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钱绕着被 “圣魔拘束服” 捆得严严实实的血沼领主转了两圈，越看越觉得好笑。
原本该狂暴肆虐、威慑一方的深渊领主，此刻四肢被紧紧束缚在身侧，粗壮野蛮的身躯被勒得线条诡异，犬状脑袋耷拉着，血瞳被黑色能量膜蒙得只剩两个小光点，活脱脱像菜市场里刚上市、被草绳捆得结结实实的大闸蟹，还是那种品相不算好、只能打折处理的滞销款。
“我说喀尔格啊，你好像一只狗啊。” 王钱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它坚硬的骨甲，“你这姿势也太憋屈了，本来挺霸气的一个领主，现在搞得跟待宰的家禽似的，颜值暴跌啊。”
血沼领主喉咙里发出 “呜呜” 的低吼，带着浓浓的不甘和愤怒，却连挣扎一下都做不到。
那洗脑的《向天再借 500 年》还在循环播放，激昂的旋律配上它这憋屈的模样，简直是公开处刑。
王钱收起玩笑的神色，眼神里闪过一丝期待：“你最好祈祷能给我爆出点好东西，比如什么深渊神器、顶级材料之类的，不然我就蹲守你一万次，每次都给你换不同的歌，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音效污染的痛苦！”
说完，他不再废话，竖起剑指，体内混沌能量瞬间涌动。
只见他手腕一甩，十道扭曲闪烁、如同拥有自我意识般的金色能量鞭凭空出现，正是他改造版的辉光斩 —— 比原版攻击型的不同，虽然有一定的攻击性，但是更多的是控制性。
作为老玩家，pVp中，王钱深知光有dpS没用，一定要有丰富的控制技才行。
“去！”
王钱低喝一声，十道辉光斩如同十道金色闪电蛇，精准地缠向血沼领主。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拘束服上的再次缠绕，变异辉光斩轻易地穿透了血沼领主的骨甲，勒入它的体内。
血沼领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庞大的身躯在半空中被扯的四分五裂，随后便化为漫天黑色能量碎片，消散在空气中。
只留下几滴暗红色的血液，滴落在血池里，激起微小的涟漪。
王钱凑上前，仔细地在原地扫视了一圈，连个毛都没找到。
“空军？” 王钱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错愕，“这就没了？连块像样的材料都不给爆？也太抠门了吧！”
圣克劳薇娅收起黄金裁决刃，走到他身边，淡淡地说道：“正常。高阶恶魔的身体结构与普通魔物不同，死亡后能量会迅速回归深渊，很少会留下实体材料。”
“那也不能啥都没有啊！” 王钱撇了撇嘴，一脸不忿，“我蹲守这么久，还特意给它准备了‘复活礼物’，就换个寂寞？不行，再来！”
他说着，在手机里翻出另一首歌，点开播放。
顿时，一阵魔性的旋律在血沼中回荡：“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圣克劳薇娅的嘴角抽了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仿佛这音乐是什么洪水猛兽：“蝼蚁，你就不能选点正常的音乐？”
“这多好听啊，魔性又上头，能有效打击敌人的心理防线。” 王钱一本正经地说道，眼睛却紧紧盯着血池中央，“你看，它要复活了。”
果然，血池中的 “红油” 再次剧烈沸腾起来，红色的能量旋涡不断旋转，一道熟悉的红色轮廓正在迅速凝聚。
很快，血沼领主喀尔格的身影再次浮现，刚一复活，就被那魔性的《小苹果》给整懵了。
“又是你这卑劣的蝼蚁！还有这该死的噪音！” 喀尔格愤怒地咆哮着，刚想调动能量反抗，王钱已经再次释放出混沌能量，黑金色的拘束服瞬间成型，将它捆得严严实实。
“别激动嘛，换首歌换个心情。” 王钱笑眯眯地说道，抬手又是几道辉光斩，将还没反应过来的喀尔格再次斩爆。
依旧是空军。
王钱不气馁，又换了一首歌 ——《忐忑》。龚琳娜那极具穿透力的歌声在血沼中回荡，“啊哦，啊哦诶，啊嘶嘚啊嘶嘚……”
血沼领主第三次复活，刚一冒头就被这诡异的歌声吓得一哆嗦，眼神里充满了惊恐。
