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关押林宇峰的别墅,客厅里的灯被打开,明晃晃的灯光照得人眼睛疼。
龙爷蹲在楼梯口,手指在地面上摸来摸去,又起身检查了门把手、沙发角落,甚至连垃圾桶都翻了 —— 干干净净,连片纸屑都没有,哪有半分打斗的影子?
“邪门了!” 龙爷站起身,声音冷得像冰,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那里平时别着枪,今天没带),“调监控!把今晚的监控全调出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是怎么离开的!”
昌哥站在旁边,脸更白了,搓着手小心翼翼地开口:“龙爷…… 咱们庄园监控被您拆了啊。您之前说…… 说咱们有时候走点‘特殊货’,装了监控怕被黑客盯上,万一泄露出去,就是给条子递证据,所以那时候开始就拆了……”
客厅里只剩下龙爷的喘气声和昌哥的低眉顺眼,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龙爷背着手,在客厅里踱来踱去,地板被他踩得 “咚咚” 响,每一步都像踩在众人的心上。
“龙爷,您看…… 会不会是那两个看守主动带林宇峰走的?” 昌哥犹豫了半天,还是壮着胆子开口,“毕竟林宇峰今天赌石的本事,在场的人都看见了。
说不定是哪个老板私下联系了他们,给了大价钱 —— 比如五十万、一百万,让他们把人带出去,以后跟着别人干,比跟着咱们赚得多……”
龙爷停下脚步,皱着眉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 —— 昌哥这话倒是戳中了他的心思。
“肯定是这样!” 龙爷一拍大腿,眼睛里冒着火,“那两个混蛋!我养了他们三年,每月给他们开两万工资,逢年过节还发红包,他们居然敢吃里扒外!”
他越想越气,抓起桌上的烟灰缸就往地上砸,陶瓷碎片溅得到处都是,“敢动我的人,不管是哪个老板指使的,我都让他在瑞利待不下去!”
“龙爷英明!” 昌哥赶紧附和,腰弯得更低了,“那现在怎么办?是不是加派人去追?沿着去市区和边境的路,肯定能找到线索。”
“追!必须追!” 龙爷走到门口,指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声音带着狠劲,“给我调所有能动的人,分成三队!一队去查那两个看守的老家,看看他们有没有回老家拿东西;二队去各个路口设卡,查可疑车辆,尤其是摩托车和面包车;三队去王老板、李老板他们的住处盯着,我怀疑就是他们搞的鬼!”
“是!” 昌哥立正敬礼,转身就要走。
“等等!” 龙爷叫住他,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告诉兄弟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要是发现那两个叛徒,不用带回来看我,直接在原地解决!至于林宇峰 —— 尽量抓活的,他还有用!”
“明白!” 昌哥心里一哆嗦,赶紧跑出去安排,连后背的冷汗都顾不上擦。
别墅里只剩下龙爷一个人,他站在空荡荡的客厅中央,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和陶瓷渣,牙齿咬得咯咯响。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显得格外狰狞。“林宇峰,你最好别落在我手里。不然我不仅要让你再也赌不了石,还要让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场有多惨!”
