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带声越来越近，地面震动得像要裂开。冯磊站在高台边缘，手握电磁炮，盯着远处翻起的尘浪。风沙卷着铁皮碎片打在掩体上，啪啪作响。
“来了。”他低声说。
川音停在他脚边，车身微微震颤，变形模块已经预热完毕。她的声音从车载喇叭里传出：“驾驶员准备好了没？老子可不背菜鸡。”
“闭嘴。”冯磊拍了下车身，“等会儿别冲太猛，先试探火力。”
风鸢在空中盘旋一圈，翅膀收拢后落在了望塔上：“五台，全进了射程，没有减速迹象。”
石山扛着岩锤走过来，手臂上的岩石装甲咔咔作响：“西侧掩体加固完了，够他们啃十分钟。”
“好。”冯磊抬手按下通讯键，“所有人听令——目标最前那台，集火驾驶舱！”
话音刚落，第一发能量炮从敌方机甲肩部喷出，轰在据点中央的废车堆上，炸起一片火光。紧接着，四台机甲呈扇形展开，履带碾过残骸，稳步推进。
“开火！”冯磊大喊。
高台上十门电磁炮同时充能，蓝光一闪，脉冲波横扫而出。三台机甲的动作明显迟滞，通讯天线冒出黑烟。川音抓住机会，车身一扭，变形为战甲形态，弹跳装置启动，整个人跃向最前方那台机甲。
她速度快得惊人，落地时直接冲到机甲胸口，激光短刃划向传感器阵列。可刀刃刚碰上装甲，只刮出一串火星，连痕迹都没留下。
对方液压臂猛地挥出，一拳砸中川音腰侧。金属撞击声刺耳响起，她的机体被整个打飞，撞进一堆报废车厢里，哐当一声瘫倒在地。
“川音！”冯磊心头一紧。
只见那堆废铁晃了晃，摩托形态的川音硬生生从里面爬出来，引擎嘶吼着变形落地，处理器红光闪了几下，喇叭里传来一声：“莫事……老子还能打！”
冯磊松了口气，嘴角咧了咧：“行，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他迅速切换战术频道：“石山，主攻下盘！风鸢，找机会切关节！我来盯驾驶舱！”
石山低吼一声，双臂岩石化，抡起巨锤就冲了出去。他故意暴露位置，吸引两台机甲调转炮口。能量炮接连轰下，他在废墟间翻滚闪避，最后一记重锤砸在一台机甲的左腿关节处。
“铛”的一声，装甲出现细小裂纹。
风鸢早就等在高空，趁着机甲抬炮的瞬间俯冲而下，翼刃对准那道裂纹狠狠切入。传动轴应声断裂，整条腿失去支撑，机甲单膝跪地，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就是现在！”冯磊蹲在高台边缘，电磁炮对准驾驶舱缝隙，手指扣下扳机。
“轰——！”
高能脉冲贯穿装甲，驾驶舱内火花四溅，操作员当场昏迷。机甲瘫痪，但能源核心仍在运转。
冯磊翻身跃下高台，落地翻滚卸力，几步冲到机甲旁。他把电磁炮怼进驾驶舱裂缝，把剩余电量全部注入。
“给老子——爆！”
一声巨响，火柱冲天而起。那台“铁壁”机甲炸成一堆扭曲金属，热浪掀翻周围杂物。其余四台机甲短暂停滞，似乎没料到同伴会被干掉。
冯磊被气浪掀退几步，手臂擦过碎铁片，划出一道血痕。他低头看了眼伤口，甩了甩手，抬头盯着剩下的敌人。
“一台。”他喃喃道，“还剩四台。”
川音滑行到他身边，车身歪了半寸，喇叭滋啦响着：“喂，刚才那一拳真疼，下次记得多给我充点矿。”
“你还知道疼？”冯磊冷笑，“刚才不是挺能扛的。”
“那是当然。”川音哼了一声，“老子可是鸿蒙火种养大的，挨几下算啥。”
风鸢从空中降落，翅膀边缘焦黑一片，但她没管这些，直接报告：“另外四台开始重组阵型，两台前压，两台包抄，想封锁我们的活动范围。”
石山走过来，双臂的岩石锤布满裂痕，但他咧着嘴笑：“这才对味儿，刚才那一下打得不过瘾。”
“接下来更不好打。”冯磊望着敌阵，“它们学聪明了，不会再分开行动。”
“怕啥。”川音引擎轰鸣，“再来十台也不虚！”
冯磊没接话，而是盯着那台燃烧的残骸。火焰中，一块未完全熔化的反物质涂层正泛着微光。
他知道，这东西能用。
“听好了。”他转身面对三人，“下一波进攻，我们不能硬拼。石山继续牵制，风鸢找机会干扰视野，川音——你负责拖住一台，让我靠近核心。”
“那你呢？”风鸢问。
“我去拆他们的脑子。”冯磊拍了拍背包里的病毒芯片，“既然能黑进AI，就没理由搞不定这几个铁疙瘩。”
川音笑了，机械音带着四川口音：“哎呀，你终于要放大招咯？”
“差不多。”冯磊跨上驾驶座，“先让他们尝尝什么叫‘捡破烂的’也能翻盘。”
引擎咆哮声中，四人重新进入战斗位置。
远处，四台“铁壁”机甲缓缓逼近，履带碾过残骸，步步紧逼。其中一台肩炮充能，蓝光逐渐亮起。
冯磊握紧操纵杆，眼神死死盯着目标。
“来吧。”他说。
一台机甲突然转向左侧，炮口对准川音所在方位。
冯磊立刻喊出指令：“川音快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