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哥还靠在柜台上抽烟,见他下来,把烟蒂摁在烟灰缸里:“怎么样?找到没?”
“没…… 没找到。” 保镖低着头,语气有点沮丧,“房间里就两件衣服,一个空帆布包,啥料都没有。奇了怪了,他昨天买的料去哪儿了?总不能凭空消失了吧?”
昌哥皱了皱眉,手指摩挲着扳指,心里也有点纳闷:“凭空消失?不可能。要么是他连夜运走了,要么是他藏在别的地方了。”
他抬头看了眼旅馆大姐,大姐正缩在柜台后,不敢抬头,“这客人昨晚没出去过吧?”
大姐赶紧摇头,声音小小的:“没…… 没出去过,我昨晚在楼下追剧到十二点,没见他下来。”
“没出去过,料还没了?” 昌哥嘀咕了一句,没再多说,对着保镖摆摆手,“行了,先回去跟汪老板说,让他再盯着点。这小子有点邪门,别大意。”
“好,我知道了昌哥!” 保镖赶紧应着,又对着大姐说了句 “别跟客人说我们来过”,才跟着昌哥往门外走。
黑色轿车驶离巷口,扬起点尘土,大姐这才松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手里的毛线针还在抖 —— 刚才那阵仗,差点把她吓哭。
与此同时,汪和贵正在自己的翡翠店里喝茶。店里的伙计刚把新到的明料摆上柜台,他还没来得及看,就见保镖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汪总,查…… 查完了。”
“哦?找到料了?” 汪和贵放下紫砂壶,眼睛亮了亮,身体往前倾了倾 —— 他以为能找到林宇峰藏的好料,说不定还能看出点门道。
“没…… 没找到。” 保镖低着头,不敢看汪和贵的眼睛,“他房间里就两件换洗衣服,一个空帆布包,啥料都没有。旅馆老板娘说他昨晚没出去过,那料不知道去哪儿了。”
“啥?” 汪和贵愣了一下,手里的紫砂壶差点掉在桌上,“没出去过?料还没了?你没看错房间?”
“没错!就是 208 房,我都翻遍了,床垫、衣柜、床底都看了,啥都没有。” 保镖赶紧解释,“昌哥也去了,他也觉得奇怪,说要么是林宇峰藏别处了,要么是连夜运走了。”
汪和贵皱着眉,手指在桌沿上敲了敲,发出 “笃笃” 的声音。他盯着柜台上的明料,心里却在想林宇峰的事:这小子昨天买了料,没解没运,一夜之间料没了,这不合常理啊!要么是他有别的藏料地方,要么是他有别的渠道处理料 —— 不管是哪种,这小子都比他想的要不简单。
“继续盯着。” 汪和贵突然开口,语气比之前更沉了,“今天他去了南边的临时市场,你再派个人跟,别让他发现。我去跟龙爷汇报一下!”
“好,我现在就安排人去!” 保镖赶紧应着,转身就往外跑 —— 他能感觉到,汪和贵这次是真的上心了,要是再查不出点东西,他这饭碗说不定都保不住。
汪和贵端起紫砂壶,喝了口茶,却没尝出茶味。他看着窗外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林宇峰,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瑞利城郊的龙爷庄园,跟城里的热闹截然不同。黑色铁门外站着两个穿黑色西装的保镖,腰杆挺得笔直,手里的对讲机时不时传来细碎的声音。
铁门内是条长长的林荫道,两旁的榕树长得遮天蔽日,枝叶间挂着串灯,傍晚时分亮起来,像星星落在绿海里。
往里走,能看到一座白色的欧式别墅,门口摆着两座石狮子,喷泉在院子中央 “哗哗” 喷着水,溅起的水珠在夕阳下泛着金光。
汪和贵站在别墅客厅门口,手里拎着个锦盒,紧张得手心冒汗。客厅里比他想象中更豪华,红木地板擦得能照见人影,墙上挂着几幅字画,
据说都是名家手笔;沙发是深棕色的真皮,旁边摆着个青花瓷瓶,里面插着新鲜的百合,香味淡淡的,却压不住空气里的压迫感。
“龙爷在里面等你,进去吧。” 一个穿灰色中山装的管家走过来,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劲儿。
汪和贵赶紧点头,跟着管家往里走,穿过一道雕花木门,来到一间书房。
龙爷正坐在一张巨大的红木书桌后,手里拿着个紫砂壶,慢悠悠地倒茶。
他看起来六十多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件黑色唐装,袖口绣着暗纹,脸上没什么表情,可眼神扫过来时,汪和贵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 这就是在瑞利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龙爷,气场比他想象中还强。
“龙爷,我来了。” 汪和贵赶紧上前,把锦盒放在桌上,弯腰鞠躬,“这是您要的那块冰种挂件,我托人从缅国带回来的。”
龙爷没看锦盒,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找我有事?” 他拿起茶杯,轻轻吹了吹,动作慢悠悠的,却让汪和贵更紧张了。
汪和贵坐下,腰杆挺得笔直,把林宇峰的事一五一十说了:“龙爷,这小子叫林宇峰,从京都来的,前几天在德龙国际珠宝城连续切涨两块料,后来又买了块 70 万的全赌料,
可奇怪的是,他买的料都拿回旅馆了,我们跟了两天,没见他往外运,也没见他解多少,今天去搜他房间,连块石头影子都没有。他还故意解垮两块料,看着像装样子,我觉得他肯定有猫腻,要么是有特殊渠道处理料,要么是藏了好料不想让人知道。”
龙爷听完,放下茶杯,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声音沉了点:“哦?还有这种事?买料不见料,切涨又切垮,倒是有点意思。”
他抬头看了眼汪和贵,“你觉得他是来做什么的?抢生意的?还是有别的来头?”
“我不确定。” 汪和贵赶紧摇头,“他看着年纪不大,不像有背景的样子,可做事又透着股精明,不像普通淘货的。我怕他要是真有特殊渠道,以后瑞利的翡翠生意,咱们的份额会受影响。”
龙爷沉默了几秒,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烟,管家赶紧上前帮他点上。
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更沉了:“这样,你去安排个地方,今晚请他吃饭,我倒要看看,这小子到底有什么本事,敢在瑞利玩花样。”
“好!” 汪和贵眼睛一亮,赶紧点头,“我这就去安排,订在瑞利最大的‘金瑞酒店’,那边包厢私密性好,也显得咱们有诚意。”
“嗯。” 龙爷挥挥手,“让阿昌去请他,别吓到人。”
“知道了龙爷!” 汪和贵站起身,又鞠了个躬,才快步走出书房 —— 他没想到龙爷会这么重视林宇峰,心里更确定,这小子绝对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