而此时的林宇峰,已经爬到了半山腰。他找了个隐蔽的山洞,洞口被茂密的灌木丛挡住,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他拨开树枝钻进去,靠在冰冷的石壁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 幸好刚才擦干净了血迹,这样至少能迷惑到对手。
山洞不大,里面黑漆漆的,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林宇峰从空间里拿出之前收起来的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光柱在山洞里扫了一圈,发现角落里有一堆干草,像是有人来过(说不定是放羊人临时歇脚的地方)。
“暂时安全了。” 他松了口气,把手机放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光朝上照着,山洞里顿时亮堂了不少。
林宇峰靠在石壁上休息。他拿出手机,想看看时间,却发现这里信号全无,屏幕上只有 “无服务” 三个字。“看来得在这儿待一阵子了,等天亮了再想办法找路。” 他苦笑一声,肚子突然 “咕咕” 叫起来,这才想起自己从晚上到现在还没吃东西。
他在空间里翻了翻,除了原石、手枪、摩托车,只有几瓶矿泉水和半包饼干 —— 还是之前在旅馆附近的小店买的。
“凑合用吧,总比饿着强。” 他拿出饼干和水,狼吞虎咽地吃起来,饼干太干,噎得他直咳嗽,赶紧灌了几口水,才算把那股窒息感压下去。
吃完东西,林宇峰感觉稍微恢复了点力气。他走到洞口,拨开树枝往外看 —— 山下的公路上已经没有了车灯,追兵应该是撤走了,或者去其他地方搜查了。
山林里渐渐热闹起来,鸟叫声此起彼伏,清新的空气里夹杂着草木的清香和泥土的湿气。林宇峰深吸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虽然现在还没完全脱离危险,但至少暂时安全了 —— 龙爷没监控,没血迹,只会一门心思追查看守和其他老板,不会想到他早就躲进了深山。
他靠在洞口的石壁上,他攥紧了拳头,眼神里充满了冷漠:“龙爷,好好活下去,等着我回来。”
天刚蒙蒙亮时,林宇峰就被山洞外的鸟叫声吵醒了。他猛地坐起身,手下意识摸向腰间 —— 那里空荡荡的,才想起枪已经收进空间了。
洞口的灌木丛被晨风吹得 “沙沙” 响,透过缝隙能看到外面泛着橘色的晨光,把山林的轮廓染得柔和了些。
“得赶紧走,万一追兵搜上山就完了。” 他揉了揉发僵的肩膀,从空间里掏出之前收的黑色运动裤(是那个矮胖看守的,比他平时穿的大一圈),又找了件灰色长袖 t 恤 —— 也是看守的,他把袖子卷到小臂,再用撕下来的衣角缠在头上,假装是当地干活的人。
在把那两具看守的尸体往山洞深处一丢,找了些草,树枝盖住。
最后检查了一遍空间:原石、手枪、没油的摩托车都在,还有半包饼干和三瓶水,足够撑到县城了。
推开灌木丛,清晨的露水打在裤腿上,凉丝丝的。林宇峰蹲在山坡上往下看,山下的公路空荡荡的,没有追兵的影子,只有远处偶尔驶过一辆农用三轮车,“突突” 的声音在山谷里飘得老远。
他松了口气,猫着腰往山下走 —— 山路比昨晚更难走,满是露水的草叶滑得很,他好几次差点摔下去,只能扶着树干慢慢挪,手心都攥出了汗。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太阳慢慢升起来,把山林晒得暖洋洋的。林宇峰的 t 恤已经被汗水浸透,贴在背上,脚底板也磨得生疼 —— 昨晚逃跑太急,没来得及换鞋,还是那双白色运动鞋,鞋底都快磨平了。
他靠在一棵橡树上喘气,刚想拿出水喝两口,就听到不远处传来 “叮叮当当” 的声音。
“谁在那儿?” 他赶紧躲到树后,探出头看 —— 是个穿蓝色布衫的老人,手里拿着把柴刀,身后跟着几只山羊,正慢悠悠地走过来。林宇峰心里咯噔一下,怕被认出来,赶紧低下头,假装在系鞋带。
“小伙子,你也是上山砍柴的?” 老人走到他旁边,放下柴刀,从口袋里掏出个烟袋,慢悠悠地装烟,“这山路不好走,你怎么一个人来?”
林宇峰抬起头,尽量让语气自然:“大爷,我不是砍柴的,我是去隆县走亲戚的,昨天走错路了,在山上待了一夜。” 他故意把 “走亲戚” 说得大声,怕老人起疑心。
“去隆县啊?” 老人点着烟,吸了一口,指了指左边的小路,“从这儿走,再翻过两个山头,就能看到隆县的城门了,大概还有两个小时路程。不过你这鞋不行,山路磨脚,前面有个山泉,你可以洗洗脚,歇会儿再走。”
“谢谢大爷!” 林宇峰赶紧道谢,心里松了口气 —— 老人看起来就是普通的山里人,没什么恶意。
他看着老人赶着山羊走远,才敢拿出水喝了两口,又吃了块饼干,补充体力后,顺着老人指的小路继续走。
小路比之前的陡坡好走些,两旁长满了橡树和野果树,偶尔能看到几颗红通通的野果子。林宇峰没敢摘,怕有毒,只是加快脚步 —— 他想在中午前赶到隆县,越早离开瑞利附近越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