它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奇怪的声音，比深渊里的蚀魂魔音还要折磨人。
“不！我不要听这个！” 喀尔格发出绝望的嘶吼，但还是逃不过被拘束服捆绑、被辉光斩秒杀的命运。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
王钱耐着性子，换着不同的歌曲，一遍又一遍地蹲守着血沼领主的复活。
从《爱情买卖》到《学猫叫》，从《江南 Style》到《孤勇者》，几乎把他熟悉的歌曲都翻了个遍。
每次血沼领主复活，都会被不同的魔性音乐洗礼，然后被捆成大闸蟹，最后被辉光斩秒杀。到了第七次复活时，喀尔格已经彻底麻木了，复活后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用那双被蒙住的血瞳 “看” 着王钱，眼神里充满了深深的绝望。
王钱看着再次化为能量碎片的血沼领主，挠了挠头，转头对圣克劳薇娅说道：“我说，合着杀恶魔没啥好处啊？这都杀了七次了，别说神器了，连块能用的骨甲碎片都没爆出来，白忙活半天。”
圣克劳薇娅靠在一旁的骸骨上，黑金羽翼微微收拢，遮住了部分身体。
她看着血池中央不断旋转的能量旋涡，沉吟道：“我以前从未参与过对战领主级别的高阶恶魔，只对付过普通恶魔。普通恶魔死亡后会留下獠牙、利爪或者魔核之类的材料，可用于炼制武器、制作符箓。”
她顿了顿，补充道：“不过我小时候在圣教的古籍上看到过，高阶恶魔体内会凝结‘深渊本源’。那是它们力量的核心，凝结了自身的法则和灵魂精华，极其稀有难寻。至于具体用途，古籍上没有详细记载，只说价值连城。”
“深渊本源？” 王钱眼睛一亮，“听起来挺厉害的样子。是不是像游戏里的 boSS 核心，能用来升级装备或者提升修为？”
“有可能。” 圣克劳薇娅点了点头，“普通恶魔的魔核只能提供基础能量，而深渊本源蕴含的是高阶恶魔的核心法则，若是能加以利用，或许能强化武器的威力，甚至能帮助修士突破境界。不过也有可能存在副作用，毕竟是深渊能量凝聚之物。”
王钱摸了摸下巴，心里打起了算盘：“这么说，我只要一直杀喀尔格，总有一次能爆出这深渊本源？行，那咱们继续蹲，我就不信了，它还能一直这么抠门！”
他说着，又换了一首歌 ——《蜜雪冰城甜蜜蜜》。
“你爱我，我爱你，蜜雪冰城甜蜜蜜～” 甜腻的旋律在血沼中回荡，与周围阴森恐怖的环境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血池中的能量旋涡再次凝聚，血沼领主喀尔格的身影第八次浮现。
这一次，它刚一复活，听到那甜腻到发齁的歌声，身体就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连续七次的复活、捆绑、秒杀，王钱言语上的攻击，再加上各种魔性音乐的精神摧残，它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崩溃了。
当黑金色的拘束服再次缠绕上它的身体，将它捆得严严实实的时候，喀尔格突然停止了挣扎，也不再咆哮。
它那被黑色能量膜覆盖的血瞳里，竟然缓缓流出了两行泪水。
那泪水并非红色或黑色，而是一种深邃的墨色，如同上好的黑曜石，滴落下来的瞬间，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 “叮咚” 一声，落在地上，瞬间凝结成了一颗颗圆润饱满的黑钻石。
黑钻石表面光滑细腻，散发着淡淡的幽光，在昏暗的血沼中显得格外耀眼，仿佛是黑暗中诞生的星辰。
“卧槽？” 王钱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它哭了？”
圣克劳薇娅更是惊得直接愣住了，黑金羽翼都下意识地展开了些许。
真是活见久，无论是在圣教还是在深渊，见过无数恶魔，有凶残的、狡诈的、贪婪的，却从未见过会哭的恶魔。
普通恶魔不会哭，高阶恶魔不会哭，更何况是领主级别的恶魔！
“闻所未闻……” 圣克劳薇娅的声音带着颤抖，“恶魔的灵魂由黑暗能量构成，天生缺乏情感，只会被欲望和杀戮驱使，怎么可能会流泪？而且眼泪还能化为…… 钻石？”
