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把手机扔在高达零件堆里时,还在为 “歪钟离” 的事气闷 —— 桌上摊着半拼的 “自由高达”,蓝色零件散了一地,一瓶 502 胶水被挤得歪歪扭扭,黏在指尖的胶水还没干,他用力搓了搓,差点把零件扫到地上。“什么破运气,抽卡歪就算了,拼高达还粘错胳膊,” 他嘀咕着,抓起一块白色零件往机身怼,“再这样下去,我怀疑系统不仅偷我进度,还偷我动手能力!”
办公室门被轻轻敲了两下,前台小姐姐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林总,有位沈泽先生找您,说是来谈合作的,要不要让他进来?”
“沈泽?” 林墨愣了愣,手里的零件 “啪嗒” 掉在桌上,“他来干嘛?之前跟二叔混的时候怎么不来找我?” 他想起上一章陈阳说沈泽公司资金紧张,现在二叔倒了,这小子怕是来蹭热度的。他没好气地喊:“让他进来吧,别耽误我拼高达。”
没两分钟,门被推开,沈泽穿着一身笔挺的深灰色西装,手里拎着个印着 “高端茶叶” 的礼盒,头发梳得锃亮,连皮鞋都擦得能映出人影。他搓着手走进来,眼神飞快扫过桌上的高达零件和半袋薯片,笑容有点拘谨:“林总,好久不见,您这…… 还挺有雅兴。”
“雅兴谈不上,打发时间而已。” 林墨瘫在椅子上,没起身,指了指对面的空椅子,“坐吧,找我有事?别跟我绕圈子,我忙着拼完这玩意儿呢 —— 刚才粘错胳膊,还得拆了重粘。” 他说着,拿起镊子夹起一块零件,故意把 “咔嗒” 声弄大,暗示沈泽别耽误他时间。
沈泽把礼盒放在桌角,小心翼翼地坐下,椅子只坐了三分之一,身体前倾:“林总,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跟您道歉的 —— 之前跟林二叔走得近,有些事没弄清楚,误会了您,您别往心里去。” 他顿了顿,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合作方案,推到林墨面前,“现在二叔的事也过去了,我们公司想跟林家恢复正常合作,您看这方案……”
林墨连方案封面都没看,就用镊子把它推了回去,动作轻得怕粘到胶水:“合作的事你找爷爷或者李薇,我不管这个。” 他指了指桌上的高达零件,“我现在主要负责‘公司文化建设’—— 比如拼高达、打游戏,其他事别找我。”
沈泽脸上的笑僵了僵,又赶紧凑上前:“林总,这方案是我特意为您准备的,利润分成比之前高五个点,您看……”
“高十个点也没用啊!” 林墨急得差点把镊子扔了,“我跟你说句实话,我现在就盼着爷爷把我除名,你找我谈合作,要是被爷爷知道了,他肯定夸我‘懂事’‘有责任心’,到时候我进度又得倒扣,你这不是坑我吗?”
沈泽懵了,张着嘴半天没反应过来 —— 他见过想升职的、想掌权的,还是第一次见盼着被除名的。他试探着问:“林总,您…… 您这是开玩笑吧?林家这么大的家业,您怎么会想被除名?”
“谁跟你开玩笑了!” 林墨抓起手机,点开系统界面,把 “当前进度:-1%” 的提示怼到沈泽面前,“看见没?帮了次忙就扣我进度,现在还负着呢!我要是跟你合作,爷爷再夸我两句,我怕是要负 10%,这辈子都回不了现实!”
