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陈女士,您别激动!
王主任彻底慌了,连忙摆手,我们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这……这确实是我们的疏忽,没有仔细甄别信息的真实性。您放心,我们绝不会因为这种不实信息影响孩子的学业!
那就好。
陈白露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王主任,做出了最后警告: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的孩子在这里读书,我看重的是学校的师资和环境。如果因为某些人的恶意中伤,让我的女儿们受到二次伤害,或者学业受到任何影响……
她顿了顿,留下一个冰冷的眼神:我不介意用法律和舆论,为自己和女儿讨回一个彻底的公道。届时,损害的就不知是谁的声誉了。
从教务处出来,陈白露在走廊遇见了正要上课的雪儿。
妈妈?雪儿惊讶地看着她。
陈白露瞬间收敛了所有锋芒,蹲下身,温柔地整理着女儿的衣领:没事,妈妈来和老师说几句话。你好好上课。
看着女儿跑远,她脸上的笑容消失。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陆湛的电话。
告诉你母亲,
她的声音像淬了冰,她用最下作的方式污蔑我,这笔账我记下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她,或者任何与你有关的人,再敢碰我的孩子一下,我会让她,以及纵容她的学校,都付出承受不起的代价。
根本不给陆湛回应的时间,她直接挂断,拦车离开。
挂了电话后,陈白露拦了辆出租车,离开了学校。
电话那头,陆湛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整个人如坠冰窟。
他立刻拨通母亲的电话,强压着火气问:妈,你在哪?
我刚到S市,在悦景酒店。怎么了?......
房间号!陆湛打断她,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赶到酒店,陆湛甚至没有完全走进房间,质问就脱口而出:
妈!你是不是去了圣约翰国际学校?你是不是去找陈白露孩子的麻烦了?!
陆母被儿子的气势吓了一跳,随即沉下脸: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这么做是为了谁?那个陈白露......
为了我?
陆湛气极反笑,
你跑到学校去威胁、去诽谤一个独自抚养孩子的母亲!这就是你口中的为了我好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将压抑在心底的话吼了出来:是我!是我单方面喜欢她!陈白露从头到尾都没有接受过我!她甚至一直在躲着我!你凭什么用这种手段去羞辱她、去恐吓她的孩子?你是在把我往绝路上逼!你是在亲手毁掉你儿子心里最后一点念想!
陆母踉跄了一下,扶着茶几站稳:阿湛......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这样跟我说话?妈妈做的一切,不都是怕你被这种女人骗了吗?
她有没有骗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很可怕!陆湛疲惫地闭上眼,我只是......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人,这有罪吗?为什么你要这样毁掉它......
说完,他转身离开。
沉重的关门声在酒店走廊里回荡。
与此同时,陈白露已经回到了公司装修现场。
她戴上安全帽,重新拿起施工图纸,对顾清宴说:刚才说到哪了?继续。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陆湛发来的信息:白露,对不起,我会处理好。
陈白露瞥了一眼,直接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反扣在桌上。
晚上回去的车上,顾清宴透过后视镜看了眼略显疲惫的陈白露,状似随意地问:“今天去学校,事情还顺利吗?”
陈白露揉了揉眉心,言简意赅地把陆母去学校污蔑她、试图让学校开除孩子的事说了一遍。
末了,她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厌烦总结道:“我自问只把陆湛当普通朋友,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他母亲描述的,能让他母亲像个……像个疯子一样。”
顾清宴心中一阵暗喜,知道陆湛在陈白露心里的印象分已经跌穿谷底。
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给竞争对手落井下石的机会,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轻蔑:“三十多岁的男人,连自己的家事都处理不清,还要母亲出面来骚扰女性朋友,说句难听的,这跟没断奶的孩子有什么区别?平白给人添麻烦。”
陈白露望着窗外流逝的夜景,叹了口气:“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他之前那段婚姻,估计也是被他妈这样硬生生搅黄的。摊上这么个母亲,是他的不幸,但这不是他来给我制造灾难的理由。”
次日,工地现场。
尽管陈白露不想再与陆家有任何瓜葛,但陆母还是精准地找了过来。她站在一片装修材料的空地上,姿态依旧带着居高临下:“陈小姐,我们谈谈。”
“我认为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谈的。”陈白露头也不抬,继续看着手中的图纸。
“我说几句就走。”陆母坚持。
陈白露不想在工地上与她拉扯,影响施工,只得冷着脸同意。顾清宴默不作声地跟上,姿态自然地站在陈白露身侧稍后的位置,像一个无声的护卫。
三人在附近一家咖啡厅的角落落座。
陆母开门见山,语气是命令式的:“陈小姐,我希望你离我儿子远一点。你也不要给我儿子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手段,我儿子很单纯,容易被你这种有心机的女人迷惑。”
她上下打量着陈白露,眼神轻蔑:“你的底细我清楚,小城市来的,还是个带着两个拖油瓶的单亲妈妈。”
她的目光扫过坐在不远处的顾清宴,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冷笑,“你勾引男人的本事这么厉害,也不愁找不到下家吧?何必缠着我儿子不放?”
“你这老女人胡说八道什么呢!”顾清宴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拳头紧握,眼看就要发作。
“清宴。”
陈白露却异常平静地按住了他的手臂,示意他坐下。
她的脸上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刚才听到的不是恶毒的侮辱,而是一个拙劣的笑话。
她直视着陆母,清晰而平静地宣告:“陆夫人,我想你搞错了三件事。”
“第一,我从未主动靠近过你儿子。”
“第二,我和他,从来就只是普通朋友。”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她微微停顿,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桌面上,“我,根本就看不上你儿子。”
一向心高气傲、视儿子为瑰宝的陆母被这直白的话砸懵了,她难以置信地反问:“我儿子那么优秀,你凭什么看不上他?”
“优秀?”
陈白露的唇角勾起一抹极具讽刺的弧度,
“一个连基本的人际界限都划不清,需要母亲出面替他解决私人问题,甚至纵容母亲用‘拖油瓶’这种字眼来侮辱朋友孩子的男人,在我这里,不叫优秀,叫‘人格不健全’,叫‘巨大的麻烦’。”
陆母彻底被激怒,抓起桌上的柠檬水就泼过来!
顾清宴反应极快,侧身要挡,陈白露却已经后退半步。
冰凉的茶水大半泼空,只溅湿了她袖口。
“我从来不打女人,”顾清宴眼神骇人,“但今天可以破例。”
陈白露拉住他,静静看着气喘吁吁的陆母。
无人注意,她左手在身后迅速掐了个诀,心中默念:口业现报,真言自显。急急如律令!
陆母突然觉得舌根一麻,像是吃了花椒般怪异。
她狠狠瞪了陈白露一眼:“你给我等着!”
说罢抓起包包快步离开,生怕再多待一刻会失控。
当晚,凯悦酒店的商务晚宴。
陆母正与陪着陆湛跟几位重要合作伙伴谈笑风生,突然觉得喉咙发痒,一股强烈的倾诉欲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
“周总,”她原本想客气寒暄,出口的话却变成,“城东那块地要不是我舅舅在规划局,就你们公司那点实力也配竞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