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坐在早餐店油腻的塑料凳上时,还在盯着手机屏幕叹气 ——《原神》抽卡界面停在 “刻晴已收录” 的提示页,右上角 “距保底剩 7 发” 的红色数字像根刺,扎得他眼睛疼。手里的油条刚蘸了半圈豆浆,油星子就滴在裤子上,他毫不在意地用纸巾蹭了蹭,心里嘀咕:“昨天扣进度,今天歪刻晴,我这运气是被系统偷走了吧?”
“再叹气豆浆都凉了。” 李薇把刚盛好的咸豆浆推到他面前,瓷碗边冒着白气,混着油条的香味飘过来,“你昨天说抽卡歪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会没胃口,没想到还是点双份油条。” 她手里攥着个牛皮纸资料袋,边角被手指捏得有点卷,上面印着 “林氏集团外围产业” 的黑色字样,在晨光下格外显眼。
林墨抬头瞥了眼资料袋,没兴趣追问,只把油条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不吃饱怎么有力气发愁?进度负 1%,抽卡还歪,我现在连回现实的念想都快没了 —— 对了,你找我到底说什么事?不是就为了陪我吃油条吧?”
早餐店老板端着两碟小菜路过,笑着搭话:“林总还是这么能吃!昨天您秘书还来买过油条,说您加班饿了,怎么今天不加班了?” 林墨摆摆手,没力气解释 —— 他哪是加班,是昨天抽卡抽到半夜,差点忘了今天要跟李薇吃早餐。
李薇等老板走远,才把资料袋打开,抽出一张叠得整齐的 A4 纸,推到林墨面前。纸上印着 “任命通知” 四个黑体字,下面盖着林家集团的红色公章,墨迹还带着点光泽,像是刚印没多久:“爷爷昨天跟股东们商量好了,把三叔之前管的外围产业,还有监察部,都交给我管。”
林墨嚼油条的动作顿了顿,把纸拿起来扫了两眼,注意力全在 “监察部” 三个字上:“监察部也给你?那我以后不用管考勤了?”
“不仅不用管考勤,以后公司的事我都帮你盯着。” 李薇喝了口豆浆,眼神里带着点笑意,“爷爷说让我多帮你处理公司的事,你只要在重要会议上露个面,当个‘人形立牌’就行 —— 其他时间你想打游戏,想抽卡,都没人管你。”
“人形立牌?” 林墨眼睛一亮,手里的油条都忘了吃,“这行!我最会当立牌了,只要不用动脑子,不用签字,让我站一天都成!” 可转念一想,又垮下脸,“但你管得越多,爷爷越觉得我没用…… 不对,是越觉得我‘省心’,到时候更不会把我除名了!”
他把任命书往桌上一放,手指敲着纸边:“李薇,我跟你商量个事 —— 你要是能想办法让爷爷把我除名,我给你涨工资,两倍!从我的零花钱里扣都行!”
李薇刚喝进去的豆浆差点喷出来,赶紧掏纸巾擦了擦嘴角:“你的零花钱还没我半个月工资多呢,还涨两倍?先顾好你的抽卡保底吧 —— 再说了,爷爷现在觉得你‘实诚靠谱’,怎么可能轻易除名?”
林墨耷拉着脑袋,又咬了口油条,没滋没味的:“也是,上次董事会随口帮了句忙,就被夸‘实诚’,现在进度都负了,再这么下去,我怕是要在林家待到退休。” 他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对了,外围产业你熟吗?要不要我帮你找个人?比如陈阳,他上次整理证据挺细心的。”
李薇愣了愣,随即点头:“爷爷昨天也提了陈阳,说他收集证据有功,想给他安排个更重要的活儿 —— 具体是什么没说,不过听张科长说,好像要调去爷爷身边帮忙。”
林墨心里 “咯噔” 一下 —— 陈阳要是去爷爷身边,以后想找机会 “犯错” 被除名,岂不是更难?他刚想吐槽,就看见李薇把资料袋里的另一份文件抽出来,是外围产业的财务报表,上面用红笔标着 “餐饮部库存异常”:“先别想陈阳的事,你看这个 —— 餐饮部上个月报的 50 万食材费,实际进货只有 38 万,剩下的 12 万不知道去哪了,我明天要去查,你要不要一起?”
