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磊把那块紫光闪烁的鸿蒙矿塞进川音的充能口，转身就走。他没回头，但脚步很稳。营地里已经亮起了几盏应急灯，昏黄的光打在废铁堆上，映出一道道歪斜的影子。
“风鸢！”他站在中央高台喊了一声，“回来没？”
“刚落地。”风鸢从西侧岩脊跳下来，翅膀收得利索，落地时只扬起一小片尘土，“零件都带回来了，三组电容，两个冷却管，还有个老式瞄准仪，能用。”
她把手里的包裹往地上一放，发出哐当一声。冯磊蹲下打开看了看，点点头：“够了，这些能拼出两门炮。”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现在开始分工。风鸢你继续盯天际线，发现动静立刻吹哨；石山负责外围工事，能挡子弹就行；川音主攻武器改造，我要十门电磁炮，三天内必须装好；我来组装调试。”
“明白。”风鸢直接飞上岩脊，重新展开翅膀，目光扫向东南方向。
石山从废料堆里扛起一块混凝土板，手臂一震，皮肤瞬间变成岩石质地。他把板子往地上一立，又搬来钢筋插进缝隙，动作干脆。
“这墙矮了点。”他说，“再加一层。”
“加完就别动了。”冯磊说，“留条通道进出，别把自己也围死。”
川音这时启动激光切割器，蓝光一闪，一块废弃装甲板被切成标准尺寸。她一边切一边嘀咕：“这些破铁皮，焊起来都费劲，搞快点咯，莫等老子热得冒烟。”
冯磊没理她吐槽，拿起图纸就开始组装第一门炮。底座、导轨、储能模块依次接上，最后嵌入半块鸿蒙矿。炮身微微发烫，接口处泛起一丝紫光。
“充能正常。”他说，“试试射程。”
他按下测试按钮，炮口喷出一道蓝弧，轰在三百米外的报废车壳上。铁皮当场炸开一个大洞，碎片四溅。
“够劲！”冯磊咧嘴一笑，“这一炮下去，机甲腿都得断。”
“莫吹牛。”川音切完最后一块钢板，“你那炮散热不行，连打三发就得歇火。”
“我知道。”冯磊掏出一个小本子记下问题，“改用分段充能，人工散热。你把每门炮的冷却管接好，我来安排轮换。”
他抬头看天，太阳已经开始西斜。时间不多了。
风鸢在空中盘旋一圈，俯冲回来扔下一个金属箱。“第三批到了！接住！”
冯磊伸手稳稳接住。箱子里是五组高密度电容，外壳有点锈，但内部线路完好。
“这批质量不错。”他检查完递给川音，“优先用这个，提升持续输出。”
川音接过电容，熟练地拆开外壳，把旧件换掉。她的机械臂灵活转动，焊接点一个接一个亮起绿灯。
“老子现在稳得很。”她说，“别说三天，明天他们敢来照样轰飞。”
石山那边也快完工了。他在营地东侧垒起一道半人高的掩体，用钢筋和混凝土块加固，最后还压了几块重型齿轮做额外防护。
“这玩意儿扛得住一轮齐射。”他擦了把汗，“要是再来几块钢板更好。”
“没了。”冯磊说，“剩下的留着修备用平台。”
他走到第一门电磁炮前，重新校准角度，接入主控系统。屏幕上跳出一行字：【能量稳定，待命状态】。
“第一门完成。”他说，“继续。”
接下来几个小时，四人各司其职。冯磊带着手套不停组装，手指被金属划了几道口子也没停。风鸢来回飞行六趟，带回所有散落零件。石山搬完最后一块巨石，靠在掩体后喘气。川音则把十门炮全部焊好，逐一测试充能效率。
夜幕降临时，营地灯火通明。所有武器平台完成部署，指示灯全线亮起。雷达扫描范围扩展到五公里，自动警戒模式开启。
冯磊站在高台上，环视四周。
“这次要打痛他们！”他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听清了，“让议会晓得，老子不是好惹的！”
“说得对！”石山举起岩石锤，“他们敢来，我就砸烂他们的脑袋。”
“放心。”川音靠在主炮旁，机体散热口微微发红，“有老子在，他们连营地边都摸不到。”
风鸢在岩脊上做了个手势，表示一切正常。
冯磊低头看了眼手表。距离敌方预估主攻时间，还剩四十六小时。
“轮班开始。”他说，“风鸢两小时一换，石山守东侧盲区，川音保持雷达常开。我睡三个小时，然后接第一班。”
他走进临时指挥棚，刚坐下就听见外面传来滴滴声。
“怎么了？”他问。
“雷达发现低空移动信号。”川音回应，“速度慢，轨迹不规则，不像机甲。”
冯磊立刻起身：“调近画面。”
屏幕放大，显示一个小型飞行物正从南面接近，外形像是废弃无人机改装的侦察机。
“有人在试探。”他说，“别打，让它靠近。”
几分钟后，那架无人机飞到营地边缘，悬停片刻，突然丢下一个微型装置，转身就跑。
“抓到了！”风鸢俯冲而下，一翅膀拍偏它的路线，石山冲上去一锤砸落地面，震波让它失去平衡，最终坠毁在废铁堆里。
冯磊捡起那个装置，是个微型信号发射器。
“洛克的人干的。”他说，“想摸清我们防线。”
他把发射器扔进火堆，塑料外壳瞬间融化。
“让他们看。”冯磊冷笑，“看完再来送死。”
凌晨两点，最后一门炮完成联调。十台电磁炮呈扇形分布，覆盖东南方向所有可能的进攻路线。备用电源全部激活，鸿蒙矿优先供给主武器系统。
冯磊靠在川音旁边，喝了口热水。
“你觉得能撑住吗？”他问。
“莫得问题。”川音说，“老子现在结构稳，动力足，连螺丝都没松一颗。”
冯磊笑了下，没说话。
他知道，这场仗不好打。对方有机甲队，有机械兽，还有AI指挥。但他们也不是软柿子。
他们有枪，有炮，有兄弟。
这就够了。
他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左手掌心有一道旧疤，是早年拾荒时被辐射铁皮划的。现在它又痒了起来。
“风鸢！”他喊，“还在盯？”
“在。”风鸢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天际线干净，没新动静。”
“好。”他说，“再坚持六小时，天亮后换我。”
他走向主控台，准备最后一次检查系统状态。
川音忽然发出警报声。
“发现远程信号波动。”她说，“频率和之前电路板的一样。”
冯磊立刻停下脚步：“定位呢？”
“东南方向，地下深处。”川音调出地图，“信号源在移动，速度……正在加快。”
冯磊盯着屏幕，手指慢慢握紧。
“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