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昨晚还可以当做睡着,下意识挪开身子,可现在她清醒的很啊!
徐贞月咬咬牙,心里其实并不十分排斥,况且她如今刚出月子没多久,就算为了自己的身子,她也不会......
说时迟那时快,她趁沈培风没有缓过神,嘴角上扬,身子带动嘴巴,轻轻在他唇上点了一下。
徐贞月脸颊绯红,几乎是跳着从沈培风怀里出来,强作镇定地整理了一下衣襟,轻咳两声:“咳咳,相公,该......该吃饭了。”
两人数月以来第一次的亲密举动到此告终,沈培风只觉唇上一软,一抹温热的触感转瞬即逝。
他尚不及回味,怀中便已空空荡荡,只余一缕若有似无的馨香。
是徐贞月最喜欢的栀子花味。
她做了栀子花香型的羊脂皂后,自己便一直都用的这款香型的皂,腰间挂着的香囊也是晒干后的栀子花,混了一些凝神静气的香饵,很是好闻。
沈培风怔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月儿强作镇定、耳根却红得滴血的娇俏模样,心头那股因身世之谜带来的阴霾,竟被冲散了不少,眼底不由自主地漫上温柔的笑意。
“咳咳,好,好,吃饭。”
他清了清嗓子,嗓音带着一丝喑哑,从善如流地起身,只是手上还牵着徐贞月。
二人一同出门,走到饭厅落座,芊凝和芊纭就撑着小脑袋瓜看着,嘴角都快要咧到脑后跟去了。
饭桌上,气氛温馨。
两个小闺女眼睛最尖,芊纭看着徐贞月依旧泛着红晕的脸颊,捂着嘴偷笑,悄悄对姐姐说:“姐姐,你看,娘亲的脸像不像熟透了的果子?”
芊凝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爹爹和娘亲,妹妹不懂,她却隐隐懂得一些。
她轻轻捏了捏妹妹的小手,“就你眼尖,快吃!别看!爹娘恩爱着呢!”
徐贞月被孩子们天真烂漫的笑语闹得脸上刚褪下的热度又涌了上来,嗔怪地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却见他也正含笑看着自己,目光温柔。
这一眼,给徐贞月看得越来越娇羞,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赶紧给孩子们夹菜,还一边假装教导:“快吃饭,食不言寝不语。”
说说笑笑间用完了午饭,下午,沈培风在书房看书,只是觉得手里的书怎么都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徐贞月。
徐贞月下午在对账本,挽月阁的账本也送了过来,她总得心中有数才行。
只是这账本上面的每一个数字,如何都进不去脑子,好几次她笔算都算错了,一点都不符合她前世大学霸的人设。
这一下午,两个人终究都没有办成事。
晚饭后,众人刚收拾妥当,长松和长桉便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老爷,夫人,事情办妥了。”
长松从怀中取出一个用棉布仔细包裹的小包,双手奉给徐贞月。
徐贞月接过,在灯下小心翼翼地打开。
棉布之中,安然躺着一枚通身墨色的玉佩,若不仔细看,完全就像是一块黑色的石头,上面雕刻了精细的花纹。
仔细看来,那玉佩通体墨黑,却在灯光下隐隐流动着幽深的光泽,质地温润细腻,触手生温。
玉佩雕刻着繁复的云纹,中间似乎还环绕着一个古老的字符,工艺精湛无比,绝非寻常百姓家能有之物。
她看过之后,把墨玉递到沈培风手中,让他再仔细看看,或许能有新的收获。
“我们听夫人的吩咐,没有直接跟着二......那沈钧越进城,而是蹲守在县城的两个当铺外面。沈钧越果真没有去县城最大的升平当铺,而选择了宝兴当铺。”长桉根据记忆,一步步还原今日白天的场景。
“我们是等着沈钧越走后才进去的,沈钧越当了300两。当铺掌柜的说,这是块上等的墨玉,颇为罕见。我们按照夫人的吩咐,加了些利钱,一共320两银子赎了回来。”
说完,长桉恭敬地递上此次剩下的银钱和银票。
走时,徐贞月给了他们5张100两的银票,说是若不够,就让他们去挽月阁提前预支些银子,权当做是提前拿了分红。
不过徐贞月心里估计着是够的,毕竟有些人不识货......当铺也不是什么慈善场所,自然不会把价格往高了抬。
徐贞月掂掂手里荷包的分量,心里实则乐开了花,这才是踏踏实实过日子的感觉呀。
趁沈培风在打量玉佩,她转身从钱匣子里拿出2两银子,给长松和长桉手里各自放了一两。
“这次你们办的很好,这是本夫人赏你们的。”
心情好了,自然对手底下的人也不会吝啬,更何况长松和长桉这两个小伙子自从来了家里,一直都懂事得很,干活也利索,她也放心把一些要紧的事交给他们来做。
两人双手捧着银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可是他们一个月的月例银子啊!
“夫人,这......这如何使得?”
长松作势要跪,长桉也跟着准备跪下。
“若是要跪,那就把银子还我,都说了是你们办事得力,我和老爷赏的。”
徐贞月佯装有生气,面色已经微微看得出有几分薄怒。
两人不敢再跪,只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便退了出去。
临出门前,徐贞月又吩咐了一声:“今日之事,勿要对外人言。”
长松和长桉点头如捣蒜,不再迟疑,很快退下。
徐贞月看向沈培风,见他还在打量手里的玉佩,便也没有急着开口说话。
沈培风指尖摩挲着玉佩上那冰润的纹路,至少能确定一点,这绝非是孙秀兰所能拥有的东西。
若他真的不是孙翠花亲生,那这玉佩背后所隐藏的,很可能就是牵扯到他真实身世的线索。
尤其是这墨玉温润的触感和不凡的品相,让他心中疑虑更深。
他凝视着玉佩,沉默良久,才缓缓道:“先收好吧,此事......需从长再议。”
沈培风虽然暂时看不出什么别的门道来,但现如今玉佩在自己手中,就代表真相迟早会浮出水面。
一切都还未定,不急,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