她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捡起一颗黑钻石，入手冰凉，质地坚硬，散发着浓郁的灵魂能量波动。
这哪里是什么钻石，分明是蕴含着精纯灵魂力量的晶体。
王钱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接住了正在滴落的黑钻石。
一颗、两颗、三颗…… 墨色的泪水不断从喀尔格的眼中流出，落在他的手心，凝结成一颗颗黑钻石，晶体折射，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真漂亮啊。” 王钱捧着一手的黑钻石，忍不住赞叹道。这些黑钻石比他见过的任何珠宝都要美丽，深邃的墨色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虹光，仿佛蕴藏着整个深渊的秘密。
极恶的恶魔领主，在遇到他这种毫无底线的人类后，被逼到崩溃流泪，而这饱含屈辱和绝望的泪水，竟然化为了世间最美的珍珠。
“真是讽刺。” 王钱低声说道，心里却充满了兴奋。这可比什么深渊本源值钱多了，光这颜值，拿去织影市集估计都能卖个天价。
他从手心里挑出最大的一颗黑钻石，那颗钻石足有鸽子蛋大小，光泽最为浓郁，散发的灵魂能量也最强。
他走到圣克劳薇娅面前，将黑钻石递了过去：“给你，这个最大最好看。”
圣克劳薇娅下意识地伸手接过，指尖触碰到黑钻石的冰凉，才回过神来。她仔细端详着手中的黑钻石，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庞大灵魂能量，眉头微微皱起：“这好像不是普通的钻石，而是极致压缩的灵魂晶体。”
“灵魂晶体？” 王钱好奇地问道。
“没错。” 圣克劳薇娅点了点头，语气凝重，“灵魂是无形之物，无论是人类还是恶魔，都不会轻易让自己的灵魂能量散逸。这喀尔格的灵魂能量已经处于崩溃边缘，它的眼泪，其实是它正在溃散的灵魂碎片凝结而成。也就是说，它的灵魂已经在想办法脱离肉体，逃离这种无休止的折磨了。”
她抬起头，看向王钱，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无奈，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佩服：“蝼蚁，你真的是人类吗？能把一只领主级别的恶魔逼迫到灵魂溃散、流泪逃生的地步，古往今来，你绝对是第一个。我无法想象，你的内心究竟是何等…… 无底线。”
王钱撇了撇嘴，一脸无辜地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也是从犯啊。每次都是你帮我锁定它的复活点，还帮我警戒，没有你，我哪能这么顺利地蹲守它？”
“你！” 圣克劳薇娅狠狠瞪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嗔怒，却没有反驳。
她说的确实是事实，自己虽然没有直接动手折磨喀尔格，但也算是帮凶之一。
王钱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这灵魂晶体应该很值钱吧？之前青纹姐用的灵魂碎片都能用来交易情报、制作道具，这领主级别的灵魂晶体，肯定更有用。”
“何止是有用。” 圣克劳薇娅语气严肃，“普通的灵魂碎片只蕴含基础的灵魂能量，而这颗灵魂晶体，本身就是领主级别的灵魂凝聚而成，再加上极致的情绪压缩 —— 屈辱、绝望、愤怒，这些情绪让灵魂能量变得更加精纯、更加狂暴，其品质根本无法衡量。”
她顿了顿，补充道：“用它来强化武器，可以让武器拥有灵魂攻击的能力；用来修炼，可以快速提升精神力；甚至可以用来制作灵魂契约，束缚强大的魔物。用途极广，价值连城。”
王钱听得眼睛都亮了，刚想再说点什么，突然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圣克劳薇娅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