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临渊?”
顾清试探性的询问。
解决口渴问题后的玉临渊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冷漠的开口:
“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昏倒了,我们不得已,只能躲到这...”
顾清的话还没说完,便又被无情打断:
“明武呢?”
“大师他...”
秦梦芸咬紧牙关眼中含泪的说道:
“在你昏迷后,我们又遇到一头怪兽,它的实力很强,明武大师为了掩护我们,独自面对它...现在是生是死都不清楚。”
原以为玉临渊会因此共情,没想到他只是随意点头,就又坐在地上休息起来。
“临渊,既然你现在醒了,我们去帮明武大师吧。”
顾清赶忙上前说道。
谁承想玉临渊竟毫不在意的挥手道:
“他想舍身取义当英雄,我为什么要去帮他?”
“主人,大师慈悲,若非是他,我们一定逃不出来,你...”
靠在石壁上休息的龙拾儿赶忙出声,可又被回怼。
“他的死活与我何干,至于你们,一群废物!”
“什么!?”
龙拾儿的脸上写满了惊愕,她颤抖的坐起身子,看着玉临渊问道:
“你...你说什么?”
“废物。”
玉临渊摇头,将金簪握在手中把玩道:
“若你肯多走两步,海薇音早就死了!”
“临渊你不能这样说她的!”
顾清赶忙拉住他的手强调道:
“我知道你是对此战战果不满,可拾儿做的不比你少...她已经做到她能力内的所有事了。”
“说她没说你是吧?”
玉临渊突然转头看了她一眼冷笑道:
“你为什么不自杀啊?”
“你说什么!?”
顾清呼吸急促,瞪着双眼看着他反问
“我问你为什么不自杀,在遇到海薇音时,你应该想到结局才对,若你不在她手里,路易斯、海薇音,他们有什么资格与我相斗!?”
玉临渊野蛮的将顾清握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甩开,用着嘲讽尖锐的声音骂道。
“我...!”
顾清死死盯着面前的男子,她的身体颤抖,声音哽咽:
“我已经尽力去死了...面对海薇音,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那也只是你自己问题,与我何干?”
“锦渊,你怎么了?”
顾清还在做着最后的争取,希望玉临渊只是一时气话,没想到他粗鲁的打断道:
“我再说最后一遍,我叫玉临渊!”
顾清呆呆望着这熟悉的脸庞,眼泪止不住的流下,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纵使真的是她的错,作为她的爱人,他又怎么可以无情的说出这样的话...
更何况,她真的尽力了。
尽力...去死,尽力不去做他的累赘...
但伤心但绝望的眼泪并未能换来温暖柔情的安慰,只有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以及高不可攀的气场...
“阿弥陀佛...”
在双方情绪达到冰点之时,属于明武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顾清放弃与他的对峙,转而起身,想要迎接英雄。
可明武的身影并未出现,只有那件被染红的袈裟穿过巨石,缓缓落地。
“大师!?”
几人脸色苍白,但玉临渊却是心中一喜,他弹射起步,一把捡起地上袈裟笑道:
“竟然自带梵音,真是一件宝贝,不错不错,你是我的了!”
说完,不顾众人异样目光,直接将它披在身上,感受着其中散发的佛法仙气,哈哈大笑起来。
“着我宝衣,不入沉沦!”
一道梵音突然传入玉临渊的脑海,随后袈裟瞬间紧绷,死死缠绕在他的身上,任凭他努力挣脱,也无济于事。
“啊!什么鬼东西!”
玉临渊怒骂一声,立刻准备出手挣脱,可不等他挣脱束缚,一阵金光突然闯入他的眼中。
“嗖——”
金色盘龙禅杖飞来,将拦路巨石轰碎后,重重插在地上。
金光乍现,龙首突然实化,自金杖扶手处仰头,对着玉临渊一声咆哮,又卷着禅杖在地上连砸三下。
一阵尘埃过后,墙体周围出现无数由梵文撰写的文字,在金光照射下,如同活物般,晃得玉临渊睁不开眼。
尘察万丈却困众生,仁心虽小但容慈悲!
心善布慈悲六合无魔阻觉海,途穷坚信念四维有佛指迷津!
红尘十丈却困众生芸芸,仁心虽小也容我佛慈悲!
阵阵梵音无视玉临渊的反抗钻进他的大脑,使他愤怒咆哮,条条清规从他眼中落过,唤出阵阵霞光。
“啊!啊,该死的东西。滚出去!”
玉临渊愤怒的咆哮,拼了命的想要将束缚撑断。
“阿弥陀佛...老衲神源已灭,人生感悟,传于后人评说...”
毫无征兆的,宝衣袈裟突然出现裂痕,裂痕迅速被撕破,化作漫天金花,落在玉临渊身边。
“情字何解?是苦亦是甜,它是软肋,让你患得患失,脆弱不堪。它亦是铠甲,让你为所爱之人,无所不能...”
“人字何解?看似简单两笔,却道尽众生万象,一撇写付出,一捺写收获,一撇为明月照身,一捺是烟火暖世...”
袈裟内衬中,尽是明武多年缅怀,一生遁入空门的他,对人间繁华却有诸多不舍...
玉临渊想要合眼不去看它,可引以为傲的异能却将每一寸文字看得真切...
渐渐的,暴躁的他逐渐平静,跪在地上任由佛光浮照。
“临渊...无论你现在在想些什么...我们...我们先去外面看看好不好?”
顾清见其冷静下来,小心翼翼的上前,轻轻推了推他后背。
玉临渊突然一把将她搂在怀中,又在她吃惊的目光中深深吻下。
“唔...”
他的转变让顾清难以适应,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不知下一步该当如何。
“清清,对不起...”
又将目光看向龙拾儿:
“拾儿,你受苦了。”
“主人!”
龙拾儿泣不成声,一把扑进玉临渊怀中嚎啕大哭。
方才他的冷漠跟无情,让这个伤痕累累的姑娘心如死灰,这声拾儿,将那冷掉的心再次重燃。
“抱歉,抱歉各位。”
玉临渊一声重重叹息,安慰了两位姑娘的情绪后开口道:
“之前那是我的龙神力量,虽然给予了我无尽的力量,却让我失去了人性,抱歉,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又起身,对着众人深深鞠躬:
“让大家担心...伤心了,请原谅我的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