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涛这话的意思很明白,就算脚底下踩了雷管,顶多疼点、炸得皮外伤,根本要命不了,就算忍着疼,也得先把对方能引爆雷管的人全解决掉。
那火推子威力可不是闹着玩的,离个十米八米往人身上打,能直接把人推出去五六米远,摔在地上身上就得炸出个大窟窿,跟之前安三挨打的下场一样,中了招当场就得倒地,根本没机会反抗。
可这次不一样,对方玩阴的埋雷管,那咱就来更硬的,穿防护鞋防雷管,带迫击炮压阵,不管对方耍啥花招,直接硬干到底,这才叫真的愣打,真的狠角色,不把对方打服、不把场子找回来,绝对不算完。
叶涛盯着兄弟们,“啥叫硬干?当年我去哈尔滨给四哥办事,亲眼见四哥咋硬干的,不管是拆迁还是乔治跟村里那些地痞较劲,硬干就一个路子,一次就往死里磕,别他妈瞻前顾后!别琢磨着喷他一下给人喷死了咋办,所有五连发的火药全给我压瓷实了,到了地方就往狠了打,我就不信干不过他,不信赢不了这仗,兄弟们说对不对?”
随后叶涛简单跟大伙说了下作战计划,几句话就给一百多号兄弟说得热血上头,但他也没藏着掖着,“这事得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真要愣干,咱自己或者兄弟们受伤都免不了,但混社会哪有不付出的?
说白了,大老爷们混江湖,打别人的时候啥都敢干,真到自己挨点吓、对方埋点雷管,就怂得不敢进院了?那还混个屁!”
顿了顿,叶涛眼神更狠了:“别寻思走后门了,咱就从他前院正门打进去,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真拿炸药炸我,想干就来,谁怕谁!他现在指定就在那废品收购站等着咱呢,估摸着还得意呢,觉得埋点雷管就能把咱唬住,地底下指定全是小雷管,正好,咱就给他来个措手不及。”
这话刚落,于飞蹭地站起来,“哥,上次去石家庄打赵建林用了俩小香瓜,现在还剩四个,要不要带上用上?”
叶涛扫了一眼,“用!为啥不用?进院之前先扔他办公室门口,炸不死他也得让他知道红人叶涛来了,让他明白全国各地混社会的都喊我一声哥,不是白喊的!
他敢掏遥控器,直接往他脚底下扔,我这边立马用火推子轰他,等摁住他,再跟他好好算账要钱!”
“明白了!”兄弟们齐声应着,个个摩拳擦掌。“那还寻思啥?走!”
李满林脚伤动不了,就留在酒店歇着养伤,这边算上叶涛一共一百二三十号人,浩浩荡荡就朝着戚长青的长兴废品收购站赶去。
刚上车,叶涛就喊:“把警报全给我开了,音量调最大!我就得让戚长青知道我来了,让他好好见识见识青岛的架是咋打的!”
叶涛越说越激动,拍了拍聂磊的肩膀:“现在你也得做到这步!先给戚长青打个电话,让他把三百万退回来,再跪地下自己扇十个嘴巴子,他要是做不到,明天我就让李正光、郝瘸子去他长兴废品收购站门口写四个字,保证他看见就害怕,头皮发麻!你信不信?
聂磊被叶涛这话一激,立马来了劲头,“行!涛哥你就看着,今晚我就让你瞅瞅80年代社会上是咋打架的,”话音刚落,车队的小警报“呜啦呜啦”拉得震天响,径直就冲到了长兴废品收购站门口。
戚长青正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突然听见外面一阵刺耳的声响,“啥动静这是?咋听着跟警车来了似的?”赶紧喊了两个小弟:“出去看看,到底咋回事!”
俩小弟立马起身,“啪”地拉开办公室门,刚往门口一站,脸色瞬间变了,“哥!不好了!来了好几台奥迪车,聂磊带着一百多号人在大院门口堵着了!”
戚长青心里咯噔一下,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听见门外叶涛扯着大“打!往里扔,炸他!”
聂磊当即抬手:“飞哥,给我拿一个!”
于飞立马把小香瓜递到聂磊手里,聂磊手指一扣,把引线环叼开,攥着东西大步朝着戚长青办公室走。
门口的小弟瞅着有个黑乎乎的铁疙瘩飞过来,还没看清是啥,等那东西快掉到脚边,借着门灯的光看清楚模样,俩人大喊一声“我操”,转身就往办公室里冲,“砰”地一下把门锁死了。
戚长青还愣着问:“咋了咋了?慌慌张张的啥情况?”
