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怪退去后的海岸笼罩在暮色里,浪涛拍打着布满爪痕的礁石,像在低吟着危险的警示。林舟站在沙滩上,胸前的青铜神鸟佩依旧微微发烫,刚才海怪那遮天蔽日的身影,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普通渔船连给海怪塞牙缝都不够,要想除了这祸害,必须组建一支真正的海军,打造专门克它的青铜战船!”林舟转过身,对着围在身边的阿蛮、阿渔、阿瑶等人沉声道。
阿蛮眉头拧成疙瘩,手里的青铜斧攥得发白:“陛下,咱们金沙城向来只造过内河小渔船,海船要抗风浪,还要用青铜加固,工匠们从没试过啊!”
“没试过就学!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渔民被祸祸,海岸线被糟蹋!”阿渔急得声音发颤,她常年与大海打交道,此刻看着残破的渔船和渔民们绝望的眼神,心里像被针扎一样。她蹲下身,用树枝在沙滩上画出船的轮廓,“船底要做得又尖又深,这样在海里稳;船身两侧得加防护,不然一撞就碎;船首必须装青铜撞角,这是咱们对付海怪的利器!”
林舟点点头,指着草图补充道:“阿渔说得对。青铜撞角要用最坚韧的青铜铸造,打磨得比青铜剑还锋利;船舷外侧钉上三层青铜护甲,抵御海怪的爪击和撕咬;甲板上还要装投石器,配上火把和凿船的铜钎,远距离牵制,近距离突袭。”
“我这就去青铜工坊!”阿蛮猛地一拍大腿,“上次改良兵器的工匠还在,咱们把铸造礼器的青铜都用上,连夜赶工,保证不耽误事!”
“王宫库房里的青铜原料管够,我现在就带人去运。”阿瑶立刻接话,她深知此事刻不容缓,转身就吩咐侍从召集人手。
灵汐也上前一步:“我带巫女们准备伤药和解毒草,海上作战难免受伤,备好这些才能让武士们无后顾之忧。另外,我再配些能让人清醒的草药,防止众人在海上眩晕。”
众人分工已定,金沙城一夜未眠。青铜工坊里,炉火熊熊,映红了半边天,工匠们光着膀子,挥舞着铁锤,叮当声、锻造声此起彼伏,震得工坊的木梁都在发颤。以往打造青铜神树、面具的手艺,此刻全用在了战船部件上——青铜撞角在熔炉中熔铸成型,冷却后又经反复锻打,寒光凛冽;青铜护甲被切割成规整的板块,边缘打磨得光滑,避免划伤船身。
海岸边的空地上,阿瑶正带着挑选出的精锐武士训练。这些武士都是经历过商军之战的老兵,陆地上勇猛无比,可到了摇晃的木板上,却一个个东倒西歪。阿瑶手持青铜剑,站在一块漂浮的木板上示范:“在船上作战,脚下要稳,重心要低,出剑要快!”她纵身一跃,稳稳落在另一块木板上,动作利落如燕。
阿渔则成了武士们的“航海教头”,她教大家识别海风的方向、海浪的纹路,判断海水的深浅,甚至带着众人乘着小渔船在近海演练,熟悉海浪的颠簸。“遇到海怪别慌,它体型大,转向慢,咱们的船灵活,能绕到它身后打!”阿渔站在船头,对着武士们高声喊道。
林舟每日穿梭在工坊和训练场之间,时而指导工匠调整青铜部件的尺寸,时而给武士们讲解海上战术。他将现代海军的基础编队知识简化,教大家如何首尾呼应、如何迂回包抄,让每一艘战船都能发挥最大威力。
七日之后,三艘崭新的青铜战船终于完工。战船长达十余丈,船首的青铜撞角如鹰嘴般锋利,船身覆盖着厚重的青铜护甲,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芒;船舷两侧各开了十个弩箭孔,甲板上的投石器蓄势待发,船尾的了望台高高耸立,能将远方海面尽收眼底。
当战船缓缓驶入海中,岸边的民众纷纷欢呼,之前的恐惧被此刻的激昂取代。林舟站在主战船的船头,身着青铜铠甲,腰间佩着青铜剑,胸前的青铜神鸟佩熠熠生辉。阿瑶、阿渔、阿蛮等人站在他身后,武士们整齐地排列在甲板上,手持兵器,气势如虹。
“古蜀海军,扬帆起航!”林舟一声令下,船员们升起麻布风帆,借着海风,战船劈开浪花,朝着海怪出没的深海驶去。海面上,三艘青铜战船编队前行,像三只蓄势待发的青铜巨兽,迎接着即将到来的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