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临渊点头,牵着她向门外走去,却察觉她的步伐异常缓慢。他停下脚步转身望去,只见她双眼紧闭,不由疑惑发问:
“怎么了?眼睛不舒服?”
“龙驭祖地从不对外人开放,事先我并不知晓你传送的位置是这里,不慎看了两眼已是冒犯。”
萧瞳影轻轻摇头:
“在此驻足已是逾矩,又岂能暗中窥探这传说圣地的真容。”
“你…”
玉临渊又是好笑又是无奈,摇头轻叹:
“这里离出口还有数里路,你闭着眼睛要走到什么时候?”
“你抱我。”
他话音刚落,萧瞳影便立刻应声。那语调里藏着几分小小的期待,显然早已等着他这句话多时了。
怕他拒绝,萧瞳影赶忙补充:
“七年前我曾背着你一步步爬出深山,现在你只需抱我片刻就能回报,这么大的便宜还不赶紧占?”
“好吧好吧。”
玉临渊无奈轻笑,松开握着她手腕的手,上前一步俯身,手臂轻巧地穿过她的腿弯,将她稳稳横抱入怀中。
怀中的佳人因紧张而呼出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他的颈侧。玉临渊不自觉地收紧了手臂,将她搂得更稳。那恰到好处的柔软触感与起伏的曲线透过衣料传来,令他呼吸微乱,只得深吸几口祖地清冷的空气强自镇定,抱着她朝大门方向疾驰而去。
“哼哼…”
他这略显沉重的呼吸声让萧瞳影忍不住抿唇轻笑,屈起的食指轻挡在唇角,却掩不住眼底流转的狡黠笑意。
玉临渊抱着萧瞳影在祖地的雪原上疾驰,寒风卷起他衣摆,却吹不散怀中人身上淡淡的樱花香气。
萧瞳影悄悄将脸颊贴近他胸口,听着那逐渐加快的心跳声,眼底的笑意愈发明显,她故意轻轻动了动身子,感受到抱着自己的手臂瞬间绷紧。
“别乱动。”
玉临渊的声音带着几分压抑的沙哑。
“我冷嘛。”
她理直气壮地往他怀里又缩了缩,指尖悄悄攥住他的衣襟。
玉临渊低头看了眼她泛红的耳尖,终究还是放缓了速度,周身泛起淡淡的洁白光晕,将刺骨的寒风隔绝在外。
就在这时,远处祖地的大门渐渐显现在风雪中,古老的石门上雕刻着巨龙盘绕的龙纹,在雪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玉临渊在巍峨的石门前缓缓落地,却仍保持着怀抱的姿势未变。
萧瞳影这才依依不舍地睁开眼,望向那扇铭刻着龙驭族千年传承的圣地巨门。
玉临渊右手顺着她后背轻柔下滑将她稳稳放下,同时左掌已按在门旁的石碑之上,一滴鲜红的血珠自他掌心渗入石碑,嫡系血脉的力量瞬间唤醒沉睡的机关。
沉重的轰鸣声中,巨门缓缓开启,露出后方幽深的通道。
就在他撤去支撑的刹那,萧瞳影身子微微后仰,上半身却借着这力道向前轻倾。她檀口微张,一个轻柔如羽的吻便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你!”
玉临渊瞪大眼睛,她却早已抢先一步掠出祖地,回头朝他扮了个俏皮的鬼脸,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臭小子,这才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有第二、第三、第四……七八步等着你呢!”
说罢头也不回地向着远方跑去。
玉临渊立即飞身追上,瞬息间便超越了她,再次轻轻扣住她的手腕。片刻后,二人已悬停在玉家府邸上空。
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催动异能。四道如有实质的目光如潮水般扫过玉家大半个宅院,在异能透视下,万物皆被层层解析,还原出最本质的形态。
萧瞳影率先收回目光,轻声问道:
“暂时没发现异常。你那边呢?”
“一样。”
玉临渊颔首,又带着她将剩余区域仔细探查一遍,确认安全后才彻底放下心来。
见他眼中再度泛起金光,萧瞳影立即反手握住他的手腕:
“你要做什么?”
“既然这里安全了,自然该回…”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去见见叔叔阿姨?”
她轻哼一声:“我很怀疑某人的孝心呢。”
玉临渊沉默片刻,只得赔笑:
“怎么会…我本打算先回龙组确认那边安全,再回来探望父母,既然瞳影姐提醒了,那就先拜见长辈吧。”
由于方才已用异能探查全族,二人瞬息间便锁定位置,轻盈落在族长宅院中。
推门步入客厅,见冷天神竟也在座,玉临渊立即上前拱手行礼:
“冷爷爷。”
“临渊少帝回来了!?”
正与玉明权对弈的冷天神见状,当即露出欣喜神色,顺势将掌中棋子撒在棋盘上,起身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拉着他寒暄起家常。
“老爷子,这局棋尚未终了,临渊一时半刻也不会离开,不如我们先下完再说?”玉明权从容说道。
“哎呀!你看我这是…”
冷天神故作懊恼地摆手:
“见临渊回来太高兴,不小心把棋盘都搅乱了。这实在是…”
看着冷天神浮夸的演技,玉明权默不作声地将散落的黑子一一拾回,又把被故意弄乱的棋局复原如初,随即做出“请”的手势。
“这…啊哈哈哈!”
冷天神见状朗声大笑,只得重新落座,继续这盘本就居于下风的棋局。
玉临渊见状并未打扰二人对弈,自顾走向阳台照料花草。萧瞳影立即跟上帮忙,熟练地拿起修枝剪,“咔咔”几声便利落地修整起有些杂乱的枝叶。
“瞳影姐身为海军大将,竟也精通园艺?”玉临渊笑问。
“母亲常年独居,陪伴她的多是这些猫狗花草。”
萧瞳影头也不抬地又舀起一小勺肥料细心埋入土中,这才接过他递来的花洒,轻柔地为植株浇上清水。
“假期回去时,总会帮她打理这些。”
玉临渊对那位名为甄芙的伯母记忆已经十分模糊,自然也不会接过话茬,只是点点头,又继续配合着她进行着接下来的工作。
一小段时间后,冷天神又一次将棋子撒在棋盘上,不过这次并非耍赖的捣乱,而是弃子认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