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龙崖的风带着铁锈般的腥气,崖壁上的“镇龙石”通体赤红,表面刻着的上古龙纹正剧烈闪烁,每闪烁一次,崖下便传来沉闷的震动,像是巨兽在地下翻身。崖边的树木早已枯萎,根系裸露在外,地面布满蛛网状的裂缝,裂缝中渗出淡淡的龙息,带着灼热的温度,将碎石都烤得发红。
“镇龙石的力量在减弱。”沈砚握着归墟剑,指玄剑意探入崖壁,能清晰感知到地下传来的庞大气息——那气息比焚天域的地火更炽烈,比东海的潮汐更磅礴,正是苏寒所说的上古地龙,“地龙的灵脉已与九域地脉相连,若它强行苏醒,整个西方的地脉都会崩断。”
星璃的星盘悬在半空,光轨在断龙崖上空扭曲成螺旋状:“星轨推演到,这头地龙沉睡了万年,是上古时期守护西方地脉的神兽,只是后来地脉紊乱,它才陷入沉睡。如今九域灵脉交融,地脉活力恢复,才将它唤醒。但它沉睡太久,灵智还未完全清醒,只会凭本能冲撞镇龙石。”
乌娅的暖光剑虹彩流转,她引动九域令的力量,在崖边布下防护阵:“我用界轨纹暂时加固了镇龙石,可最多只能撑三个时辰。若不能在这之前唤醒地龙的灵智,防护阵一破,后果不堪设想。”
苏寒走到镇龙石前,玄仙真气轻轻抚过石面。当真气触碰到龙纹时,石身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红光,崖下的震动愈发剧烈,地龙的嘶吼声透过崖壁传来,带着痛苦与迷茫——它并非想破坏地脉,只是被沉睡的混沌戾息缠身,无法控制自身力量。
“它体内有混沌戾息。”苏寒的眸中闪过了然,“万年沉睡中,混沌戾息悄悄侵入它的灵脉,让它变得狂暴。我们要做的,不是压制它,是帮它净化戾息,唤醒守护地脉的初心。”
苏璃立刻打开药篮,取出还魂草、清星露与混沌之心净化过的灵泉水,快速调配出“清戾液”:“这药液能净化混沌戾息,只是地龙体型庞大,需要将药液注入它的灵脉核心,才能彻底起效。”
“灵脉核心在崖下百丈处。”沈砚的指玄剑意探得更深处,“那里有个天然的溶洞,地龙的头颅就靠在溶洞壁上,灵脉核心就在它的眉心。只是溶洞内布满地龙的龙炎,温度极高,寻常法器靠近就会融化。”
苏寒颔首,玄仙真气化作一道光梯,从崖边延伸至崖下溶洞:“我带着苏璃下去,直接将清戾液注入灵脉核心。沈砚,你与乌娅守在镇龙石旁,用归墟剑与九域令稳住镇龙石的力量,防止地龙冲撞时石身碎裂。星璃,你用星盘监测地龙的灵脉波动,一旦有异常,立刻通知我们。”
众人点头领命,苏寒提着苏璃的手腕,踏着光梯往崖下而去。溶洞内果然布满灼热的龙焰,火焰呈金黄色,温度高到连玄仙真气的护罩都泛起涟漪。地龙的头颅卧在溶洞中央,比十棵大树还要粗壮,双目紧闭,眉心处有一块菱形的鳞片,正是灵脉核心的位置,鳞片上缠着灰黑色的混沌戾息,不断往周围的灵脉蔓延。
“小心点,戾息会顺着灵脉扩散。”苏寒将玄仙真气护罩缩紧,带着苏璃靠近地龙的头颅。苏璃立刻取出清戾液,将药液凝聚在玉针上,准备刺入灵脉核心。
可就在玉针即将触碰到鳞片时,地龙突然剧烈挣扎,眉心的戾息暴涨,一道龙炎从它口中喷出,直逼两人。苏寒立刻将苏璃护在身后,玄仙真气凝成盾牌,挡住龙炎,盾牌与龙炎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溶洞顶部的碎石纷纷坠落。
“它的灵智被戾息压制,现在很痛苦!”苏璃稳住身形,再次举起玉针,“得趁它挣扎的间隙,把药液注进去!”
苏寒点头,玄仙真气化作无数光丝,缠住地龙的头颅,暂时限制它的动作。地龙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体不断扭动,溶洞壁上的石块纷纷剥落,灵脉波动变得愈发紊乱。
“就是现在!”
