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灵古殿内部比想象中更加深邃。幽绿色的火焰熄灭后,通道陷入一片漆黑,只有凌尘手中的界心石碎片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前方的路。
空气中弥漫着尘封已久的气息,混杂着淡淡的血腥与剑锈味,仿佛能听到远古战场的厮杀声在殿内回荡。通道两侧的石壁上,除了之前的壁画,还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剑谱,既有《太初剑经》的残篇,也有《灭世剑经》的奥义,两种截然不同的剑道感悟交织在一起,却意外地和谐。
“这些剑谱……”剑无尘驻足凝视,眼中闪过痴迷,“太初剑意的‘生’与灭世剑意的‘灭’,在这里竟形成了互补。比如这招‘太初·裂空’,旁边标注的灭世剑意注解,能让剑光的撕裂力提升三成!”
柳随风也点头:“不仅是剑谱,连石壁的材质都蕴含空间法则,难怪能保存这么久。这些刻痕里还残留着阵法纹路,应该是噬灵天尊当年布下的防护阵。”
众人一边前行,一边吸收着石壁上的信息,对生灭两道剑意的理解都深了几分。
穿过通道,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座巨大的圆形殿堂。殿堂中央,矗立着一座通体由黑白两色玉石砌成的高台,高台顶端刻着一个阴阳鱼图案,正是界心石碎片投射出的纹路放大版——这里,便是生灭剑台。
剑台周围,悬浮着两柄古剑。左边的剑通体青金,剑身流淌着柔和的灵光,正是太初剑主的佩剑“太初剑”;右边的剑漆黑如墨,剑刃上缠绕着淡淡的黑气,正是噬灵天尊的佩剑“灭世剑”。
两柄古剑隔空对峙,却又在剑台的阴阳鱼图案牵引下,散发着相互呼应的气息,与界心石碎片的法则之力完美融合。
“原来太初剑和灭世剑都在这里。”凌尘走上前,能清晰地感觉到两柄古剑传来的共鸣,玄铁剑也随之震颤,仿佛在向两位前辈问好。
他将界心石碎片放在剑台中央的凹槽里,碎片瞬间融入其中,整个生灭剑台爆发出耀眼的光芒,黑白两色的剑气如同潮水般涌出,笼罩了整个殿堂。
“生灭归一……”凌尘沐浴在剑气之中,脑海中突然涌入无数信息——太初剑主与噬灵天尊的修行感悟、两柄古剑的使用法门、界心石平衡两域法则的真谛……
他的太初剑意开始自发运转,与灭世剑的黑气产生了奇妙的融合,青金色的剑光中渐渐融入了一丝黑色,却不显邪恶,反而多了几分厚重与凌厉。
“他在融合两道剑意!”火灵儿惊喜道。
就在这时,殿堂外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伴随着影族修士的嘶吼声。
“不好!影族追来了!”柳随风脸色剧变,连忙取出阵盘,“他们肯定是跟着界心石碎片的气息找来的!”
“轰隆隆——”
殿堂的大门被强行炸开,无数影族修士涌入,为首的正是一位身着紫色黑袍的影族大长老,气息竟已达到化神境后期巅峰,比之前的青铜面具人还要强悍!
“果然在这里!”紫袍大长老看着生灭剑台上的凌尘,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太初与噬灵的传承,界心石的法则……今日都将属于我影族!”
他身后跟着数百名影族修士,其中化神境修士就有五位,元婴境更是多达数十位,显然是影族的精锐力量。
“柳随风,布阵!”凌尘从剑气中睁开眼睛,眼中青黑交织的光芒一闪而逝,化神境中期的气息暴涨,“石破,护住剑台!火灵儿,净化靠近的邪气!剑无尘,跟我并肩作战!”
“明白!”
四人立刻行动起来。柳随风双手结印,殿堂四周的石壁突然升起无数道黑色藤蔓,组成一道坚固的壁垒,暂时挡住了影族修士的冲击;石破站在剑台边缘,双拳紧握,周身肌肉隆起,将靠近的影族修士一一轰飞;火灵儿的净化之火化作漫天火雨,灼烧着影族的邪气;剑无尘则与凌尘背靠背,先天剑道与太初剑意交织,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剑网。
“不知死活!”紫袍大长老冷哼一声,亲自出手,紫色的暗影之力化作一条巨蟒,朝着凌尘扑来。
“太初·生灭!”
凌尘低喝一声,这是他融合两道剑意后创出的第一招。青黑交织的剑光斩出,既蕴含太初剑意的净化之力,又带着灭世剑意的撕裂之力,竟硬生生将暗影巨蟒斩成两段!
“什么?!”紫袍大长老脸色剧变,他没想到一个化神境中期修士,竟能接下他的全力一击。
剑无尘抓住机会,先天剑道爆发,白色剑光如同流星赶月,直刺紫袍大长老的破绽。
“滚开!”紫袍大长老回身一掌拍开剑光,却被凌尘抓住空隙,青黑剑光再次斩来,逼得他连连后退。
殿堂内的战斗瞬间白热化。影族修士源源不断地冲击着藤蔓壁垒,柳随风额头冒汗,阵法的光芒越来越黯淡;石破虽勇,却架不住影族修士的车轮战,身上渐渐出现伤口;火灵儿的净化之火消耗巨大,脸色也变得苍白。
“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剑无尘一边抵挡影族修士的攻击,一边对凌尘道,“必须想办法突围,或者……启动生灭剑台的力量!”
凌尘看向剑台中央的界心石碎片,那里的光芒越来越盛,显然已吸收了足够的剑意。他知道,剑台的力量一旦爆发,足以摧毁整个古殿,甚至波及周围的空间,但也可能彻底失控,连他们自己都无法幸免。
紫袍大长老看出了他的犹豫,狞笑道:“没时间犹豫了!今日你们都得死在这里,成为聚邪阵的祭品!”
他双手结印,周身的暗影之力疯狂涌入地面,殿堂的石壁开始渗出黑色的血液,无数扭曲的神魂从石壁中钻出,朝着众人扑来——这是噬灵古殿尘封的怨念,被他强行唤醒了!
“启动剑台!”凌尘眼神一厉,做出了决断,“柳随风,用阵法引导剑台力量,只攻击影族!”
“好!”柳随风咬咬牙,将最后的灵力注入阵盘,藤蔓壁垒突然转向,将影族修士与他们分隔开来,同时在地面上形成一道引导符文,连接着生灭剑台。
凌尘与剑无尘同时跃起,太初剑意与先天剑道注入太初剑与灭世剑之中。
两柄古剑发出震耳的剑鸣,青金与漆黑的光芒冲天而起,在剑台上方交织成一个巨大的阴阳鱼图案,蕴含着生灭交替的恐怖力量。
“不好!快阻止他们!”紫袍大长老脸色惨白,转身就想逃跑。
但已经晚了。
“生灭·归一!”
凌尘与剑无尘同时低喝,阴阳鱼图案轰然落下,如同一个巨大的磨盘,将影族修士与那些被唤醒的怨念全部卷入其中,在生灭之力的碾压下,化为虚无。
紫袍大长老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在光芒中寸寸消融,只留下一枚紫色的令牌,掉落在地。
光芒散去,殿堂内一片狼藉,影族修士已全军覆没,但生灭剑台也变得黯淡无光,太初剑与灭世剑再次沉寂下去。
众人瘫坐在地上,浑身脱力,却相视一笑——他们又一次闯过了难关。
凌尘捡起那枚紫色令牌,令牌上刻着聚邪阵的符文,背面还有一个模糊的坐标。
“这是……聚邪阵的核心位置。”他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影族的总攻,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