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看读书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陈景明的手指在触碰到那枚冰冷的、象征着巨额悬赏的通缉令时,如同触电般猛地缩了回来。

他背靠着冰冷的石墙,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那通缉令上印着的脸庞,此刻正无声无息地躺在自家灶披间的草席上,浑身是血,气若游丝。

“赏金…够我离开魔都…甚至出国…”

这个念头如同最甜美的毒药,瞬间涌入他的脑海。

他几乎能看到自己摆脱这地狱般的日子,在某个遥远的、没有硝烟的国度,过上安稳的生活。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向灶披间后门,那里有巡街的倭寇兵,一声高呼,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但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冰冷门闩的刹那,脑海中猛地炸开另一幅画面——那份被他推开的报纸。

那堆积如山的同胞尸骸,那被刺刀挑起的襁褓,那如同烙印般刻在金陵城头的、由鲜血书写的“倭”字,报纸上每一个冰冷的铅字,此刻都化作最凄厉的哀嚎,在他灵魂深处疯狂撕扯!

“呕……”

胃里再次翻江倒海,不是因为饥饿,而是因为那深入骨髓的、对自己懦弱和卑劣的恶心!他猛地捂住嘴,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我…我不是汉奸!我只是…只是想活着!”

他在心里无声地嘶吼,可这辩解在那些无声的尸骸面前,苍白得可笑。

他痛苦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一种近乎绝望的疲惫和一丝被强行唤醒的、微弱的血性。

他猛地转身,不再看那扇通向“富贵”的门,而是踉跄着扑向墙角那个破旧的小木箱——他的简易手术箱。

“妈的…算老子倒霉!”

他粗暴地骂了一句,不知是在骂这该死的世道,还是在骂自己那不合时宜的良心。

他掏出手术刀,在微弱的油灯光下,手依旧有些抖,但眼神却异常专注,开始为这个“赤匪头目”清理伤口,缝合裂开的皮肉。动作算不上娴熟,甚至有些笨拙,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近乎悲壮的专注。

接下来的几天,风声鹤唳。

刺耳的警笛声日夜在弄堂外呼啸而过,沉重的皮靴踏地和砸门声此起彼伏。

搜捕的浪潮终于不可避免地拍打到了陈景明的住所。

“砰!砰!砰!”

粗暴的砸门声响起。

陈景明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皇军良民”式惯有的、略带谄媚的惶恐,打开了门。

门外是两名端着步枪、一脸凶戾的倭寇兵和一个点头哈腰的汉奸翻译。

“陈…陈医生?”

领头的倭寇兵显然认识这个在医院打过照面的“合作者”,凶戾的表情稍有缓和,用生硬的华夏语问道,“例行…搜查!有没有…看到…可疑份子?”

“哎呦,太君!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陈景明连忙摆手,身体下意识地挡在门口,脸上堆满笑容,“我这地方小,就我一个,哪敢藏人啊!太君们辛苦了,要不…进来喝口水?”

他试图用这点微不足道的“人情”蒙混过去。

旁边的汉奸翻译凑到倭寇兵耳边嘀咕了几句,大概是介绍陈景明和医院某个军官关系不错。倭寇兵脸上的凶戾又褪去一分,但眼神依旧锐利:“职责!必须…搜查!”

“是是是!太君职责所在!”

陈景明心里一沉,面上却不敢怠慢,只能侧身让开,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灶披间角落那堆杂物的方向——那个男人就被他塞在杂物后面,用破草席勉强盖着。

两个倭寇兵端着刺刀,如同闯入羊圈的狼,毫不客气地闯了进来。

陈旧的木地板被沉重的皮靴踩得吱呀作响,刺刀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芒。

他们粗暴地翻动着房间内本就简陋的家具——那张吱呀作响的破床,被掀开了单薄的被褥;那个装着几件旧衣服的木箱子,被刺刀挑开盖子;灶披间里的一切更是被翻得一片狼藉!锅碗瓢盆摔落在地,发出刺耳的破碎声。

陈景明的心随着每一次翻动而剧烈抽搐,冷汗早已浸湿了内衫。

他死死盯着那两个士兵的动作,看着他们一步步靠近那堆杂物,呼吸几乎停止。

完了,彻底完了!他甚至能想象到刺刀挑开草席,发现那个男人的瞬间,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然而,就在一个倭寇兵的刺刀即将挑向那堆杂物时,他似乎被墙角一个破坛子里散发出的腌菜酸臭味熏到,皱着眉骂了一句“八嘎”,厌恶地收回了刺刀,转向其他地方。

