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富贵笑眯眯地接过来:“谢小子够意思!以后有好东西,还找老哥我,保准给你寻个好买家!”
“谢小老板,以后你家邪物当再有宝贝要出,可得第一个想着我!”贾富贵揣着那两百块钱,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我保证帮你吆喝得全城都知道!”
“多谢贾叔,以后就辛苦您了。”谢良笑着拱手。
“客气啥!能跟邪物当搭上线,是我的福气!”贾富贵拍着胸脯,语气里满是真切的兴奋。
他心里门儿清,跟这邪物当攀上关系,往后遇到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物件,也好有个去处,自然做起事来格外卖力。
谢良本以为这单生意后,得等些日子才有新主顾,没成想第二天一开门,就有人急匆匆闯了进来。
“谢良,快!快帮帮我!”
来人是个瘦高个,像根被风吹歪的竹竿,冲进当铺时满头大汗,脸都急得涨红了,说话都带着颤音。
“你是?”谢良愣了一下,没认出这张脸。
“我是胖子啊!”瘦高个急得直跺脚。
“啊?胖子?”谢良吓了一大跳,眼睛瞪得溜圆。
这“胖子”是街上一家古玩店的伙计,以前是出了名的壮实——一米八的个头,胳膊上的肌肉硬得像石头,走起路来地板都跟着颤。
可眼前这人,两颊深深凹陷,颧骨突兀地支棱着,身上的衣服空荡荡的,活像个被抽走了血肉的架子,哪里还有半分“胖子”的模样?
“你……你咋瘦成这样了?”谢良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别说这个了!”瘦高个,也就是曾经的胖子,一把抹掉脸上的汗,“街上的人都说你们这能收邪物,对吧?”
他说着,从兜里掏出个东西,像丢毒蛇似的猛地扔在柜台上,“快帮我看看!这玩意是不是邪物?”
谢良定了定神,戴上那副浸过糯米水的手套,拿起柜台上的东西仔细打量。
那是块白玉,雕成了一只蝉的模样,蝉翼纹路清晰,连翅膀边缘的细齿都刻得一丝不苟。
从质地和包浆来看,分明是块年头不短的古玉,品质上乘。
但谢良的眉头很快皱了起来——玉上隐隐缠绕着一层黑气,这黑气与人骨手链上的煞气不同,阴冷、凝滞,带着一股入土为安的死寂。
“这玉是陪葬品吧?”谢良抬眼问道,“你从哪儿得来的?”
胖子猛地一拍大腿:“你真有两把刷子!一眼就看出来了!”他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又急忙追问,“那……那它是邪物不?”
“是不是邪物,得等你说清楚来历才能判断。”谢良看着他满嘴起皮的模样,转身想去倒杯水,胖子却像见了鬼似的连连摆手:“不能喝!不能喝!我现在只要沾点东西就吐,喝水都不行,肠子都快吐出来了……谢谢你啊。”
谢良打量着他,只见胖子印堂发黑,眼下乌青得像被人打了两拳,典型的中邪模样。
更诡异的是,他瘦得皮包骨头,脖颈上的青筋根根分明,肚子却鼓鼓囊囊的,像揣了个小皮球,这反差看得人心里发毛。
“那你赶紧说说,这古玉到底怎么来的?说清楚了才能帮你。”谢良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