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捡起玉牌,竟看到“小师妹”的新宿主人选!
冰凉的玉牌触及指尖的瞬间,一股阴冷刺骨的寒意仿佛顺着沈清棠的经脉瞬间窜遍全身。
她的眼前不再是傅家雅致的客厅,而是被一片猩红的血色所笼罩。
脑海中,一条扭曲、诡异的红色丝线猛然浮现,它充满了怨毒与贪婪,正疯狂地向着远方延伸,末端死死地缠绕在一个模糊的人影之上。
那条命丝,她再熟悉不过——正是属于她那位好师妹的残魂!
沈清棠的瞳孔骤然收缩,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指尖的玉牌几乎要被她捏碎。
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 ???的颤抖:“她……已经找到新宿主了。”
站在她身侧的傅司寒,周身的气压瞬间降至冰点。
他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眸子紧紧锁定着沈清棠苍白的脸,沉声问道:“能找到她在哪吗?”
沈清棠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翻涌。
她决不能慌,一旦她乱了,就正中对方下怀。
“可以!”她闭上眼,心念一动,手腕上的空间手镯微光一闪,一汪清澈见底、蕴含着磅礴生命力的灵泉水凭空出现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她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蘸取灵泉之水,以桌面为纸,以指为笔,迅速勾勒起来。
随着她指尖的划动,那些灵泉水珠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在光滑的桌面上汇聚、流淌,形成一幅复杂而玄奥的图案。
图案中央,正是那条猩红的命丝虚影。
而随着灵泉之力的注入,命丝的末端开始变得清晰,最终指向了一个名字和一张照片——傅月,傅氏集团旁支的一个远房亲戚,资料显示,她将在明天参与一场傅氏集团内部的重要会议。
看到这个结果,傅司寒的眼神愈发冰冷,犹如万年不化的玄冰。
他几乎是瞬间就洞悉了对方的险恶用心:“她想从你身边的人下手。”
这不仅是挑衅,更是最恶毒的警告!
她要让沈清棠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被她吞噬,陷入无尽的痛苦与自责。
“她还真是……迫不及待啊。”沈清棠冷笑一声,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只有一片冰寒的杀机,“既然她敢把爪子伸到我眼皮子底下,就别怪我把它剁了!”
当务之急,是确认那个叫傅月的女孩是否已经被完全夺舍。
如果只是初步附体,灵魂尚未完全融合,那她还有救!
一个计划瞬间在她脑中成型。
她抬眸看向傅司寒,语气果决:“傅爷,帮我个忙。用你的名义,就说我十分欣赏她的才华,想提前见个面,请她今晚来老宅做客。”
傅司寒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点头,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声音冷硬地发布了指令。
傍晚时分,傅月如约而至。
她是个看起来二十出头,文静内向的女孩,见到传说中的傅家主母沈清棠,显得有些拘谨和受宠若惊。
“沈……沈小姐,您好。”
沈清棠脸上挂着温和无害的微笑,亲自为她沏了一杯茶,那双清澈的眼眸仿佛能看透人心:“不必紧张,坐吧。我只是听闻你在项目策划上很有想法,想跟你聊聊。”
她将茶杯轻轻推到傅月面前,茶水中,早已被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加入了一味无色无味的灵草——“忘命草”。
此草对常人无害,只会让人短暂地忘却一些烦恼,但对于附体的残魂而言,却如同剧毒,会引发灵魂的剧烈排斥反应。
傅月受宠若惊地端起茶杯,小口地抿着,眼中满是感激与崇拜。
沈清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过去了。
傅月神色如常,甚至因为茶水的清香而放松了不少,与沈清棠的交谈也流畅了起来。
她对“忘命草”毫无反应!
沈清棠的心猛地一沉,随即又燃起一丝希望。
没有反应,恰恰说明那道残魂为了不被发现,将自身气息隐藏得极深,与宿主的灵魂还未达到水乳交融的地步。
还有机会!她还有救!
送走傅月后,沈清棠脸上的温和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如霜的决绝。
她看向傅司寒,一字一顿道:“今晚,就在老宅,我要设下‘命丝斩魂阵’,主动出击,将她逼出来!”
