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发区的建设步入快车道。邵明远项目的厂房钢结构开始吊装,配套的道路、管网同步推进。秦赐着手布局更宏大的“产业生态链”,与几家电子元器件、精密制造企业签订了入园意向协议。同时,为了解决人才落户的实际困难,他强力推动的“塔寺人才公寓”项目也正式破土动工。
一切都呈现出蓬勃发展的势头。
就在这时,他接到了杨可欣的电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伤与提醒:“我爸……调去中央纪委了,任职前专门让我转告你一句话:‘谨防余波未平,慎用非常手段’。”
秦赐心中一震。杨胜利的离开,意味着他在省里最有力的理解者和潜在保护伞消失了。这句临别赠言,既是关爱,也是警告——过去的危机并未完全过去,而他曾经依赖的“非常规”方式,未来必须极度谨慎。
果然,麻烦很快以另一种形式出现。
省发改委新到位的一位姓胡的处长,在审批开发区一项环保配套资金申请时,提出了极其严苛的要求,连续打回三次修改方案,理由均是“环评标准依据不足,潜在环境风险论证不充分”。
孙紫恩带着厚厚的材料跑了几次省城,都无功而返,她面带倦容,语气中带着压抑不住的烦躁向秦赐汇报:“秦书记,这位胡处长根本就是吹毛求疵!我们提供的环评报告已经是按照最高标准做的,他提的那些要求,很多都是理论上存在、实际中几乎不可能发生的小概率事件!”
秦赐眼神微冷。他让蒋涛和陶建荣暗中调查了一下这位胡处长的背景。反馈很快回来:胡处长与之前被拿下的张处长是校友,其家属名下突然多出了一笔来源不明的境外“咨询费”,而打款方,与林家海外资产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果然是他们的人。”秦赐了然。陈明哲和林伟虽已倒台,但他们背后的残余势力并未完全清除,转而采用更隐蔽、更“合规”的方式来给他设置障碍。
“既然他们要打‘合规战’,那我们就奉陪到底。”秦赐下令,“紫恩,立刻聘请国内顶尖的第三方环保评估机构,对我们开发区进行一轮全面的、超越现行标准的环保体检和规划评估。费用从开发区预备金里出。他们不是要标准吗?我们就做出一个他们挑不出毛病的标杆!”
另一方面,他指示陶建荣,继续深挖胡处长及其关联人员的经济问题,收集固定证据,但并不急于抛出。他要等,等一个最适合反击的时机。
明面上,开发区紧锣密鼓地推进着各项合规化改造,应对着来自省里的“严格审查”。暗地里,一张收集证据、等待时机的网,已经悄然撒开。
秦赐知道,他与那些隐藏在幕后的对手的较量,从未真正停止,只是转入了新的战场。而他与杨可欣、季月之间愈发复杂的情感纠葛,也像一颗定时炸弹,潜藏在他本就危机四伏的仕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