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8 点,林宇峰拎着两袋早餐走进 503 房,手里还提着杯热豆浆,是他在医院门口的早餐摊买的 —— 关耀祖吃的肉包,还有关耀祖妈妈能吃的素包,特意多买了几个,怕不够吃。
“岩哥,你来了!” 关耀祖靠在床头,已经洗漱好了,脸上的淤青消了点,没昨天那么显眼,但手腕上的绷带还没拆,看到林宇峰手里的早餐,眼睛亮了亮,又赶紧说,“你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也能买。”
“顺手的事,” 林宇峰把早餐放在床头柜上,拆开肉包递过去,“阿姨呢?还没过来?”
“俺妈说早上要给我炖点排骨汤,得去菜市场买骨头,可能晚点到。” 关耀祖接过肉包,咬了一口,热乎的肉馅在嘴里化开,香得他眯起眼睛,“嗯!比医院食堂的好吃多了!”
林宇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自己也拿起个素包,一边吃一边问:“对了,昨天跟你说的那些高利贷的人,你有没有他们的联系电话?或者那个介绍借钱的村里人,能不能联系上?”
关耀祖咬包子的动作顿了顿,摇摇头,眼神有点失落:“没有…… 那个村里人早就不在村里住了,我妈去问过,没人知道他去哪了。那些高利贷的人,上次来的时候没留电话,就只说三天内还五万,不然就再来找俺。”
“这样啊……” 林宇峰皱了皱眉,刚想再问点什么,病房门突然被 “砰” 地一脚踹开,三个小青年晃悠悠地走了进来,声音吵吵嚷嚷的,一下子打破了病房的安静。
带头的是个染着黄毛的小子,穿件破洞的黑色 t 恤,牛仔裤上全是铆钉,脖子上挂着条假金链,走路一摇一摆的,看到病床上的关耀祖,咧嘴一笑,露出两颗黄牙:“关耀祖,钱凑够了没?三天期限可是到了,别跟老子说你还没凑着!”
后面两个小子也跟着起哄,一个瘦得像麻杆,穿件白色 t 恤,上面印着乱七八糟的图案;另一个矮胖,穿件蓝色运动服,手里还把玩着个弹簧刀,“啪嗒啪嗒” 响,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关耀祖。
关耀祖看到他们,脸色瞬间白了,:“你…… 你们别过来!我…… 我现在没钱!”
“没钱?” 黄毛上前一步,伸手就想拽关耀祖的被子,“没钱也得有!当初你爹借的时候咋不说没钱?现在利滚利,五十万一分都不能少!今天要是拿不出,就把你这只手剁了抵账!”
“住手!” 林宇峰突然站起来,伸手攥住黄毛的手腕,力道不大,却让黄毛动弹不得。黄毛疼得龇牙咧嘴,想挣脱,却发现林宇峰的手像铁钳似的,根本挣不开:“你他妈谁啊?敢管老子的事?活腻歪了?”
“我是他哥,” 林宇峰松开手,眼神冷得像冰,“钱的事,我替他还。不过我有个条件 —— 带我去你们放贷的公司,我要当面还,还要把借据拿回来。”
黄毛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林宇峰 —— 林宇峰穿件简单的白色 t 恤,牛仔裤,看起来不像有钱的样子,他嗤笑一声:“你替他还?五十万可不是小数目,你拿得出来?别在这装大款!”
“拿不拿得出来,去了你们公司就知道了。” 林宇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我现在要回旅馆拿点东西,给你们十分钟,在医院门口等着。要是你们跑了,或者敢对耀祖动手,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关耀祖赶紧拉着林宇峰的衣角,声音发颤:“岩哥!不行!我不能让你替我还钱” 他攥着林宇峰衣角的手紧紧的,生怕他真的去。
“放心,我没事。” 林宇峰拍了拍关耀祖的手,语气很稳,“我有钱,还了钱拿了借据,这事就彻底了了,省得他们以后再来找你麻烦。你在这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黄毛看林宇峰不像说谎,心里也有点嘀咕,却还是硬着头皮说:“行!俺们在门口等你!要是十分钟后你不来,俺们还来找关耀祖!”
林宇峰没再理他,转身走出病房。关耀祖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又急又惭愧,他知道林宇峰会没事,不过林宇峰有没有这么多钱他不知道,而且自己家欠的钱哪有叫别人还的道理。
林宇峰快步走出医院,拦了辆出租车,报了自己住的旅馆地址 —— 离医院不远,也就十分钟车程。
到了旅馆,他先回房间,确认没人后,心里默念:“取出 50 万龙国币。” 淡蓝色光晕一闪,五十沓崭新的龙国币 “哗啦” 落在床上,每一沓都用橡皮筋扎着,红彤彤的一片,看着格外刺眼。
林宇峰把钱整齐地塞进带来的黑色双肩包里,拉上拉链 —— 背包瞬间鼓了起来,沉甸甸的,拎在手里能感觉到分量。
他拎着背包走出旅馆,打车回到医院门口,黄毛三个果然在门口等着,正靠在墙上抽烟,看到林宇峰手里的背包,眼睛都直了,黄毛赶紧掐了烟,走过来:“钱带来了?走吧,俺们带你去公司。”
“开车来的?” 林宇峰看了看四周,没看到车。
“在那边!” 麻杆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辆黑色面包车,车身上满是划痕,看着就像快报废的样子。
林宇峰没多说,跟着他们上了面包车。面包车里一股烟味和汗味混在一起,难闻得很,座位上还有不少垃圾。黄毛开车,麻杆和矮胖坐在后面,一左一右夹着林宇峰,眼神时不时瞟向他手里的背包,带着点贪婪。
面包车开了大概二十分钟,拐进一条偏僻的小巷,巷子里没什么人,只有几家关门的小店,最后停在一栋破旧的三层小楼前。
小楼的门面上没挂招牌,只有个黑漆漆的铁门,上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老虎头,看着就不是正经地方。
“到了,进去吧!” 黄毛推开车门,率先走进去,拉开铁门,里面黑漆漆的,只有走廊尽头的房间亮着灯,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打牌的声音。
林宇峰拎着背包跟进去,走廊里没开灯,只能借着尽头的灯光往前走,脚下时不时踢到垃圾,发出 “哗啦” 的声音。走到尽头的房间门口,黄毛敲了敲门:“彪哥,人带来了,说要替姓关的还钱。”
“进来!” 里面传来一个粗哑的声音。
黄毛推开门,林宇峰走进去 —— 房间不大,烟雾缭绕,中间摆着张麻将桌,四个男人正围着打牌,其中一个坐在主位的男人,大概四十多岁,肥头大耳,穿件花衬衫,扣子没扣全,露出圆滚滚的肚子,脖子上挂着条粗粗的金链,手指上戴着个大钻戒,正是放贷公司的老板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