含糊,一伸手就抓住了林浩的胳膊。
林浩还想挣扎:“我不下去!我要找林墨!你们放开我!”
“找林总也得按规矩来啊。” 老王一边架住林浩的另一只胳膊,一边调侃:“林总刚才特意交代,说您要是不配合,就把您那‘亲属证明’当模型垫 —— 您这纸看着挺厚实,垫零件正合适,还不硌手。”
周围的员工 “哄” 地笑了起来,连来谈合作的王总都笑了:“这林总的员工还挺幽默,不过这闹事的确实该赶出去,哪有这样的。”
林浩的脸从猪肝色变成了苍白色,挣扎的力气瞬间没了 —— 他最怕别人提 “假证明”,生怕被拆穿是废纸。
两个保安架着他往门外走,路过前台时,林浩的左脚鞋突然掉了,黑色的皮鞋在地上滑了半米远。
小李还特意停下来,捡起鞋追上去:“先生,您的鞋!别回头又说林总扣您东西,我们可担不起这责任!”
大厅里的笑声更大了,小陈站在电梯口,给林墨发消息:“林总,人已经被拖出去了,还掉了只鞋,特狼狈,您放心拼模型吧!”
被架到马路边的林浩,脚踩在冰凉的水泥地上,一只脚穿着鞋,一只脚光着,活像个落魄的乞丐。他看着保安转身走进大楼,气得把口袋里的假证明掏出来揉成团,狠狠扔在地上。
“王哥!你怎么不拍啊!” 林浩掏出手机,给记者发消息,手指都在抖,“我喊那么大声,还摔了盆栽,你怎么连个视频都没拍着?”
过了两分钟,王哥才回:“保安来得太快了,我刚举手机就被前台小姐姐盯了,只拍了个背影,没法发,发出去没人信。”
“没法发?” 林浩盯着屏幕,脑子一片空白 —— 他早上鼓足勇气来闹,还被人笑掉鞋,结果连个视频都没有,二叔那边肯定没法交代。
风一吹,他光着的脚冻得发麻,蹲在路边,看着林氏集团大楼的玻璃幕墙反射出自己狼狈的样子,突然想起二叔昨天说的话:“要是闹公司没用,就找媒体哭诉,就说林墨打压同父异母的弟弟,不让认祖归宗,媒体就喜欢这种豪门八卦,肯定能让林墨名声扫地。”
“对!找媒体!” 林浩眼睛一亮,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管地上的鞋了,光着脚就往便利店跑 —— 他要借便利店的网,找更多的媒体,就算没有视频,他也要把 “林墨打压弟弟” 的事说出去。
他没注意,刚才被他揉成团的假证明,被风吹到了马路牙子边,正好被清洁工扫进了垃圾袋里 —— 像他这场荒唐的闹局一样,没留下一点痕迹,只等着后续更可笑的收场。
而办公室里的林墨,刚粘完流星炮的最后一枚零件,对着成品满意地笑。小陈发来的 “林浩掉鞋” 的视频,他只扫了一眼就关了,随手把手机扔在茶几上,拿起模型开始欣赏:“还是拼模型有意思,比处理那些破事强一百倍。”
系统突然弹了个 “预警” 表情包:【叮!检测到宿主 “摆烂心态稳定”,但林浩可能找媒体报复,建议您最近少出门,避免被拍 “拼模型不务正业” 的照片 —— 当然,您要是故意被拍,进度可能涨更快!】
林墨翻了个白眼,抓起模型盒盖在手机上:“拍就拍,反正爷爷会处理,我只要拼好我的高达就行。”
他不知道,林浩已经在便利店借网,给三家八卦媒体发了消息,标题都拟好了 ——“林氏集团继承人林墨打压同父异母弟弟,拒绝认祖归宗,恐为独占家产!”,一场新的风波,正在悄悄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