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很黑,傅家祖宅里的空气又冷又沉。
沈清棠指尖的信纸没一点温度,却透着刺骨的寒意。
傅司寒脸色骤沉,浑身戾气几乎要把空气撕开。他一把夺过信纸,眼里满是杀意:“我现在就去把人揪出来!”
“不用。”沈清棠声音很静,她侧过头,空洞的眼睛像是望向祖宅深处,“他已经来了。”
话音刚落,院子里飘来甜腻的香气,混着草药烧糊的味道。这味道怪得很,既像良药又像毒香。
守在阵法外的柳夫人心里一紧,莫名发慌,好像有眼睛在暗处盯着她,让她汗毛都竖起来了。
“清棠,这到底怎么了?”
沈清棠嘴角勾起冷笑,又冷又好看:“师兄最会拿人心当药引,炼‘七情傀’。他在试探,看阵法里是谁在等他。”
傅司寒立刻明白:暗处的敌人想用精神力侵蚀外围的人,把他们变成棋子!
“所有护卫,收心站好!不准说话,不准对视!”傅司寒厉声下令,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可已经晚了。
角落里的老仆眼神突然呆滞,浑浊的眼球里冒出妖异的紫光。他慢慢转过身,一步一步朝地下室阵法入口走,每一步都踩在众人紧绷的心上。
“拦住他!”傅司寒喝着就要上前。
“别碰他!”沈清棠急忙制止,“他身上有师兄的命魂,硬打会引爆命魂,毁了他,还会冲击阵法核心!”
傅司寒硬生生停下,拳头捏得咯咯响。眼看老仆离入口越来越近,他急得不行却不敢动。
“司寒,”沈清棠声音镇定,“还记得我给你的‘命傀令’吗?”
傅司寒立刻掏出令牌。
“听我口令,”沈清棠语速很快,“用你的血当引子,把灵力灌进令牌里。别想着‘杀’,要想着‘断’,斩断他和傀儡之间的线!”
傅司寒没犹豫,指尖一划,血滴在令牌上。令牌亮起金光,一股霸道的能量从他掌心涌进去。
“就是现在!”
傅司寒目光一厉,手臂一挥,令牌化作流光,没打老仆,精准射向他头顶三寸的虚空!
“嗤——”
虚空中爆发出尖锐的嘶鸣,像灵魂被撕裂,满是惊怒和痛苦,不是老仆发出的。
被操控的老仆猛地一颤,眼里的紫光瞬间消失,像断了线的木偶瘫倒在地,直接昏睡过去,还打起了呼噜。
令牌在空中转了一圈,飞回傅司寒手里,光芒褪去,变回原来的样子。
一场无声的交锋,眨眼间就结束了。
“干得好。”沈清棠轻声称赞,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她虽然看不见,但那声惨叫听得清清楚楚。
“他的一缕命魂被斩断了,”沈清棠解释道,“短时间内他不敢再用精神侵蚀。他会知道,这里等着他的不是宝贝,是给他设的死局。”
傅司寒走到她身边,握住她冰凉的手:“是我大意了。”
“不,”沈清棠摇头,反手握紧他,“不是你的错。他的手段本就难防。他厉害的不是正面对打,是从你想不到的地方撕开口子,让你不知不觉中分不清真假对错。”
她顿了顿,语气凝重:“这次试探失败,他会更谨慎。会查我们、查傅家、查所有相关的人,找新的突破口,一个我们绝对想不到的突破口。”
傅司寒把她揽进怀里,轻抚她的长发,眼里满是深情和决心:“不管他用什么手段,我都守着你。”
沈清棠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心里的不安慢慢平复。她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师兄吃了这么大亏,绝不会罢休,下次出手肯定更隐蔽、更刁钻。
这时,守在外面的柳夫人快步走进来。她刚看到那诡异的一幕,脸色还有点白,但眼神里带着急切和期望。
“司寒,清棠,”柳夫人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平稳,“我刚让人查了当年的事,可能有新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