一通毫无章法、破坏性十足的搜查后,两个倭寇兵只找到了一些破旧衣物和几本泛黄的医书,一无所获。

“嗦嘎…”

领头的倭寇兵似乎有些悻悻,又有些尴尬。他看了一眼脸色苍白、满头冷汗的陈景明,虽然觉得他反应有点过度,但想到翻译的话,还是勉强挤出一个僵硬的表情,微微欠身:“陈桑…打扰了!我们的…误会!你…良民大大的!”

说完,两人带着汉奸翻译,转身离开了这间狼藉的小屋,沉重的皮靴声渐行渐远。

“呼…呼…”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弄堂尽头,陈景明才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瘫坐在冰冷的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依旧狂跳不止。劫后余生的巨大虚脱感瞬间淹没了他。

但随即,一个更大的疑惑涌上心头:人呢?他明明把那个重伤的男人塞在杂物后面了!怎么会不见了?

就在这时——

咯吱…咯吱…

头顶的房梁传来细微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陈景明猛地抬头!

只见一道黑影如同狸猫般,极其灵巧地从那布满灰尘和蛛网的粗大房梁上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

正是那个浑身缠满绷带的男人!

只是这一番剧烈的动作显然牵动了伤口,他落地的瞬间闷哼一声,左肩处刚刚包扎好的绷带迅速洇开一片刺目的鲜红!

“别动!”

陈景明几乎是本能地扑了过去,声音带着惊魂未定的嘶哑和医生的焦急,“你不要命了?!伤口又裂了!”他手忙脚乱地重新翻找出干净的绷带和止血药粉。

男人靠着墙壁坐下,脸色因失血和疼痛而更加苍白,额头上布满冷汗,但眼神却异常明亮锐利。

他看着陈景明慌乱中带着关切的动作,嘴角扯出一个虚弱的、却带着赞许的笑意:“医生…做得很好。”

陈景明的手指在触碰到绷带的瞬间顿了一下,随即更加用力地撕扯着绷带,仿佛在发泄着什么,声音低沉而自嘲:

“好?呵…一个给倭寇卖命、被所有人指着脊梁骨骂汉奸的人,还能算是‘同胞’?还能‘做得好’?”

男人沉默了一下,目光平静地看着陈景明:“你的‘汉奸’名声,我们听说过。”这句话让陈景明包扎的动作猛地一僵。“但是,”男人的话锋一转,带着一种洞察人心的力量,“据我们了解,你只是在那家医院工作,为了生存。你从未主动告密,没有参与过对同胞的迫害,没有为虎作伥。甚至,你还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偷偷给一些交不起药费的穷苦人看过病。”

陈景明愣住了,抬头看向男人。

男人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如果你真是汉奸,刚才面对那足以改变你一生的巨额悬赏,为什么不把我交出去?”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陈景明的心上!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啊,为什么?那答案就在刚才的挣扎里,就在那些金陵报纸带来的锥心之痛里!他猛地低下头,更加用力地、近乎粗暴地给男人重新包扎伤口,仿佛想用这动作掩盖内心的惊涛骇浪。

“……这里不安全了。”

陈景明包扎完毕,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你必须尽快离开魔都!现在全城都在搜捕你,再待下去,迟早会被发现!”

男人却缓缓地、坚定地摇了摇头,目光投向窗外那片被倭寇阴云笼罩的天空:“我…还不能走。”

“什么?!”

陈景明几乎是吼出来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愤怒和不解,“任务?什么任务比你的命还重要?!任务失败了就是失败了!难道你的上级还会逼你去送死不成?!”

“不,他们不会。”

男人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是我自己不能走。”

他收回目光,看向陈景明,眼神中燃烧着一种名为“责任”的火焰。

“在大后方,在敌后,有无数的战士在流血,在牺牲。他们可能只是被一颗流弹擦伤,也可能被刺刀捅穿了肚子…就因为缺医少药,得不到及时救治,一个年轻的战士可能就永远倒下了。我在这里,每多努力一分,多弄到一点药品,也许…也许就能多救回一条命。那是我同胞的命,是还在抵抗的战士的命!”

