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风裹着碎雪往衣领里灌,四人跟着阿黄刚绕过村口的歪脖子树,就听见一阵争吵声。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村头空地上,三个壮汉正围着个缩成一团的村民,其中为首的汉子满脸横肉,手里举着把锈迹斑斑的砍刀,架在村民脖子上,另一个壮汉正抢过村民怀里的布包,里面的玉米面撒了一地。
“喊什么喊!这粮现在归我们了!”刀疤脸恶霸踹了村民一脚,声音粗哑,“再敢抢,我直接砍了你,扔去喂腐尸!”村民吓得浑身发抖,却还死死攥着布包的一角,嘴里念叨着:“这是给娃留的粮……你们不能抢……”
王墩子看得眼睛冒火,攥着木棍的手青筋暴起——末世里大家都难,可欺负老实人抢救命粮,比腐尸还可恨!没等其他人反应,他已经扛着木棍冲了过去,脚步踩在雪地上“咯吱”响,离刀疤脸还有两步远时,猛地扬起木棍,朝着对方握刀的手腕狠狠砸去。
“啪!”木棍结结实实打在刀疤脸手腕上,他疼得“嗷”叫一声,砍刀“哐当”掉在雪地里,手捂着腕子直咧嘴。旁边两个壮汉见状,一个抄起地上的石头,一个攥着拳头就往王墩子身上扑:“敢管老子的事,找死!”
“别过来!”铁蛋举着斧头冲上来,斧刃对着两个壮汉,眼神凶狠,“再动一下,就把你们的手劈了!”壮汉们看着亮闪闪的斧刃,脚步顿了顿,脸上露出犹豫——刚才王墩子一棍的力道他们都看见,再加上个拎斧头的半大孩子,真打起来未必占优。
熊胜军趁机从后面绕过去,一把按住离得最近的壮汉肩膀,手上用力一拧,壮汉疼得直喊“饶命”。另一个壮汉见同伴被制住,想偷偷捡地上的砍刀,林溪立刻冲过去,一脚把砍刀踢远,手里的小刀对准他:“再动就划破你的脸!”
刀疤脸揉着发肿的手腕,看着眼前的架势,知道今天讨不到好。他狠狠瞪了王墩子一眼,又看了看被按住的同伙,咬着牙喊:“撤!咱们走!”两个壮汉一听,赶紧挣脱熊胜军的手,跟着刀疤脸跌跌撞撞地往村外跑,跑了几步还回头放狠话:“你们等着!下次再让我们遇上,饶不了你们!”
王墩子没追,捡起地上的砍刀扔给村民:“拿着防身,以后再遇到这种人,别硬拼,先躲着。”村民接过砍刀,又看了看地上撒的玉米面,眼圈红了,对着四人连连鞠躬:“谢谢你们……要是没有你们,我这粮就被抢光了,家里的娃还等着吃饭呢……”
林溪蹲下身,帮村民把撒在雪地上的玉米面一点点扫进布包,又从熊胜军的包裹里拿出两包压缩饼干递过去:“这点饼干你拿着,给娃垫垫肚子。我们要去村头小卖部救几个孩子,你知道那边的情况吗?”
村民赶紧点头:“知道!小卖部在村东头,昨天腐尸来了后,有五个娃躲进去了,我早上路过时,还听见里面有动静,就是门口堵着两只腐尸,不敢靠近。”他指了指东边的方向,“你们往这边走,绕过那棵老槐树,就能看到小卖部的招牌了。”
王墩子扛起木棍,对着村民说:“你先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别再遇到刚才那伙人。”村民又谢了一遍,才抱着布包,小心翼翼地往村里的方向走。
阿黄这时凑到林溪脚边,轻轻蹭了蹭她的裤腿,发出低低的呜咽声。林溪摸了摸它的头,对众人说:“阿黄说,小卖部附近除了两只腐尸,没别的危险,咱们抓紧时间,别让孩子们等急了。”
铁蛋拎着斧头走在最前,眼睛警惕地扫过路边的房屋:“等会儿我先去引开腐尸,王墩子哥你趁机冲进去救孩子,熊大哥和林溪姐在旁边看着,别让腐尸绕到后面。”
王墩子点点头,调整了下手里的木棍:“就按铁蛋说的来,动作快点,别惊动其他地方的腐尸。”
四人一狗,朝着村东头的小卖部走去。雪地里的脚印越来越密,远处已经能看到小卖部褪色的红色招牌,而两只腐尸的身影,也渐渐出现在招牌下方——它们正漫无目的地晃着,时不时对着小卖部的门嘶吼两声,里面隐约传来孩子的哭声。
王墩子握紧木棍,深吸一口气:“准备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