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典籍司整整“奋战”了十个时辰,直到天色完全黑透,守门的王执事都打起了哈欠,我才“意犹未尽”(其实是快要晕倒)地,带着满满一脑袋“浆糊”,离开了那散发着陈旧墨香的书山卷海。
收获……怎么说呢,有,但不多,且杂。 我“步履虚浮”(心累+神识损耗过度)地走在回剑心居的路上,内心五味杂陈。
收集到的“素材”倒是不少,从《青云剑典·杂论篇》中关于“心剑合一”的玄奥论述,到《坐忘论》残篇里“坐忘无我,剑自通灵”的哲学思辨,再到《玄玑真人早年游历见闻录》中那些真伪难辨的传奇故事,甚至还有几本《剑道与心境之关联》、《论内气与剑意的转换效率》之类的基础理论,都被我囫囵吞枣地塞进了脑子里。
这些东西,放在平时,或许能让我对仙门剑道有更深的“了解”(方便伪装),但对于“伪造”一份足以“以假乱真”的玄玑剑道心得来说……杯水车薪,而且大多似是而非,狗屁不通!
尤其是那些传奇故事! 我内心吐槽。什么‘一剑惊退南海妖蛟’,一剑惊退?是蛟龙打了个喷嚏把他吹飞了吧?还‘于北冥绝地悟剑三载’,三年前都冻成冰棍了吧?!这些写书的,为了销量真是脸都不要了!
真正的核心功法、剑道真解,怎么可能放在丙字库这种地方? 我叹了口气。能看到的,都是大路货,或者经过‘无害化’处理的皮毛。想要靠这些东西编出能糊弄魔尊的‘剑道心得’?简直是痴人说梦!
难道……真的要去打玄玑老儿静室的主意? 一个疯狂的念头再次冒出来,随即被我强行按灭。那和自杀有什么区别?不,比自杀还惨!是自投罗网外加神魂俱灭!
看来,只能从‘感觉’、‘意境’上下手了。 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装的),内心盘算。结合我‘修炼’《养剑诀》的‘体会’(微操经验),再掺杂一些从典籍里看来的似是而非的‘高深理论’,加上我影魔一族对‘势’、‘隐匿’、‘气息流转’的理解(魔族特色),最后用玄之又玄、模棱两可的语言包装一下……希望能混过去吧。
至于‘陷阱’…… 我眼神闪烁。必须在最核心的‘心法运转’、‘剑意凝练’等关键处,埋下几个极其隐晦的‘逻辑悖论’或者‘能量逆流’的暗示,引导修炼者走向岔路,轻则停滞不前,重则走火入魔!
对!就这么办! 我给自己打气(实则心虚得要命)。时间紧迫,质量不够,玄学来凑!
回到东厢房,我甚至没心思“处理”那些堆积如山的资源,立刻布下禁制,开始闭目“消化”和“构思”。
“坐忘者,非忘也,乃心与剑合,忘形忘我,乃至忘剑……”
“剑意如水,不争而利物;剑心如镜,不染而照物……”
“养剑于内,发于无意;剑出无我,乃见真如……”
我搜肠刮肚,将白天看的、平时听的、自己瞎编的,所有能跟“坐忘”、“养剑”、“心剑”扯上关系的词句,拆解、重组、再包装,试图构建一套看起来“高深莫测”,实则“空洞无物”,甚至“暗藏杀机”的理论体系。
头痛! 我感觉自己的魔核(脑仁)都要炸了。编瞎话比修炼还累!尤其是要编出能骗过魔尊这种老怪物的瞎话!
不管了!先弄个框架出来! 我咬着牙,开始用神识在空白玉简上“奋笔疾书”。
一夜无话(其实是内心戏贼多),第二天(死亡倒计时第二天!)清晨,我顶着一对“黑眼圈”(魔元微调),再次“精神抖擞”(强撑)地出现在了剑崖。
玄玑真人依旧准时出现,挪移,剑崖。
“静坐,感悟。”万年不变的开场白。
“是,师尊。”我“恭敬”应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熬夜编瞎话的后遗症)。
盘膝坐在巨石上,我强迫自己“入定”,开始“感悟”。但脑子里,却全是昨晚“编撰”的“伪经”内容,以及魔尊那冰冷刺骨的声音和死亡倒计时的滴答声。
“心与剑合……忘形忘我……剑出无我……” 我一边机械地运转着《养剑诀》(微操版),一边在心里反复推敲着那些“瞎话”,试图让它们看起来更“合理”,更“玄奥”。
然而,心绪不宁,如何能“静坐”?杂念纷飞,如何能“感悟”?