沈泽盯着手机屏幕,还是没看懂,但能感受到林墨的郁闷。他干咳两声,又换了个说法:“那…… 林总,就算不谈合作,我们也能交个朋友嘛 —— 以后您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公司肯定尽力帮忙。”
“别别别,我可不敢跟你交朋友。” 林墨赶紧摆手,“上次你跟二叔一起找我麻烦的时候,怎么不说交朋友?现在二叔倒了,你又来跟我谈合作、交朋友,这变脸比我抽卡歪了还快,我怕被你传染‘倒霉体质’。”
正说着,办公室门又被推开,陈阳拿着一叠资料走进来,看见沈泽,脚步顿了顿,眼神里多了点警惕。他走到林墨身边,小声说:“林少爷,沈泽公司最近资金链快断了,之前还欠了二叔子公司一笔钱,您别跟他走太近。”
沈泽听见了,脸瞬间红了,赶紧解释:“陈助理,那笔钱我们正在凑,很快就能还上……”
“还不还的跟我没关系。” 林墨打断他,拿起一块高达腿部零件往机身粘,“你赶紧走吧,我要拼高达了,再耽误下去,我今晚又得熬夜,明天上班迟到,爷爷又得说我。”
沈泽还想再说什么,见林墨已经低头专注于拼高达,连眼皮都不抬,只能拿起方案和礼盒,悻悻地站起来:“那林总,我先不打扰您了,有需要您随时联系我。” 说完,还不忘把一张名片放在桌角,才慢慢退了出去。
沈泽走后,陈阳把资料放在桌上,指着名片说:“林少爷,这名片您别留着,沈泽这人不靠谱,之前跟二叔一起做过不少小动作,您要是留着,爷爷看见了又该担心了。”
“担心什么?担心我被他骗?” 林墨头也不抬,粘好一个零件,满意地 “嗯” 了一声,“我才没那么傻,他要是敢骗我,我正好让爷爷知道,说不定爷爷还会骂我‘没脑子’,把我除名呢!”
陈阳无奈地叹了口气:“林少爷,您就别想除名的事了 —— 刚才爷爷还问我您在干嘛,我说您在‘整理办公室’,爷爷还夸您‘越来越懂事’。”
“什么?!” 林墨手里的镊子 “啪嗒” 掉在桌上,胶水差点溅到零件上,“你怎么能跟爷爷这么说!我明明在拼高达,你怎么说我在整理办公室?”
“我这不是怕爷爷担心嘛!” 陈阳赶紧解释,“要是我说您在拼高达,爷爷肯定又说您‘不务正业’,但说您在整理办公室,爷爷至少不会骂您啊。”
“我就是想让他骂我!” 林墨气得站起来,高达零件被碰得滚了一地,“你这是帮倒忙!之前还说帮我找麻烦,现在倒好,还帮我‘美化形象’,我进度什么时候才能正回来啊!”
陈阳赶紧蹲下来帮他捡零件,嘴里还劝:“林少爷,您别生气,下次我一定‘如实汇报’—— 比如您今天抽了十发卡,还粘错了高达零件,这样总行了吧?”
林墨这才消了点气,也蹲下来捡零件:“这还差不多。” 他捡起一块蓝色零件,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沈泽刚才说欠二叔子公司钱,这事你跟爷爷说了吗?”
“说了,爷爷让我查一下具体金额,明天跟他汇报。” 陈阳把捡好的零件放在盒子里,“爷爷还说,要是沈泽真想来合作,得先把钱还了,不然免谈。”
林墨点点头,没再说话 —— 他现在只希望沈泽别再找他,省得又被爷爷夸。他把零件放回桌上,刚想继续拼,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显示 “爷爷”,吓得他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掉进胶水罐里。
“完了完了,肯定是沈泽走的时候被爷爷看见了,爷爷要夸我了!” 林墨盯着手机,脸都白了,“陈阳,你说我接不接?要是爷爷问我跟沈泽谈了什么,我该怎么说?”
陈阳想了想,说:“您就说您没跟他谈合作,还把他赶走了,爷爷肯定会夸您‘有原则’……”
“别夸我!我不要被夸!” 林墨急得跳脚,手机还在响个不停。他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声音尽量装得没精神:“喂,爷爷。”
电话那头传来爷爷的声音,带着点笑意:“墨墨,忙呢?爷爷有个好事找你,你现在来我办公室一趟。”
林墨心里 “咯噔” 一下 —— 爷爷说 “好事”,通常都没好事。他硬着头皮说:“爷爷,我忙着拼高达呢,能不能明天再去?”
“不行,就现在,赶紧来。” 爷爷说完,就挂了电话,没给林墨拒绝的机会。
林墨盯着手机,哀嚎一声:“完了,肯定是沈泽的事,爷爷要夸我了!” 他抓起桌上的高达零件,胡乱塞进盒子里,“陈阳,你跟我一起去,要是爷爷夸我,你就帮我‘泼冷水’,比如我说我其实是怕耽误拼高达才赶走沈泽的!”
陈阳忍着笑,点头:“好,我跟您一起去。”
两人走出办公室,林墨还在嘀咕:“要是这次进度再倒扣,我就把高达砸了!” 他没注意到,爷爷办公室门口,李薇正拿着一叠资料等着,看见他,笑着说:“林总,爷爷说有‘重要任务’交给您,您可得好好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