“我不去!” 林墨想都没想就拒绝,把最后一口油条塞进嘴里,“查账多累啊,我明天还要打巅峰赛,队友说今天要冲 1800 分,不能放他们鸽子。” 他拿起手机,点开《原神》,又开始琢磨剩下的 7 发保底:“再说了,查账是你的事,我只负责当立牌,其他一概不管。”
李薇无奈地摇摇头,把文件收进资料袋:“行,那你明天记得去公司 —— 爷爷说上午要开个短会,宣布我的任命,你必须得去。”
林墨撇撇嘴,没反驳 —— 反正开会也是坐着玩手机,跟当立牌没区别。
吃完早餐,两人一起往公司走。早上的太阳刚升起来,照在公司大楼的玻璃幕墙上,反光晃得人睁不开眼。路上遇到几个员工,都笑着跟他们打招呼,有人还小声议论:“李经理这次立了大功,以后肯定更受重视了。”“林总还是这么轻松,天天跟李经理一起上下班,不用管公司的事。”
林墨假装没听见,心里却在嘀咕:“轻松有什么用?轻松换不来除名啊!”
到了公司,会议室已经坐了不少人。爷爷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个保温杯,见林墨和李薇进来,朝他们招了招手:“墨墨,李薇,过来坐 —— 等会儿跟大家宣布个事。”
林墨磨磨蹭蹭地走到角落的位置坐下,刚想掏出手机,就被爷爷瞪了一眼,只能把手机揣回兜里,玩起了手指。
等股东们都到齐,爷爷清了清嗓子,把保温杯放在桌上:“这次揭穿建业栽赃的事,李薇立了大功,不仅保护了墨墨,还帮公司避免了损失。经股东们商量,决定把外围产业和监察部都交给李薇管理,以后公司的日常事务,大家多跟李薇沟通 —— 墨墨,你以后也要多听李薇的,别总把心思放在游戏上。”
股东们纷纷鼓掌,张股东还笑着说:“李经理年轻有为,交给你我们放心!” 刘股东也附和:“是啊,以后墨墨有你帮衬,我们也不用太担心公司的事了。”
林墨在下面偷偷翻了个白眼 —— 担心什么?担心我把公司搞垮?正好啊,搞垮了说不定就被除名了!
散会后,李薇被股东们围着问外围产业的事,林墨趁机溜回自己的办公室。刚坐下,就听见有人敲门,以为是李薇,没好气地说:“说了我不管事,你别来烦我!”
门被推开,却是爷爷。林墨赶紧把刚摸出来的手机藏起来,尴尬地笑了笑:“爷,您怎么来了?”
爷爷走到沙发边坐下,指了指桌上的任命书:“李薇跟你说涨工资的事了吗?我让财务给她涨了 30%,以后你要是有不懂的,多问她,别总自己瞎琢磨。”
林墨心里一动,赶紧说:“爷,我不用问李薇,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的 —— 对了,您要是觉得我没用,把我除名也行,我不介意的!”
爷爷愣了愣,随即笑了:“你这孩子,净说胡话 —— 墨墨,爷爷知道你不爱管公司的事,但林家以后还是要靠你撑着。李薇帮你管日常事务,你只要把心思放在大事上就行,不用有压力。”
林墨还想再说什么,爷爷却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了,陈阳那小子我挺看好的,昨天跟张科长聊,说他收集证据很细心,还忠诚 —— 我打算让他来我身边当助理,盯着公司的异常动向,以后你有什么事,也能找他帮忙。”
林墨心里 “咯噔” 一下 —— 陈阳要是去爷爷身边,以后想 “犯错” 都难了!他刚想反对,爷爷已经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句:“下午让陈阳来我办公室一趟,我跟他说说具体的事。”
办公室里又只剩下林墨一个人。他瘫在沙发上,掏出手机,看着《原神》里剩下的 7 发保底,突然觉得更郁闷了 —— 李薇升职帮他管公司,陈阳要去爷爷身边当助理,身边的 “自己人” 越来越多,可他的除名进度却还是负的。
“这到底是摆烂,还是被捧成‘吉祥物’了?” 林墨叹了口气,点开抽卡池,心里默念:“这次一定要出金,不然连抽卡都安慰不了我了……” 手指刚要点下 “单抽”,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陈阳发来的消息:【林总,爷爷让我下午去他办公室,您知道是什么事吗?】
林墨盯着消息,半天没回 —— 他该怎么跟陈阳说?说 “你去了爷爷身边,我更难被除名了”?想了想,还是回复:【不知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 对了,要是爷爷让你盯着我,你别太认真,最好帮我找机会犯错。】
发完消息,林墨把手机扔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 他有种预感,陈阳去爷爷身边,以后他的 “除名计划”,怕是要更难了。可转念一想,说不定陈阳能帮他 “搞点事”?比如故意漏点他的 “烂事” 给爷爷,到时候爷爷生气,说不定就把他除名了。
想到这里,林墨又有点期待 —— 不管怎么样,先等陈阳下午跟爷爷聊完再说。他抓起手机,点开抽卡池,咬咬牙点下 “单抽”—— 蓝色光芒闪过,屏幕上跳出 “砂糖” 两个字。
“不是吧!又歪了?” 林墨哀嚎一声,把手机扔在沙发上,“今天是什么倒霉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