这无异于一场豪赌。
一旦失败,不仅傅月的性命难保,那道残魂也可能彻底与宿主融合,再无剥离的可能。
傅司寒握住她冰凉的手,掌心的温度坚定而有力:“我陪你。需要什么,尽管说。”
“我需要阿影和柳夫人帮忙。”沈清棠迅速布置道,“阵法有两个关键节点,分别是生门和死门,必须有人镇守,以防她狗急跳墙,从阵中逃脱。”
夜色如墨,笼罩着傅家这座百年老宅。
宅院深处,一间平日里无人踏足的偏厅内,气氛肃杀到了极点。
沈清棠以朱砂混合自己的精血,在地面上刻画出繁复的阵法纹路。
古老的符文在虚空中若隐若现,随着最后一笔落下,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笼罩了整个偏厅,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阿影面色冷峻地守在东方的生门,柳夫人则神情凝重地立于西方的死门,两人全身戒备,气息与阵法隐隐相连。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猎物上钩。
沈清棠盘膝坐在阵眼中央,双目紧闭,神识却如一张无形的大网,瞬间锁定了傅月头顶那条若隐若现的猩红命丝。
“来!”她猛地睁开双眼,口中发出一声低喝。
阵法光芒大盛!
远在自己公寓中已经熟睡的傅月,身体猛地一颤。
她头顶那条隐藏的红色命丝,像是受到了致命的吸引,瞬间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从她体内强行拉扯而出!
“咻——”
一道刺目的红光划破夜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径直射向傅家老宅,精准地冲入了偏厅的阵法之中!
红光在阵法中央凝聚,化作一团不详的血色雾气,雾气中,一个扭曲痛苦的女性面孔若隐若现,正是她的小师妹!
“沈清棠!你敢算计我!”血雾中发出尖利刺耳的咆哮,充满了无尽的怨恨。
沈清棠根本不与她废话,眼中杀意毕现。
她知道,这种残魂最擅蛊惑人心,多说一句都是浪费时间。
她毫不犹豫地并指如刀,锋利的指甲划破自己的掌心,殷红的古医真血瞬间涌出,带着一股神圣而霸道的气息。
“以我真血,断你命丝!”
沈清棠口诵法诀,沾满鲜血的手掌朝着那团血雾猛地拍去,厉声喝道:“命丝割裂术!”
掌心血光暴涨,化作一柄无形的利刃,狠狠地斩向那团血雾的核心!
“不——!”
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响彻整个偏厅,尖锐得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
那团血雾剧烈地翻滚、挣扎,仿佛要与那柄血色利刃抗衡。
但沈清棠的古医真血,天生就是这些阴邪之物的克星。
“刺啦——”
仿佛布帛被撕裂的声音响起,血色利刃势如破竹,精准地斩断了血雾与虚空中某一点的联系。
那团红光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随即“嘭”的一声炸裂成无数碎片,在阵法的绞杀下,消散于无形。
与此同时,在自己公寓床上的傅月,身体一软,彻底昏厥了过去。
阵法光芒散去,偏厅内恢复了平静。
阿影和柳夫人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喜色:“成功了!”
傅司寒快步上前,扶住身体摇晃、脸色苍白如纸的沈清棠,眼中满是心疼:“清棠,你怎么样?”
沈清棠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只是灵力与精血消耗过大。
一个小时后,被接过来的傅月悠悠转醒。
她茫然地看着四周,眼神清澈,对自己刚刚经历的一切毫无记忆,神志完全清醒。
危机……似乎解除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然而,一直沉默不语的沈清棠,脸色却愈发苍白,毫无血色。
她看着傅月清明的眼神,身体却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起来。
傅司寒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立刻将她揽入怀中,紧张地问:“清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沈清棠缓缓地摇了摇头,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却带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她……逃走了。”
什么?!阿影和柳夫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最后一刻,她舍弃了大部分残魂力量作为替身被阵法绞杀,金蝉脱壳,逃掉了一缕核心魂念。”沈清棠的声音艰涩无比,“而且……她还留下了话。”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沈清棠缓缓抬起自己那只刚刚施展“命丝割裂术”的左手。
只见她白皙的掌心上,原本被指甲划破的伤口早已愈合,但一道道血痕却并未消失,反而以一种诡异的方式重新排列组合,形成了一行触目惊心的血字。
那字迹,仿佛是用最恶毒的诅咒写成,每一个笔画都透着深入骨髓的怨毒。
傅司寒低头看去,瞳孔猛地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
那行血字写着——
下一具宿主,是你最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