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时,山顶寨的粮仓堆得冒了尖,魏根龙却在一次下山换盐时受了风寒,咳嗽不止。江永摸了摸他的脉,技能【状态诊断】反馈“需特殊草药,长港镇没有,得去三十里外的药谷采”。
“我去。”张琴扛起镰刀就往石屋走,“药谷的路我熟,以前跟护林员去过。”
王墩子突然从柴堆后钻出来,拍着胸脯:“我也去!我力气大,能背草药!”他那三个伙伴也跟着点头,李小辫晃了晃手里的草籽:“我的技能能催草药,快得很。”
江永想了想,把消防斧递给张琴:“药谷可能有变异兽,小心点。我带陈大哥守着山顶寨,你们速去速回。”
下山的路比来时难走,秋雨后的石阶滑得像抹了油。王墩子走在最前面,庞大的身躯挡着风,还时不时回头扶一把李小辫。张琴则提着镰刀开路,砍掉挡路的荆棘,刀刃上沾着草汁。
走到半山腰的岔路口,石头突然停住脚,指着左边的小路:“这边有水,走起来省力。”他发动【水源探测】,脚下的地面微微发亮,果然是条近路。
快到药谷时,李小辫突然“哎呀”一声,指着前方的灌木丛:“有动静!”她催生出一片藤蔓挡在身前,只见两只皮毛发黑的野猪窜了出来,獠牙上还挂着血,是被病毒感染的变异兽。
“小心!”张琴挥刀迎上去,野猪却不扑她,反而直冲向王墩子——大概是觉得他肉多好欺负。王墩子没慌,发动【负重强化】,抱起路边的巨石就砸过去,“砰”的一声,正砸在野猪头上,那畜生哼都没哼就倒了。
另一只野猪想绕后偷袭,铁蛋突然喊了声“来这”,发动【金属吸附】,把腰间的砍柴刀吸在手里,扔出去正好砍中野猪的后腿。张琴趁机补了一刀,解决了麻烦。
“还是人多好。”王墩子擦了擦汗,看着地上的野猪,突然眼睛一亮,“这肉能吃不?带回去给魏爷爷补补?”
张琴踢了踢野猪的尸体:“没烂透,能吃。铁蛋,把它捆起来,让王墩子背着。”
进了药谷,李小辫的技能派上了大用场。她撒下草籽,念叨着“找治咳嗽的”,地上立刻冒出成片的紫花,正是魏根龙需要的“冬凌草”。石头在旁边找水源,很快发现了处山泉,大家用竹筒灌满水,就着泉水吃了口干粮。
往回走时,天已经擦黑。王墩子背着半扇野猪肉和一大捆草药,居然还能健步如飞,嘴里哼着跑调的山歌。张琴跟在后面,看着他晃动的背影,嘴角悄悄扬了扬——这憨胖子,倒比想象中可靠。
快到山顶寨时,远远看见江永站在寨门口张望,手里还提着盏油灯。“回来了!”他喊了一声,声音在山谷里荡开。
王墩子第一个冲上去,把草药往江永怀里塞:“快看!够魏爷爷吃好久的!”李小辫则献宝似的举起一小把冬凌草:“我催得可快了!”
张琴把野猪肉扔给迎上来的熊胜军:“处理干净,今晚炖肉。”
寨子里的灯火亮了起来,映着每个人带汗的笑脸。江永看着桌上堆成小山的草药,又看了看灶房里飘出的肉香,突然觉得这趟下山的颠簸都值了——不管在山顶还是山下,只要身边这些人在一起,再难的路,也能走得踏实。
魏根龙喝着用冬凌草煮的药,咳嗽渐渐轻了。他望着窗外的月光,对江永说:“明年开春,在山腰修个驿站吧,下山的路就好走了。”
江永点点头,喝了口肉汤。他知道,下山不是为了离开,是为了更好地回来——就像此刻,药香混着肉香,在山顶寨的秋夜里弥漫,比任何承诺都让人安心。
冬雪封山的前三天,张琴突然发现药谷的冬凌草被人薅了个精光——那是魏根龙备着过冬的药。她蹲在地里检查,发现泥土上有串特殊的马蹄印,突然脸色一沉:“是黑风寨的人。”
黑风寨在北坡,领头的“独眼狼”以前是马匪,最擅长骑马劫掠,上个月还派人来山顶寨“借粮”,被江永用滚石打退了。
“这老东西,明着抢不过,就来偷药。”老周把消防斧剁在木桩上,火星四溅,“我带些人抄了他的窝!”
