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外国团队挤进去，流程、合同、外交对接全得找艺考所对口。
按理说，派个人过去盯场，确实是正经事儿。
可问题是——
彭鲲盯着林华华，眼神像在看一只想独自征服珠峰的仓鼠。
“你？行？”
林华华确实进步快，可丹顶鹤黏奖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全球媒体盯着，无数人就等着看它翻车。
尤其是彭鲲当年一纸封杀令，直接干掉金驴奖，才换来这奖的国际认证。
现在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这第一届，到底能有多丑？
“我保证搞定！”林华华猛地挺直腰板，眼眶都红了。
彭鲲还没开口，她一咬牙，拍胸脯吼道：
“我立军令状！搞砸了，我辞职！”
“老大，我发誓！要是丹顶鹤奖这边出半点岔子，我立马卷铺盖走人，任你处分！”林华华拍着胸脯，嗓门儿震得办公室嗡嗡响。
彭鲲听得直揉太阳穴。
这年头谁还玩“军法从事”？难不成真能把人关禁闭、罚跪键盘？他心里翻白眼，嘴上却只能憋着：“行行行，你去，你去……但记住了，有事多跟组委会搭话，尤其木子建老师——那老爷子喝过的白开水都比你吃过的盐多，真啃不动了，第一时间喊我。”
“谢谢老大！你真是我亲爹！”林华华原地蹦高，恨不得翻过桌子来个熊抱。
彭鲲一个侧身躲开，冷着脸：“抱什么抱？出事了我可不给你介绍对象了啊！”
林华华一愣：“……男朋友？那可是我的命根子！”
这话一出，彭鲲心里咯噔一下——这姑娘平时动不动就盯着手机刷恋爱综艺，天天“老公老公”喊得跟真的一样，感情这比升职还重要。
送走林华华，彭鲲还是不踏实，转头就拨了木子建的电话。
“老木，林华华负责丹顶鹤奖那边的对接，孩子嫩，你多提点两句。”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突然压低嗓门：“彭所长，冒昧问一句……她真是你秘密情人？”
彭鲲差点把手机扔了：“你听谁瞎扯的？我俩连饭都没一起吃过！”
这老头，什么时候也成八卦老母鸡了？
林华华没直接奔机场，反手拐进了城郊一栋老别墅。
门口站着个穿棉麻裙、拎着菜篮子的姜舒，笑得跟邻家姐姐似的：“华华，来啦？”
“嗯，刚溜出来的。”林华华一把挽住她胳膊，俩人肩并肩进屋，亲得跟亲姐妹没差。
没过五分钟，一辆黑车从院里窜出来，直奔机场。
彭鲲蹲在马路牙子上，看着车尾灯消失，嘴角抽得像抽筋。
……姜舒？世界制片人协会的会长？林华华啥时候跟这尊大佛搭上线了？之前不是还天天粘着苏采薇吗？
他掏手机想问，又缩了回去。
算了，能攀上姜舒，反而是好事。丹顶鹤奖要真出事，姜舒一句话比他一百通电话都管用。
回了艺考所，胖子抱着一摞文件撞进走廊：“彭哥，你刚干啥去了？咋神神秘秘的？”
彭鲲一脚踹他屁股上：“我是所长，不是你亲爹！我上厕所都要向你报备？”
胖子疼得一哆嗦，心说：怪了，这人最近咋跟吃了火药似的？
彭鲲一屁股坐回椅子，冷着脸开始开炮：
“看看你们一个个，跟躺平的咸鱼有啥区别？林华华来得比你们晚吧？人家现在能独当一面，要去国家级奖项跟国际组织周旋！你们呢？吃饭不干活，摸鱼不脸红！连个女娃都比不过！”
胖子听得脑门冒汗，旁边罗秦、龚明、余明全围了过来，眼神阴森森的。
“胖子，你是不是偷了彭哥的泡面？”
“说！是不是你把他女朋友气跑了？”
“不对，是不是你把他电脑里收藏的……那个……删了？”
三人逼近，杀气腾腾。
胖子两腿直打颤，赶紧举手：“别打别打！真不是我！我发誓——彭哥今天心情不好，跟谁都没关系！”
三人一愣：“为啥心情不好？”
胖子压低嗓子：“你们想想，早上他还好好的，下午突然变脸——说明中间有人戳他肺管子了！”
众人屏住呼吸。
“那你分析分析，啥事能让他炸毛？”
胖子搓着手，眼珠子转得跟陀螺似的：“今天……艺考所有啥大事儿？”
沉默三秒。
罗秦猛地一拍大腿：“卧槽！——林华华被派去管丹顶鹤奖了！”
胖子猛点头：“对！就是这个！所以彭哥憋着一肚子火，才把咱们的活儿堆成山……”
全场寂静。
胖子小声补充：“……我们这回，怕不是要给半个娱乐圈重新建档。”
罗秦：“……你再说一遍？”
胖子咽了口唾沫：“彭哥让我们，把过去那些吹牛说自己是‘一线’‘二线’的明星，挨个拉名单……然后——自己打分。”
死一般的寂静。
接着——
“我草！！！”
“你让我查三百个老戏骨的演技评分？”
“这活儿干完，我能直接进殡仪馆躺平了！”
胖子瘫在地上，哭丧着脸：“我真没说错话……都是彭哥自己疯了！”
“今天艺考所有啥新动静？”
“哎哟！我想起来了！林华华！她今儿一早坐高铁去京城了！”
龚明一拍大腿，跟被电了一样跳起来。
“对！就因为她走！彭哥今天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你记不记得，昨天彭哥还夸她能干，说她加班到十二点都没抱怨一句——你见过彭哥夸谁？从来就没这事儿！”
胖子一拍手，声音震得茶杯都在抖。
“等等啊，胖子，你这意思……彭哥是因为林华华走了，才这么不爽？”罗秦皱着眉，话没说完，自己先打了个寒颤。
“所以说啊，咱们得把她弄回来！”
“或者——干脆让彭哥亲自杀到京城，当面把她接回来！”
四个人头凑头，蹲在茶水间门口，跟商量劫狱似的。
“兄弟们，为了咱以后能不用蹲着擦马桶，为了不用天天听彭哥念叨‘拖地不干净’！”
“蝴蝶计划——启动！”
“蝴蝶”是谁？当然就是林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