陈景明的手,停在了半空。他看着男人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坚定,听着那平静话语下蕴含的巨大力量,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你…你的任务…是搞药品?!”

男人没有否认,只是看着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所以你们才冒险来魔都…所以你们才…”陈景明的声音有些发颤,他猛地想起男人之前说过“因为叛徒出卖行动失败”,以及…以及男人此刻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他瞬间明白了,明白了男人冒险潜入魔都,明白了男人在搜捕最严的时候没有立刻离开,明白了男人此刻留在这里的目的,那份调查…那份了解…都是铺垫!

“你们…你们早就盯上我了?!”陈景明的声音带着一丝被利用的愤怒和恐惧。

“我们需要一个能接触到药品的人。”男人坦诚地看着他,眼神坦荡,“你在倭寇医院工作,有这个机会…”

“不行!”陈景明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跳起来,连连后退,脸上写满了惊恐和抗拒,“你疯了!我也疯了?!帮你们弄药?那是要掉脑袋的!掉脑袋的!”

他指着窗外,声音因恐惧而变调,“你看看外面!到处都是东洋兵!国民政府都败了!金陵都…都那样了!我们拿什么赢?一点药能改变什么?!我看不到希望!一点希望都看不到!”

男人静静地听着他的咆哮和恐惧,没有反驳。直到陈景明吼得气喘吁吁,眼神绝望地看向他时,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异常沉稳,仿佛带着某种能安定人心的力量:

“我也曾像你一样绝望过。”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目光似乎穿透了眼前的破败,望向了更远的地方。

“看着倭寇的铁蹄踏碎山河,看着一座座城市沦陷,看着无数同胞倒在刺刀下…我也觉得,天塌了,国亡了,没希望了。”

陈景明喘着粗气,死死地盯着他。

“直到后来,”男人的眼神亮了起来,如同在黑暗中点燃了一盏微弱的灯,“我看到了一本书。一本…讲道理的书。”

“书?”陈景明愣了一下。

“对,《论持久战》。它告诉我,倭寇看似强大,实则外强中干。它告诉我,这场战争是民族存亡之战,是正义与邪恶之战。它告诉我,胜利不会轻易到来,但只要我们坚持抵抗,发动人民,积小胜为大胜,我们最终…一定会胜利!”

他的声音并不激昂,却充满了磐石般的信念。那信念,如同微弱却坚韧的星火,在陈景明一片绝望死寂的心湖中,悄然投下了一颗石子,荡开了一圈微不可查的涟漪。

“我们需要时间,需要坚持,需要每一个不愿做亡国奴的同胞站出来!”

男人看着陈景明,眼神灼灼,“哪怕只是递上一颗药,传递一个消息,掩护一个同志…都是在为胜利添一块砖!都是在为死去的同胞…讨一份血债!”

陈景明嘴唇翕动,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汉奸”的骂名,那苟活的耻辱,那金陵的惨象,与眼前男人眼中那虽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希望”之光,在他心中激烈地碰撞着。

男人没有催促他。

他挣扎着,用那只没受伤的手,艰难地从贴身的口袋里,再次掏出了那枚黄铜怀表。

他费劲地将怀表放在两人之间那张沾满灰尘的破桌子上。

怀表在昏黄的油灯光下,反射着沉稳、温润的光芒。

“陈医生,”男人看着陈景明剧烈挣扎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清晰,“如果你…有一天想明白了,觉得这个国家还有希望,觉得我们这些‘不识时务’的抵抗者…还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怀表上:“通过它…可以找到我们。”

说完,男人不再言语,只是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似乎在积攒最后一点力气,也似乎在给陈景明留下思考的空间。

