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温热湿气尚未完全散去，空气中还萦绕着那点淡淡的清香。
凌月被楚啸用宽大柔软的浴巾裹着抱出来时，浑身都泛着被水汽蒸腾过的粉红，眼尾也带着一抹艳色，像熟透的桃子，诱人采撷。
他被轻轻放在床上，浴巾散开，露出光滑细腻的肌肤。
楚啸的眼神暗了暗，俯身将他笼罩在身下，细密的吻再次落下，从眉心到鼻尖，再到刚刚被吻得有些红肿的唇瓣，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凌月被亲得有些缺氧，脑袋晕乎乎的，手臂软软地勾着楚啸的脖子，无意识地回应着。
直到楚啸微凉的手指抚上他腰间细腻的皮肤，带来一阵战栗，他才猛地想起什么，轻轻推了推楚啸坚实的胸膛。
“等、等一下……”
凌月的声音带着情动后的软糯，眼神却有些不安地闪烁。
楚啸动作顿住，抬起深邃的眼眸看他，带着询问。
凌月咬了咬下唇，小声嗫嚅：
“那个……空间里……那个东西……还在……”
即使刚刚经历了亲密，那截丧尸残躯依旧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一想起来就浑身不舒服，总觉得那股无形的臭味还萦绕在鼻尖。
楚啸沉默地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欲望渐渐被一种更深沉的情绪取代。
他当然知道凌月指的是什么。
对于有轻微洁癖、又娇气的小月亮来说，空间里放着那么个玩意儿，无异于在他最珍视的领地里埋了一颗脏弹。
他没有因为被打断而不悦，反而撑起身子，将凌月连人带浴巾一起揽进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胸前。
手指插入他半湿的发间，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
“还在害怕？”
楚啸的声音低沉，带着事后的沙哑，却比平时柔和许多。
凌月在他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闷闷地“嗯”了一声。
“总觉得……不舒服。”他顿了顿，带着点委屈和希冀仰头看楚啸，“你真的……有办法帮我弄出来吗？”
楚啸低头，看着他那双被水汽浸润得越发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正全心全意地依赖着自己。
他心中那片冰封的荒原，仿佛被这目光凿开了一道细缝，有暖流渗入。
“嗯。”楚啸应了一声，没有多做解释，只是道，“明天带你去训练场。”
“训练场？”凌月眨了眨眼，有些疑惑。清理空间和训练场有什么关系？
“你的异能，不止能收放死物。”楚啸言简意赅地提示，“或许，可以尝试‘分解’。”
“分解？”凌月更困惑了。他只会把东西收进去和拿出来，分解是什么意思？把东西弄碎吗？
777在脑海里适时插话：
“宿主！大佬的意思可能是让你用异能能量，直接将空间里的异物碾碎成最基础的能量粒子！
这、这要是能做到，可是空间异能的高阶应用啊！”
碾碎？凌月想象了一下那截丧尸残躯在自己空间里爆开的画面，小脸一白，猛地摇头：
“不要！那会更脏的！”
楚啸似乎能猜到他的想法，手指轻轻捏了捏他的后颈，带着安抚的意味：
“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彻底湮灭，不留痕迹。”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绝对的自信，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这种强大和笃定，奇异地抚平了凌月内心的不安和抗拒。
“真的……可以吗？”
凌月小声问，眼里重新燃起希望的光。
“试试看。”楚啸没有把话说满，但他沉稳的态度本身就是一种保证。
凌月看着他，心里那点纠结和恶心感慢慢被一种新的期待取代。
如果……如果真的能彻底清理掉那个脏东西，他的空间就干净了！而且，他似乎对异能的了解又深了一层。
心情放松下来，困意便席卷而来。他今天经历了“行侠仗义”，泡了舒服的热水澡，还得到了解决心头大患的希望，精神一松，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角挤出生理性泪水。
楚啸看着他这副慵懒又依赖的模样，心底软成一片。
他拉过被子盖住两人，将凌月紧紧圈在怀里。
“睡吧。”
他在凌月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晚安吻。
凌月安心地窝在他怀里，鼻尖萦绕着楚啸身上令人安心的冷冽气息，很快便沉沉睡去。
黑暗中，楚啸看着怀中人恬静的睡颜，眼神深邃。
他确实有办法引导凌月做到“分解”，但这需要凌月自身对能量的精细操控。
这无疑是一个挑战，但也是一个让他的小月亮变得更加强大、更能适应这个末世的机会。
他不会让他永远只待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他要看着他成长，看着他绽放出独属于他的光芒。而自己，会是他最坚实的后盾和最贪婪的摘星人。
第二天一早，凌月就被楚啸带到了基地内部一个专用的异能训练场。
这里相对僻静，有各种标靶和测试设备。
楚啸没有急着让凌月尝试分解那截丧尸残躯，而是先让他进行基础的能量控制练习。
比如，同时收取和放出多个小物件，并控制它们出现的位置；或者，尝试用空间能量在体外形成一个极小的、无形的屏障。
这些练习对精神力的消耗很大，凌月练得额头冒汗，小脸认真。
楚啸则站在他身边，偶尔出声指点一两句，动作间难免有肢体接触，手掌扶着他的腰帮他稳定重心，或是握住他的手腕引导能量运行的方向。
凌月全心沉浸在练习中，并未察觉这些接触有多么亲密，只觉得有楚啸在旁边，心里格外踏实。
练习间隙，楚啸递给他一瓶水。凌月接过来喝了一口，突然想起昨天帮过的那个少年，小声问楚啸：
“那个……我昨天给的饼干和水，会不会真的给他带来麻烦？”
楚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我让人留意了，他们兄妹已经搬到相对安全的区域，暂时无事。”
凌月愣了一下，随即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原来他随口说的话，楚啸都记在心里，还默默帮他处理了后续。
他忍不住凑过去，飞快地在楚啸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红着脸低下头，小声说：
“谢谢。”
楚啸眸色一深，伸手揽住他的腰将人带近，低头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奖励，晚上再讨。”
凌月的耳根瞬间红透。
经过一上午的练习，凌月感觉自己对异能的掌控力确实提升了不少。
下午，在楚啸的鼓励和引导下，他终于鼓起勇气，准备尝试“分解”空间里那截丧尸残躯。
他集中全部精神，小心翼翼地“看”着那截恶心的东西，然后，按照楚啸教导的方法，尝试调动空间能量，不是包裹，也不是排斥，而是如同磨盘一般，从微观层面去“碾磨”它。
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凌月的脸色渐渐发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楚啸站在他身侧，一只手稳稳地扶住他的后背，无声地传递着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凌月感觉到空间里那截丧尸残躯的存在感开始变得稀薄，最终，如同烟雾般彻底消散，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成功了！
凌月猛地睁开眼睛，因为脱力而晃了一下，被楚啸及时搂住。
但他脸上却充满了巨大的惊喜和激动。
“不见了！真的不见了！干干净净！”他抓住楚啸的衣袖，兴奋地喊道，眼睛亮得惊人。
楚啸看着他灿烂的笑容，眼底也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低头吻了吻他汗湿的鬓角。
“做得很好。”
他的小月亮，又一次给了他惊喜。而属于他们的夜晚，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