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木祖界,并非一颗星辰,而是一片悬浮在宇宙中的无垠大陆,被翡翠色的“青帝之垣”笼罩,隔绝外敌。
李晨与刀无痕站在壁垒外,能感受到其中磅礴到令人心悸的生命气息。
“啧啧,这乌龟壳可真硬。”刀无痕扛着刀,打量着壁垒,“硬闯怕是会惊动里面的老家伙。”
李晨凝视壁垒,灰白瞳孔中法则流转。“不必硬闯。生命法则,亦在混沌包容之中。”
他伸出手指,轻轻点在翡翠壁垒上。指尖混沌之气吞吐,并非破坏,而是模拟、融入。坚固的壁垒如同水波般荡漾开一圈涟漪,悄然出现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缺口。
“走!”
两人瞬间闪入,缺口随即弥合,仿佛从未出现。
刚一进入,浓郁的生命灵气扑面而来。放眼望去,古木参天,奇花异草遍地,许多外界早已绝迹的灵药在这里只是寻常杂草。
“嘿,真是个好地方……”刀无痕眼睛发亮,下意识想去摘旁边一株朱红色的灵果。
“住手!”
一声清脆又带着怒意的冷喝传来。一道绿色藤蔓如灵蛇般抽向刀无痕的手腕,速度极快。
刀无痕何等修为,手腕一翻便抓住了藤蔓。只见一名身着翠绿衣裙的少女从林中跃出,她容颜俏丽,耳朵尖尖,周身散发着纯净的木灵之气,正怒视着刀无痕。
“外来者!竟敢擅闯祖界,还想偷摘朱焰果!”
刀无痕被个小姑娘呵斥,老脸有点挂不住:“小丫头片子,老子就看看,谁偷了?”
“强词夺理!”木瑶娇叱,更多藤蔓从地面涌出,如同活物般缠绕向两人,其中蕴含的束缚之力竟让空间都微微凝滞。
李晨站在原地,任由藤蔓缠身。那足以勒死炼虚修士的藤蔓,在接触他身体的瞬间,其内的生命法则便被混沌之气同化,变得绵软无力。
他看向少女,平静开口:“我们并无恶意,只为求取一滴‘生命之泉’救人。”
“生命之泉?”木瑶一愣,随即更加警惕,“那是吾族圣物,岂是外人能觊觎的!你们果然是坏人!”她双手结印,身后巨木摇曳,无数树叶化作翠绿利刃,铺天盖地射来!
“冥顽不灵!”刀无痕没了耐心,刀都未出鞘,只是并指一划,凛冽的刀意便将所有叶刃绞得粉碎。
木瑶脸色一白,显然没想到对方如此强大。
李晨抬手阻止了想要继续出手的刀无痕。他看向木瑶,眼神深邃:“你左臂灵脉有旧伤,应是三年前冲击境界时被锐金之气所伤,至今未愈,每逢子时便会隐痛,可对?”
木瑶瞬间瞪大美眸:“你……你怎么知道?!”
“我不仅知道,还能治。”李晨指尖凝聚出一缕蕴含生机的混沌之气,“让我过去,我为你治好此伤,作为交换,你告诉我们生命之泉所在。”
木瑶陷入挣扎,族规森严……但左臂的隐痛确实困扰她许久。
最终,对治愈伤势的渴望压倒了对族规的恐惧。木瑶带着两人在密林中穿行,避开了一些巡逻的族人。
“生命之泉就在前面‘孕育古树’的树心之中。”木瑶指着前方一棵通天彻地、树冠没入云层的巨树,“那里有青木卫守护,你们不可能成功的!我帮你们到这里,治好我的伤,然后快走吧!”
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神识扫过!
“木瑶!你竟敢带外人闯入禁地!”一声威严的怒喝响起。数道身影从天而降,为首者是一名身着青甲、气息浑厚如山岳的中年男子,正是青木卫统领。
木瑶吓得小脸煞白。
李晨却上前一步,将木瑶护在身后,直面青木卫统领:“在下只为求泉救人,别无他意。若统领允诺,我愿以一门直达合道的上古魂修秘法作为交换。”
青木卫统领眼神微动,魂修秘法对任何种族都有吸引力。但他还是冷声道:“祖界规矩,生命之泉绝不外流!拿下!”
众青木卫结阵,磅礴的生命之力化作巨大牢笼压下。
“谈不拢就打!早该如此!”刀无痕长笑一声,陨星刀悍然出鞘,狂野的刀芒直劈牢笼!
李晨也同时出手,但他攻击的对象却不是青木卫,而是那棵孕育古树!他运转混沌法则,模拟出极致的枯萎与死寂之意,一道灰败气流射向古树的根系!
“你敢!”青木卫统领目眦欲裂,那古树是祖界根基之一!
然而,就在灰败气流即将触及树根时,李晨手腕一抖,死寂之意瞬间转化为更精纯的生命滋养之力,轻轻拂过古树。
古树不仅无恙,反而发出愉悦的沙沙声,枝叶更加翠绿!
这一手“由死转生”的精妙操控,镇住了所有青木卫。他们对生命力的理解极为深刻,深知这比单纯的破坏难了千百倍!
李晨收手,淡然道:“我若心存恶意,刚才便可伤它。统领,一滴泉水,换一门秘法,救我一挚友性命,并结个善缘,可否?”
青木卫统领沉默了。对方展示了实力、诚意与控制力。更重要的是,那手“由死转生”让他窥见了一丝更高境界的奥秘。
“……罢了。”统领最终叹了口气,“念在你救人心切,且未伤古树,一滴泉水,换你秘法。但此事若外传,万木祖界必与你不死不休!”
交易完成。李晨将一门得自灰羽传承、适合木族修炼的魂道秘法前半部交出,换来一个翠绿小瓶,内有一滴晶莹剔透、蕴含无尽生机的生命之泉。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木瑶却偷偷塞给李晨一小包各种珍稀灵药的种子。“谢谢你治好我的伤……这些,或许你朋友用得上。”
李晨深深看了她一眼,收下种子:“多谢。此情,我记下了。”
两人迅速离去。
他们刚走不久,一道阴冷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孕育古树附近,正是那诡异老僧!他手中托着一个不断旋转的黑色卍字符文。
“没想到他们真能拿到生命之泉……正好,借此机会,污染这祖界生命本源,看你们如何应对!”他狞笑着,将黑色卍字打向古树根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