江永按住他,技能【动静感知】正传来密集的震动——黑风寨的人马已经过了山梁,至少有三十骑,马蹄声踏碎了雪,还夹杂着金属碰撞的脆响,显然是带了家伙。
“他们不是来偷的,是来抢。”江永望着寨门外的雪路,“独眼狼知道我们冬储足,想趁雪天端了山顶寨。”
王墩子抱起院角的巨石,【负重强化】让他眼神发亮:“我把他们的马砸瘸!”李小辫则往寨墙上撒草籽:“我种荆棘,绊他们的腿!”
张琴却摇头:“独眼狼的马快,硬拼吃亏。”她指着寨后的悬崖,“那边有处冰瀑,冬天冻得结实,我们从那儿绕到他们身后,断他退路。”
江永立刻分兵:“张琴带王墩子、石头走冰瀑;我和周大哥守寨门,李小辫、铁蛋用技能拖延,等他们绕后再夹击。”
刚布置好,寨门外就传来狼嚎似的喊叫:“江永!识相的把粮食、草药全交出来,不然烧了你的寨子!”
江永站在寨墙上,看见独眼狼骑着匹黑马,左眼蒙着块黑布,手里挥舞着马刀,身后的马匪个个裹着兽皮,脸上带着凶相。
“有本事就上来!”江永挥了挥手,李小辫立刻发动技能,寨门前的雪地里窜出密密麻麻的冰棱,把马蹄子硌得乱跳;铁蛋则吸起地上的碎石,像撒豆子似的往马匪脸上砸,逼得他们不敢靠近。
独眼狼怒了,挥刀砍断冰棱:“冲!拿下寨子,女人、粮食全归你们!”
马匪们嗷嗷叫着往前冲,眼看就要撞开寨门,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巨响——是王墩子!他抱着块冰砣子从冰瀑上滑下来,正砸在马队中间,黑马受惊狂跳,把独眼狼掀了下来。
石头发动【水源探测】,找到马队脚下的冰层薄弱处,猛地跺了跺脚,地面“咔嚓”裂开,好几匹马陷进冰窟窿,马匪们摔得人仰马翻。张琴趁机挥刀砍断马缰,让受惊的马四处乱窜,把马队搅成了一锅粥。
“前后夹击!”江永大喊着打开寨门,老周带着后生们举着锄头冲出去,铁蛋吸来马匪掉落的刀枪,全扔给了自己人;李小辫则催生出藤蔓,把摔倒的马匪捆了个结实。
独眼狼爬起来想骑马逃跑,王墩子早盯上了他,抱着块石头追上去,“砰”地砸在马屁股上,黑马疼得尥蹶子,把独眼狼甩进了雪堆。张琴赶上去,一脚踩住他的背,镰刀架在他脖子上:“还敢搞事不?”
独眼狼脸埋在雪里,只剩哼哼的份。
清理战场时,大家发现马匪的马鞍上捆着不少冬凌草,显然是刚从药谷偷的。王墩子把草药往魏根龙房里送,嘴里嘟囔:“这些人真坏,偷药不说,还想抢粮食。”
张琴把独眼狼捆在木桩上,冷笑道:“反派总觉得搞点事就能占便宜,却不知道硬拼的下场。”
江永望着窗外的雪,给火堆添了根柴。他知道,只要山顶寨还囤着粮、守着希望,就总会有不长眼的来搞事。但没关系,他们有王墩子的力气、李小辫的机灵、张琴的狠劲,更有拧成一股绳的心——再嚣张的反派,也掀不起多大风浪。
就像此刻,雪还在下,寨子里的灯却亮得很稳,灶房里飘出炖肉的香,把反派留下的那点戾气,烘得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