话刚说完,“轰隆”一声巨响,小香瓜正好落在办公室门口炸开,威力比雷管大多了,办公室里的桌椅都震得乱晃,玻璃碎片溅了一地,屋里的人吓得赶紧缩到桌子底下。
聂磊一脚踹开被震变形的门,刚往里迈一步,于飞又递过来一个小香瓜,紧跟着也冲了上来。
戚长青隔着破碎的玻璃往外瞅,“行啊聂磊,你他妈还真敢来!”他一眼就瞥见人群里的聂磊,更让他发怵的是,聂磊身后有十五六个格格不入的人,个个拎着大皮箱,在皎洁的月光下,十六个人同时拉开皮箱拉链,“刺啦刺啦”的声音格外渗人。
等皮箱打开,戚长青彻底慌了十六个人从里面端出的家伙事,枪身是红色的,动作整齐划一:先往后拉栓,再从兜里掏出弹药装上,接着往前一推上膛,那架势比五连发威慑力大多了。
十六个人呈倒三角扇面,齐刷刷对着办公室逼近,屋里的小弟吓得赶紧喊:“哥!快按雷管!快按雷管!”
叶涛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推!给我打!”这十六个人跟魂斗罗闯关似的,眼神里全是“战无不胜”的狠劲,脚步稳得没半点犹豫,压根没把地下的雷管放眼里。
叶涛心里憋着一股火:就你们这点能耐还敢玩雷管?今天全给你们撂在这,老子就算回去养老也值了!
屋外的雷管“噼里啪啦”全响了,可聂磊这帮兄弟都穿了结实的劳保作战鞋,再加上故意绕着爆炸点走,压根没受啥伤,反而借着爆炸的掩护,从东西两边包抄过来,把办公室围得严严实实,就等着冲进去收拾戚长青一伙人。
叶涛脚底下突然噼里啪啦响了两声,紧接着大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心里立马咯噔一下:操,这他妈指定是踩着雷管被炸着了。可他半点没含糊,眼瞅着十六个兄弟手里的火推子全瞄准了戚长青办公室的窗框,就等他发号施令。
屋里那几十号人这会也慌了神,赶紧抄起砍刀、镐把,还有人攥着五连发,可啥都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叶涛扯着大嗓门喊了一句:“推!”话音刚落,十六个火推子同时发力,跟五连发开枪时那点小火星完全不一样,火推子喷出来的是实打实的火蛇,“扑轰”一下子,一大溜火星子呲溜就窜了出去,又烈又猛,跟往外倒滚烫的铁水似的,看着就吓人。
刚打完第一下,“准备第二下,拉栓!”兄弟们立马往后一拉火推子,从兜里掏出第二个小药包塞进去,嘎巴一下卡紧,再往前狠狠一推上膛,叶涛又喊:“推!”
戚长青在屋里都懵了,第一下小香瓜炸完还没缓过神,第二下火推子的气浪“呼呼”就灌进屋里,震得他耳朵嗡嗡响,浑身发麻,压根不知道外面这是啥狠家伙。叶涛这会已经冲到办公室门口,抬手又是一声令下:“推!”这次不是之前的声响,而是“咣”的一声巨响,十六个火推子同时打在铝合金门窗上,连带着旁边的墙面直接被干出来一个大口子,砖头瓦块碎了一地,那架势别提多猛了,这才叫真的无所畏惧,这才叫硬打硬冲!
聂磊带着一百多号兄弟从左边右边包抄过来,把整个办公室围得严严实实,连个苍蝇都飞不出去。
叶涛这边根本没停,让兄弟们接着上,又往火推子里塞了第三个小药包,咔嚓一声推到位,十六个人直接凑到炸开的窗框跟前,把火推子齐刷刷往屋里怼,盯着里面那几十号人。
屋里这几十号人手里攥着五连发,愣是没一个敢反抗的,全盯着叶涛他们手里的火推子发怵,压根不知道这是啥玩意,就怕离这么近,再给房子都炸没了,自己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聂磊也带着人围了上来,一百四五十号人全堵在门窗跟前,手里的家伙事全对着屋里,就这么死死顶着。
你想想,在外头大院打架还有地方躲,可办公室就这么大点地方,几十号人挤在里头转个身都费劲,跑都没地方跑,人家齐刷刷堵在门口打你,你能扛得住吗?
你要是敢从后窗户往外跳,聂磊这边的五连发立马就给你补枪,根本跑不了;
你要是敢反抗掏枪,叶涛直接就让十六个兄弟一起开炮,十六个火推子同时打在一个人身上,那指定给人推成渣子。
一个火推子就能在人身上打个大口子,十六个大火球同时炸在身上,跟直接火化了没啥区别,连个渣都剩不下。
戚长青在屋里攥着五连发,浑身使劲,可半点用都没有,有劲根本使不出来。
聂磊他们来得太猛了,先是一个小香瓜炸得人措手不及,紧接着火推子直接轰开门窗冲过来,眨眼的功夫就把人堵在了屋里,连反应的时间都没给他留,这会彻底没辙了,只能在屋里干着急,满心都是绝望。
聂磊盯着屋里“出来!”
紧接着叶涛的声音更冲,“把你们手里那点小玩具全给我扔了!就那破玩意连只鸟都打不死,在这吓唬谁呢?
