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柯向前一步,将我护在身后。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赵金山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怒火。
“爸,收手吧。”育柯的声音异常平静,“母亲的日记里写得很清楚,大屿山矿难是你和陈序策划的。你害死了池诚的父母,也害死了我母亲。”
赵金山冷笑:“把日记给我。”
“然后呢?像处理其他知情者一样处理我们?”育柯的手指轻轻摩挲日记封皮,“我知道你今晚要飞瑞士。但你没有意识到吗?陈序给你的航班信息是假的,你根本登不上那架飞机。”
赵金山脸色微变,迅速查看手机。
就在这时,会场主屏幕突然亮起,不再是品牌宣传片,而是滚动显示瑞士银行的转账记录——每笔金额都高达数千万美元,收款方是空壳公司,但最终流向都指向同一个缩写:Z.J.S.
赵金山。
会场顿时哗然,记者们疯狂拍照。
赵金山猛地抬头,眼中第一次露出恐慌。
“这是陈序的背叛,还是你的安排?”我低声问育柯。
她微微一笑,病娇的特质在眼中闪烁:“是我。我花了三年时间模仿陈序的签名和加密习惯,就为今天。爸爸太信任我了,以为那个依赖他的小女孩永远不会反抗。”
赵金山突然拔枪对准我们:“把日记和戒指给我,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保镖们也举起了枪。会场陷入混乱,宾客四散奔逃。
“你输了,爸爸。”育柯的声音带着诡异的温柔,“警察已经包围这里,你海外账户的资金正在被冻结。而我……”
她转头看我,眼神炽热而偏执,“我选择了池诚。我们会一起消失,带着你永远找不到的秘密。”
枪声响起。
但倒下的不是我们。
蒋峰不知何时出现在赵金山身后,手中的消音手枪冒着轻烟。
赵金山难以置信地回头,缓缓倒下。
“清理门户。”蒋峰冷冷道,随即转向我们,“快走,其他保镖马上就到。”
育柯紧紧抓住我的手:“跟我来。”
我们穿过秘密通道,来到地下车库。
育柯启动一辆不起眼的灰色轿车,驶入夜色中的北京。
“现在能告诉我真相了吗?”我看着后视镜,“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育柯专注地看着前路,侧脸在路灯下明明灭灭:“我站在自己这边。从发现母亲死亡真相那天起,我就只有一个目标:让赵金山付出代价,然后获得自由。”
她告诉我,陈序确实是她生母的旧情人,也是唯一知道全部真相的人。
但陈序过于谨慎,迟迟不敢行动。
于是她利用了我这个“意外变量”,加速了整个计划的实施。
“戒指里的超声波密钥是假的,”她突然说,“真的密钥在我项链里。那些转账记录,是我用假密钥触发的陷阱——赵金山一旦尝试转移资金,账户就会被锁定并曝光。”
我怔住了:“所以你一直在利用我?”
“一开始是。”她转头看我,眼神复杂,“但那个在竹林里保护我的池诚,那个明知是陷阱还来救我的池诚……让我动摇了。”
她苦笑,“病娇的爱是毒药,但我对你的是真的。”
车停在机场附近的一个私人机库前。
表哥站在一架小型飞机旁,神情严肃。
“都安排好了,”他说,“新身份,新生活。但你们必须立刻决定——一起走,还是就此分别。”
育柯看着我,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渴望与偏执:“池诚,选择吧。和我一起消失,或者……永远留在这个漩涡里。”
我看着她,看着这个将我卷入风暴中心的病娇少女,这个既是受害者也是策划者的复杂灵魂。然后,我握紧了她的手。
飞机冲上云霄时,我望向窗外。
北京城的灯火在夜色中闪烁,如同一座巨大的镜城,映照着无数秘密与谎言。
而我们,飞向一个未知的黎明。
三个月后,东南亚某海岛。
我在报纸上看到一则新闻:赵氏集团正式破产,多名高管被捕;陈序因举报有功,获轻判;蒋峰失踪,疑似携款潜逃。
育柯从身后抱住我,下巴搁在我肩上:“现在,我终于完全属于你了。”
她的笑容甜美依旧,但眼底深处,那抹病娇的阴影从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