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用期进入第七日,宫中突然传来急召。
苏清栀随着墨临渊匆匆入宫,才知是皇帝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时突发晕厥。太医院束手无策,这才不得不请她这个“试用期王妃”出手。
龙榻前,太后红着眼圈拉住她的手:“好孩子,无论如何...”
“母后放心。”墨临渊沉稳应声,却在无人注意时轻轻碰了碰苏清栀的指尖——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意为“有诈,小心”。
苏清栀会意,诊脉时特意多用了三根金针。当针尖刺入皇帝耳后穴位时,她敏锐地察觉到皇帝睫毛微颤——他在装病!
“陛下这是劳累过度引发的虚症。”她面不改色地收回金针,“只需好生休养几日便无大碍。”
话音刚落,殿外突然传来嘈杂声。六皇子夜允带着一队侍卫闯进来,义正辞严:
“皇叔!方才侍卫在您府上搜出此物!”他举起一个药瓶,“经太医验证,其中正是导致父皇昏迷的毒药!”
满殿哗然。
墨临渊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六皇子搜府的手谕何在?”
夜允冷笑:“事急从权!若非如此,怎会揭穿你弑君篡位的狼子野心!”
苏清栀突然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夜允怒目而视。
“我笑六殿下找的证人不太靠谱。”她慢悠悠收起药箱,“若这毒真是王爷所下,为何陛下脉象平稳,面色红润,连半点中毒迹象都无?”
她突然掀开皇帝衣袖,露出一个极小的针眼:“倒是陛下手臂这个针眼新鲜得很,像是半个时辰前才被注入过什么。”
夜允脸色骤变:“你胡说什么!”
“是不是胡说,验验便知。”她取出银针在针眼处轻轻一刮,针尖立刻泛起诡异的蓝色,“哟,这不是南疆特有的‘醉生梦死’吗?服用后状若昏迷,实则意识清醒——六殿下这是要逼宫啊?”
局势瞬间反转!
夜允暴起发难,侍卫们一拥而上。墨临渊一把将苏清栀护在身后,轮椅横扫间击倒三人:
“躲好!”
“王爷,您的腿...”
“无妨。”他眸光锐利如刀,“陪他们玩玩。”
混战中,苏清栀突然觉得袖口一沉。装病的皇帝不知何时塞给她一张字条,上面只有三个字:救太子。
她心领神会,假装被流箭所伤跌倒在地,实则悄悄往偏殿移动。果然在屏风后找到被捆成粽子的太子,嘴里还塞着布团。
“别出声。”她割断绳索,递过一颗药丸,“吃下去,能解你中的软筋散。”
太子感激地看她一眼,突然脸色大变:“小心身后!”
苏清栀回头,正见夜允举剑劈来。她本能地抬手格挡,却听见“铛”的一声——墨临渊的轮椅精准卡在剑刃前!
“本王的王妃,”他语气冰寒,“也是你能动的?”
夜允狞笑:“皇叔既然这么在意她,那就一起...”
话未说完,他突然僵在原地——苏清栀不知何时将三根银针刺入他膝后穴道。
“忘了说,”她拍拍手,“我最近新研制的‘定身粉’,效果还不错吧?”
局势很快被控制住。当御林军将夜允押下去时,皇帝终于“悠悠转醒”。
“宸王救驾有功,赏黄金万两,东海明珠十斛。”皇帝目光扫过苏清栀,“宸王妃...想要什么赏赐?”
她眼睛一亮,刚要开口,墨临渊突然按住她的手:
“臣夫妇别无他求,只愿陛下准臣带王妃去江南寻药。”
皇帝意味深长地笑了:“准。”
出宫的马车上,苏清栀终于忍不住问:“王爷怎么知道陛下是装病?”
“父皇年轻时最爱用这招试探皇子。”他闭目养神,“倒是你,怎么看出针眼的?”
“职业病。”她得意挑眉,“不过王爷,您刚才英雄救美的样子,值一千两。”
他睁眼瞥她:“若本王说,求去江南是为了与你独处呢?”
“那就要加价了。”她掏出小本本,“陪游费每日五百两,感情咨询费另算。”
他忽然倾身靠近:“若本王说...是真心想带你去看看江南烟雨呢?”
车厢里突然安静下来。她望着他近在咫尺的凤眸,第一次忘了算账。
“...那就算你八折。”
他低笑出声,重新靠回软垫:“苏清栀,你完了。”
“什么?”
“你开始对本王心软了。”
车窗外,第一场春雨悄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