谁他妈会玩雷管,出来让我瞅瞅!”俩人说话一个比一个硬气,一个比一个狂,压根没给戚长青半点台阶下,连着追问谁玩的雷管,气势直接拉满。
戚长青在屋里彻底撑不住了,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会敢反抗,纯属找死。
屋里倒是有几个老弟挺冲,“哥,不行就跟他们干了!拼了得了!”可戚长青摆摆手,“兄弟们,把枪都放下。
咱技不如人,认栽不丢人,没必要把兄弟们的身家性命全搭在这。没打过人家咱就认,打不过的时候,就得学着怎么挨打。
话说完,戚长青先把手里的五连发往地上一扔,屋里的小弟们虽不甘心,可也知道大哥说的是实话,一个个磨磨蹭蹭的,也把手里的家伙事都丢在了地上。
这就是当大哥最难的地方,不能光顾着自己逞能,得替兄弟们着想,真要是在这小屋里硬干,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叶涛那边一开火,所有人都得交代在这。
戚长青上前一把推开那扇早就被炸得破破烂烂的门,门吱呀一声晃悠着打开,他走到聂磊跟前站定,抬头看着聂磊,“我早合计着你得来找我,但真没寻思你来得这么快。”
说话的时候,他眼神一直瞟着叶涛他们手里的火推子,满脸疑惑,压根想不明白这到底是啥狠家伙。
聂磊挑眉,“服了没?”“要是不服?行,不服咱就按规矩来。
我之前给你垫了300万医药费,你先把这300万退我,再额外补300万赔偿,总共给我拿600万,我多一分都不要,这没毛病吧?我劝你见好就收,现在认栽拉倒还来得及,要是敢欠我这300万,我保证你出不了临沂。
而且我这钱是要往集团交的,耽误了事,你担不起。”
戚长青赶紧说:“你说的是华盛集团吧?不是我不想给,是我自己手里没这么多钱,真要给钱,得往上头申请要。”
“没这么多钱是吧?”聂磊眼神一狠,语气更冲了,“打电话让人送钱来!我当初怎么给你垫的钱,你就怎么给我凑齐送来,听明白了吗?
少一分钱,我直接打断你的腿,现在就打电话!”话说得又狂又硬,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叶涛带着十六个兄弟稳稳端着火推子,眼神凌厉地盯着戚长青,心里反倒挺欣赏聂磊这股子狂劲,就这么死死压着气势,没半点松懈。
他冷声补了句:“赶紧打电话要钱!我兄弟当初怎么把钱给你的,你现在就怎么一分不少拿回来,听见没?敢磨蹭,当场就给你开炮!
聂磊也往前凑了凑,你不就是心疼屋里这帮老弟吗?别跟我装硬,我聂磊从来不是什么仁义大哥。你要是不打电话凑钱,我不动你一根手指头,但你屋里这些兄弟,我挨个给他们开皮,不信你就试试!”
见戚长青还犹豫着不伸手,聂磊眼神一沉,“还不打是吧?打!”
话音刚落,聂磊手下的四大金刚立马揪过来一个戚长青的小弟,手里的家伙事直接对准屋里,“咣咣咣”就开了火。
屋里的小弟们瞬间慌了神,吓得四处乱窜,有的往桌子底下钻,有的抱着头蹲在地上发抖,连跑都不知道往哪跑,哭喊声、桌椅碰撞声混在一起,乱成一团。
聂磊看着屋里的乱劲,“我再说一遍,我不是李正光、家代、小贤那种心慈手软的仁义大哥,我做人讲究,但为了达到目的,我跟乔四一样狠。
就算你现在束手就擒了,要是不配合,你这帮兄弟照样得遭殃,挨个给他们开皮没商量!还不打电话?接着打!”
四大金刚听令,闭着眼睛又朝着屋里一顿乱打,枪声此起彼伏,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戚长青彻底扛不住了,心理防线全崩了,“别打了别打了!我打我打电话!我这就打!”
他实在没法眼睁睁看着兄弟们遭殃,只能认怂妥协,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手都忍不住发抖。
聂磊冷哼一声:“早这样不就完了?我早提醒过你,别跟我硬刚,你偏不听,自找罪受。”
戚长青咬着牙拨通电话,这边电话打给了华盛集团顶楼的大老板,正是聂鼎荣都忌惮的人物大名鼎鼎的王延江。
电话接通,“喂?”长青
戚长青先急促地喘了两口粗气,“哥,出事了!咱长兴废品收购站让人给端了,对方现在跟我要六百万!我今天不是往公司交了三百万吗,他们说让把那三百万退回去,再额外补三百万,总共六百万才能完事,我实在顶不住了……”
王延江眉头一皱,语气瞬间冷了下来:“什么?让人打了还被要六百万?谁这么大胆子?”
“是青岛来的,叫聂磊,还有一伙人,听口音像是山西的,下手贼狠,根本没法反抗……”戚长青赶紧解释。
王延江听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青岛的聂磊?跑到临沂来跟我王延江要钱?行,你让他接电话。”
戚长青赶紧把手机递给聂磊,聂磊接过电话,抬手一接,“喂。”
王延江的声音带着压迫感,“你是聂磊?”“跑到临沂找我要钱来了?”
聂磊半点不怵,“是我,青岛聂磊。怎么,不该要吗?你手下把我兄弟打成那样,从我手里骗走三百万,现在退我三百万再补三百万赔偿,六百万不多吧?我不该收拾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