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戒升级后的第一晚,谷里的灯火比往常亮得更晚。哨塔上,新装好的强光射灯来回扫过山下的山道,光柱所及之处,连路边的石头都看得清清楚楚。周焕和赵梅还在发电机房旁忙活,他们给报警器加了个联动装置——只要“盐防线”的感应线被碰到,不仅报警器会响,哨塔的射灯还会自动对准触发点,不用再靠人手动调整。
“这样就算夜里有人摸过来,咱们也能第一时间发现。”周焕焊好最后一个焊点,擦了擦额角的汗。赵梅拿着万用表测了测线路,点头道:“没问题了,灵敏度调得刚好,不会被风吹动的树枝误触发。”
两人刚收拾好工具,就听到远处传来几声变异体的嘶吼。哨塔上的队员立刻用对讲机通报:“西边发现三只腐尸,离‘盐防线’还有五百米!”马俊带着巡逻队迅速出动,手里的燃烧瓶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腐尸脚下——火焰燃起的瞬间,腐尸发出凄厉的嘶吼,很快就倒在火里不再动弹。
“幸好有射灯,不然黑灯瞎火的,找腐尸都得费半天劲。”马俊回来时,手里还拎着个被烧黑的腐尸爪子,“潘富那伙人没敢来,倒是这些腐尸总来添乱。”
江永站在寨墙上,看着山下渐渐熄灭的火焰,眉头没松:“潘富说给三天时间,现在才过一天,他们肯定在观望。说不定明天就会有动作,大家别掉以轻心。”
第二天一早,余杰本来计划去惠民超市拉物资,也临时取消了。他把卡车开到寨门旁,车厢里装满了石头和木头:“要是他们敢来,我就开车冲下去,用石头砸他们!”叶禹则在“山顶供销社”里忙活,他把容易受潮的粮食搬到石屋里,又在账本上记好库存:“就算真打起来,也得知道咱们还有多少粮,心里有数才不慌。”
中午时分,哨塔上的队员突然用对讲机大喊:“江队长!山下有人来了!不是潘富,是个女的,抱着个孩子!”
江永赶紧走到寨墙旁,往下一看——山道上,一个穿破洞棉袄的女人抱着个襁褓,脚步踉跄地往山上走,怀里的孩子时不时哭两声。女人看到寨墙上的人,立刻停下脚步,对着上面大喊:“求求你们开门!我是从殷先勇的据点逃出来的,他要抓我去换粮!”
张琴皱着眉:“会不会是潘富的圈套?故意让个女人来骗咱们开门?”江永用【情绪感知】扫过女人——她眼里满是恐惧和绝望,没有半分恶意,怀里孩子的哭声也不像是装的。“先让她靠近点,别让她碰‘盐防线’。”江永对着对讲机说。
队员放下一个吊篮,让女人站在里面,慢慢把她拉上寨墙。女人一落地,就抱着孩子跪在地上:“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她哭着说,自己叫林秀,之前跟着殷先勇的人在山下的废弃工厂据点待着,昨天潘富回去说山顶寨不肯交粮,殷先勇就说要抓据点里的女人和孩子当“人质”,逼山顶寨就范,她趁夜里看守不严,抱着孩子逃了出来。
“殷先勇现在有多少人?有枪吗?”江永赶紧问。林秀抹了把眼泪,断断续续地说:“大概有二十多个人,枪只有两把,还是坏的,打不了几发就卡壳。大部分人都跟潘富一样,手里只有钢管和砍刀,还有几个是被他逼着加入的,根本不想打架。”
听到这话,大家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些。张琴哼了一声:“我就说他们是虚张声势!二十多个人,两把坏枪,也敢来要粮!”马俊也摩拳擦掌:“要是他们真来,咱们正好把他们收拾了,省得以后总来捣乱!”
江永却没放松:“就算他们人少枪坏,也不能大意。咱们得做好准备,要是他们敢来,就一次性解决,别给他们再找事的机会。”他转头对林秀说:“你先在谷里歇歇,邹娟会给你和孩子弄点吃的,等这事过了,你要是愿意留下,我们欢迎。”
林秀连忙点头,抱着孩子跟着邹娟去了灶房。当天下午,江永召集大家制定计划:周焕和赵梅负责守住发电机房,确保电力和报警器正常;朱景炜带着人加固寨门,在门口堆上石头;马俊的巡逻队分成两组,一组守寨墙,一组在谷里巡逻;余杰的卡车停在寨门后,随时准备支援;叶禹和李小辫则负责照顾谷里的老人和孩子,确保他们的安全。
第三天一早,山下果然传来了动静。潘富带着二十多个人,手里拿着钢管和砍刀,浩浩荡荡地往山上走。他走到“盐防线”前,对着寨墙上大喊:“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交粮还是交寨?别等我们动手!”
江永站在寨墙上,手里拿着扩音喇叭:“殷先勇不敢来,派你这废物来送死?我们的粮,你们拿不走;我们的寨,你们也拆不了!识相的就赶紧滚,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潘富气得脸通红,挥着钢管喊:“给我冲!拆了他们的寨门!”可他身后的人却没动——谁都知道,寨墙上的弩箭和射灯不好惹,之前林秀逃出来的事,也早就有人偷偷传开,大家根本不想替殷先勇卖命。
就在这时,马俊的巡逻队突然从寨墙两侧的树林里冲出来,手里的弩箭对准了潘富的人。周焕按下报警器,刺耳的警报声在山间回荡,哨塔的射灯也一起亮起来,光柱直射潘富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