我体内的灵力(伪装的)运转,因为心神的剧烈波动,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丝滞涩和紊乱。虽然我立刻用魔元强行“抚平”,但这微小的波动,如何能瞒过近在咫尺的元婴老怪?
果然,一直如同石雕般静立、闭目养神的玄玑真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目光,平淡,却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神魂深处。
他“看”了我一眼。
就这一眼! 我浑身的寒毛(如果魔有的话)瞬间炸起!魔核骤然缩紧!被发现了?!他看出我心绪不宁了?!他是不是察觉到我体内的魔元波动了?!他是不是知道魔尊符诏的事了?!
完了!全完了! 我内心警铃狂响,差点控制不住要跳起来逃跑!冷静!影煞!冷静!他可能只是觉得我状态不对!
就在我心脏(魔核)快要跳出嗓子眼的时候,玄玑真人缓缓开口了,声音平淡无波,却如同惊雷在我耳边炸响:
“心绪不宁,剑意涣散。”
!!! 我浑身一僵,血液(魔血)仿佛都要凝固了!他果然看出来了!
“修行之人,当时时拂拭灵台,莫使惹尘埃。”
他说完这句话,便再次闭上了眼睛,仿佛刚才只是随口提点一句,不值一提。
呼—— 我紧绷的神经,如同断掉的弦,猛地一松,差点虚脱。拂拭灵台……莫惹尘埃…… 原来……只是普通的训诫?提醒我修炼要专心?
吓死魔了! 我心中后怕不已。还以为身份暴露了!原来只是觉得我走神了!
不对! 我立刻又警惕起来。玄玑老儿何等人物?他会看不出我‘心绪不宁’?他会不会起疑?他是不是在试探我?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脸上露出“惭愧”之色,低声应道:“弟子……谨遵师尊教诲。”
然后,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杂念和恐惧,努力“集中精神”,开始“认真”感悟剑意。不能慌!越是这种时候,越要镇定!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然而,玄玑真人那句看似平常的“关怀”,却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我的心里。
他到底看出什么了? 我一边“修炼”,一边心乱如麻。是真的只是觉得我走神?还是……他察觉到了魔尊符诏残留的气息?还是……他早就怀疑我,只是引而不发?
拂拭灵台……莫使惹尘埃…… 这句话,在我听来,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深意。他是在警告我吗?警告我……不要被外物所扰?还是……暗示我‘灵台’不净?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内心升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玄玑老儿太可怕了!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简直是与虎谋皮!必须尽快!必须在魔尊降临前,把‘伪经’弄出来!然后……想办法离开!
可是……怎么离开? 我头疼欲裂。青云宗戒备森严,剑心居更是龙潭虎穴!私自逃离,立刻就会被发现!除非……
除非有‘正当理由’! 我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比如……‘外出历练’?‘寻找机缘’?对!亲传弟子外出游历,寻找突破契机,合情合理!
但……玄玑老儿会同意吗? 我心中没底。而且,就算同意,时间也来不及了!魔尊只给了三天!
走一步看一步! 我把心一横。先搞定‘伪经’!其他的,见机行事!
接下来的“修行”时间,我“心无旁骛”(装的),“努力”感悟剑意(其实是继续构思‘伪经’),终于“平安”熬到了结束。
回到东厢房,我立刻再次投入“伪经”的“创作”大业。时间,只剩下……不到两天两夜了!
第N+4天(死亡倒计时:约48小时)…… 卧底影煞,于剑崖修行时,惨遭师尊“灵魂关怀”,吓出“一身冷汗”(魔汗),伪经“创作”遭遇重大“心理障碍”。
其“职场”生涯,在“疯狂赶工”与“老板抽查”的双重压力下,濒临崩溃。
这班上的……怎么“项目验收”前夜,顶头上司还搞“突然关心”,这“人文关怀”,是不是有点太过于“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