苏璃抓住地龙挣扎的间隙,将玉针狠狠刺入它的灵脉核心。清戾液顺着玉针注入,地龙的身体突然僵住,眉心的混沌戾息开始剧烈翻滚,像是在抗拒药液的净化。
“用混沌之心的力量!”苏寒立刻调动漠底秘藏的混沌光,顺着光丝注入地龙体内,与清戾液形成合力。混沌光与清戾液相遇,爆发出璀璨的光,将地龙眉心的戾息一点点包裹、净化。
地龙的嘶吼声渐渐减弱,身体不再挣扎,双目缓缓睁开——那是一双金黄色的竖瞳,起初满是凶性,随着戾息的消散,渐渐恢复清明,透着古老而温和的光。它轻轻晃了晃头颅,对着苏寒与苏璃低下龙首,像是在表达感谢。
“成功了!”苏璃松了口气,收回玉针,擦了擦额头的汗,“它的灵智恢复了!”
苏寒收回玄仙真气,对着地龙温和道:“西方地脉需要你的守护,九域灵脉已重新交融,往后不会再让你独自承受混沌戾息。”
地龙发出低沉的龙吟,声音带着喜悦,它轻轻用头颅蹭了蹭镇龙石的底部,石身上的龙纹瞬间变得璀璨,与地龙的灵脉相连,形成一道稳固的地脉屏障。崖上的震动彻底停止,地面的裂缝开始愈合,枯萎的树木重新抽出新芽,连空气中的灼热感都变得温润。
当苏寒与苏璃回到崖上时,沈砚、乌娅与星璃正围在镇龙石旁,脸上满是欣喜。镇龙石的红光与地龙的龙息交织,在崖边形成一道金色的光罩,将整个断龙崖护在其中。
“地龙醒了!”星璃的星盘光轨变得平稳,“星轨显示,它已重新与西方地脉绑定,还会用自身龙息滋养地脉,以后西方再也不会有地脉紊乱的隐患了!”
乌娅的暖光剑与光罩共鸣,虹彩变得更加璀璨:“这才是真正的守护——不是镇压,是与神兽共生,一起守护这片天地。”
此时,西方各域的守脉修士纷纷赶来,他们看到苏醒的地龙与稳固的镇龙石,都露出激动的神情。一位白发老者上前,对着苏寒一行人行大礼:“多谢仙长唤醒地龙!西方地脉动荡了百年,我们一直束手无策,如今终于安稳了!”
苏寒扶起老者,玄仙真气引动地龙的龙息,在空中凝成一道龙纹印记,递给老者:“此乃‘镇脉印’,持此印可与地龙沟通,若地脉有异常,地龙会第一时间响应。往后西方地脉的守护,就拜托各位了。”
老者接过镇脉印,激动得双手颤抖:“定不负仙长期望!”
夕阳西下时,断龙崖的风变得温和,金色的光罩在余晖中泛着暖光,地龙的龙吟声与地脉的波动交织,像是在唱一首守护的歌谣。苏寒五人站在崖边,望着西方渐渐恢复生机的大地,脸上满是欣慰。
“又解决了一个隐患。”沈砚握着归墟剑,剑身上的龙纹与镇龙石的纹路共鸣,“九域的安稳,又多了一份保障。”
星璃的星盘指向北方:“下一站,我们去‘冰原雪域’。星轨显示,那里的‘冰灵晶’正在融化,冰原的面积不断缩小,生活在那里的冰灵族快要失去家园了,可能与九域灵脉交融带来的温度变化有关。”
苏璃立刻整理药篮,准备调配能稳固冰灵晶的药液:“冰灵族靠冰灵晶生存,若晶核融化,他们就真的无家可归了。我们得尽快赶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乌娅则引动九域令,提前与冰原雪域的灵脉建立连接:“我先调动界轨纹的力量,暂时稳住冰灵晶的温度,为我们争取时间。”
苏寒望着北方的天空,玄仙真气感知到冰原雪域传来的微弱灵息,那里的冰灵族正在艰难地守护着最后的冰灵晶,眼神中满是期盼。
“走吧。”苏寒率先迈步,玄仙真气化作光带,将四人护在其中,“冰灵族还在等我们,不能让他们失望。”
五人的身影在夕阳下渐渐远去,身后的断龙崖上,地龙的龙吟声回荡在西方大地,镇龙石的光罩守护着这片刚恢复安稳的土地。而他们的前方,冰原雪域的方向,新的守护使命已在等待,他们将带着九域共生的信念,继续在云游之路上,为每一个生灵的家园,为这片天地的安宁,坚定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