房间里只剩下油灯燃烧的噼啪声,和陈景明沉重而混乱的呼吸声。破桌子上,那枚黄铜怀表静静地躺着,表壳上的光泽仿佛在无声地叩问着灵魂。

爱看读书推荐阅读:正良缘杨辰秦惜打怪爆率太高,开局转职武神豪门大佬的六岁小侄女御兽:开局觉醒双灵环回到92:开局被俩大舅哥投河韩娱之影帝重生九零乱晴秋权门贵嫁重生神医嫡女不好惹不败战神秦惜杨辰绝代掌教贵女奸商丫头,悔婚无效韩娱之灿我有一个超能终端六零俏媳妇篮球皇帝姜先生的团宠小嗲精太娇了爱欲横流第39次相亲缠绵入骨:总裁好好爱农家后娘巧种田步步高升V5宠婚:鱼精萌妻,要乖乖凰妃倾天下超级保安在都市boss偏执宠:小娇妻,真甜!姑苏伊梦夜倾城大一开学,学姐一脚踢飞我的行李大国体育权臣重生后只想搞事业傲娇男神住我家:99次说爱你大时代1994闺门荣婿重启1986我在豪门当夫人萌宠豪门冷妻:非你不可道门小天师雄起,我洗鞋子养你辞金枝农家团宠六岁半贪财王妃太嚣张甜宠娇妻无下限缠绵入骨:总裁好好爱我老婆是传奇天后漫威里的莫高雷旅店我的幻想生物婚意绵绵,神秘老公晚上见替嫁甜妻:您的夫人A爆了
爱看读书搜藏榜:宠婚为爱:甜妻你好文娱:我被黑成了娱乐圈大佬轮回新世规则兄弟!boss偏执宠:小娇妻,真甜!甜妻动人,霸道总裁好情深山村小药神抗战:撼山易撼顾家军难豪门情夺之黑莲逆袭特勤精英九天无神官路登天逆袭,不服输的人生最精彩!漫威里的次元餐厅我,最强雇佣兵,代号送葬者!玉谋不轨四合院:我能采摘别人技能重生2010:不一样的人生戒不掉的喜欢重生后我不用做寡妇了你是我心里说不出的痛日娱之遇见那些人开局尘遁换木遁,我被全网笑惨了田园医女之傲娇萌夫惹不得不是直播民生吗,你怎么成全能了尊主的巨星之路四合院:秦淮茹,我对寡妇没有兴独家蜜婚:帝少宠妻太深度都市仙途异能反派,求求你给主角留点活路吧学园异战录喷人就变强:我怼哭了百万毒鸡汤命运两头设堵我却左右逢源贵夫临门祸害娱乐圈,你说自己是正经人?巨星大导演庶福良缘重生日本之剑道大魔王哼!我的总裁大人说好断绝关系,你们后悔算什么?我的人工智能可以升级御兽:我契约的都是上古禁忌彪妻重生重生1990,带着全村人发家致一拳和尚唐三藏快穿:宠妻男二走上人生巅峰总有人爱你如命大侠等一等抗战之我每天一个签到大礼包[综]一梦经年
爱看读书最新小说:开局上交异世界,工业克苏鲁进驻我的美好生活在都市2000:我的暴富时代开局被下套,喜得老婆一位!一根鱼竿行天下万界黑商:我的客户全是至高豪门婚变:我把背叛者打入深渊魂穿七零,从手搓电风扇开始沐阳翁的新书废土武圣:我的任务是开饭店契约到期了,我这个替身该走了死而复生的我被盯上了辞职回家,我靠做糕点成名滩涂走出的渔老板1925:最美好的前途致命签到我,津卫台长,德云班主求捧红六零年代脆皮男主和他的废物空间恶意预判:我能提前看穿所有陷阱岂止在战场恶棍重生98,我拥有超级记忆娱乐:美食系男神,女星组团打卡噬神蚁多子多福:女神堵门求生娃重生之全方位最强散户的逆袭:从绝望到财富自由1975:我要娶资本家大小姐系统之棘之官场最强反派1龙之爪无限灵枢:小乖从AI到诸天界主穿越的小伙的撒欢之旅高武世界的文科学霸70年赶山,嫂子送来资本家媳妇都帝国第一纨绔了,还要被诬陷?血战太行:抗日风云录荒岛求生同伴全是美女华娱大明星之娱乐圈浪子我靠炼丹拯救世界女子监狱出真龙,出狱后全球震动晋升:从征服高冷女上司开始!被大帝老婆秒杀的我成了万界至尊退役兵王混社会灾变,提前觉醒我选择上报国家拥有回收系统的我无敌了天炁诀青岛江湖往事之聂磊重生之科技霸主权力巅峰:失落兵王的仕途生活我和东莞姐姐:激情燃烧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