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了皱眉,嘴角撇了撇,语气里满是嫌弃:“张老板,你们矿区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了?这种小散户也来挑料,别耽误我们正事。”
这话一出,关耀祖瞬间涨红了脸,刚想反驳,就被林宇峰拉了一把。林宇峰站起身,没说话,只是看着张昂基,等着他的反应。
张昂基的额头瞬间冒了汗,搓着手,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马小姐,这两位是…… 是龙国来的林老板,也是来收料的,我跟他刚谈好,八折……”
“八折?” 马琪琪打断他,声音提高了点,走到小推车旁,用高跟鞋尖踢了踢地上的原石,“张老板,你是不是穷疯了?”
她转头看向巴颂,语气软了点,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巴颂长官,我们马氏这次来,是想把矿区的库存都包了,这些小散户就别在这凑热闹了,清出去吧。”
巴颂看了眼张昂基,眼神里带着警告:“马小姐是我们同盟军的重要合作伙伴,这次的料子,优先满足马氏。” 一句话,直接定了调。
张昂基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看看巴颂,又看看马琪琪,再看看林宇峰,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
最后,他还是走到林宇峰面前,头埋得低低的,声音像蚊子似的:“林老板,对不住…… 巴颂长官的话,我…… 我实在没办法…… 要不…… 要不下次有新料,我再给您留着,算您七折?”
林宇峰心里冷笑,脸上却立刻沉了下来,语气带着 “愤怒”:“张老板,你这叫什么话?咱们刚谈好的,我都挑了两百多块了,你现在说不让收就不让收?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你这么做,以后谁还敢跟你合作?”
他故意提高声音,让仓库里的人都能听到,“早知道你这么不讲信用,我当初就不该来你这!”
关耀祖也跟着帮腔,虽然有点紧张,却还是梗着脖子说:“就是!我们诚心来收料,你说变卦就变卦,太过分了!”
马琪琪看着林宇峰 “愤怒” 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着他,
眼神里满是轻蔑:“这位‘林老板’,别在这装大款了。就你挑的这点破料,加起来也值不了几个钱,还敢跟我们抢?识相的就赶紧走,别在这碍眼,不然我让保镖把你们‘请’出去。”
她身后的两个保镖立刻上前一步,双手抱在胸前,眼神凶狠地盯着林宇峰,一副随时要动手的样子。
林宇峰 “气得” 攥紧了拳头,指节都泛白了,他盯着张昂基,语气带着 “不甘”:“张老板,今天这事,我记着了!以后你这矿区,我再也不会来!”
说完,他拉着关耀祖,转身就往仓库外走,小推车上的原石也没再管 —— 反正他本来就没打算真买。
关耀祖还想再说什么,被林宇峰拉着,只能快步跟着走。路过马琪琪身边时,马琪琪的保镖故意用肩膀撞了林宇峰一下,嘴里还嘟囔着:“乡巴佬,快走。”
林宇峰脚步没停,只是 “狠狠” 地瞪了她一眼,继续往外走。走到仓库门口,他还回头 “愤怒” 地瞪了张昂基一眼,然后才跟关耀祖上了皮卡车。
“峰哥,咱们就这么走了?那两百多块好料咋办啊?” 关耀祖坐在副驾驶上,还在气鼓鼓的,“那个马小姐也太嚣张了,还有张老板,太不讲信用了!”
林宇峰发动车子,嘴角偷偷勾了勾,压低声音说:“走了才好,咱们本来就没打算真买。你把仓库的布局、安保的位置都记下来了,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那些料,就算拿到手,还得运回去,麻烦得很。”
关耀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眼睛一下子亮了:“峰哥,你早就计划好了?刚才你‘生气’都是装的?”
“不然呢?” 林宇峰笑了笑,“跟他们抢料,没必要。咱们先回去,等晚上再想办法 —— 这矿区的好料,咱们早晚能拿到。”
皮卡车开出矿区大门,林宇峰从后视镜里看了眼 —— 仓库门口,张昂基正陪着马琪琪和巴颂往里走,那个戴金丝眼镜的行家已经拿起块原石,用放大镜看了起来,一脸专业的样子。
“峰哥,你说那个马氏集团,是不是真要把矿区的库存都包了?” 关耀祖还是有点担心,“要是他们都买走了,咱们以后去哪找好料啊?”
“放心,他们包不完。” 林宇峰笃定地说,“矿区里的库存最少有三千多块,就单单物流就是个麻烦事。咱们还有机会。”
皮卡车沿着土路往回开,路边的也木西还在矿坑里忙碌,运输车来来往往。
关耀祖看着窗外,心里的气慢慢消了,想起刚才林宇峰 “演戏” 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峰哥,你刚才装生气的时候,我还真以为你气坏了,差点就信了!”
“演戏就得演像点,不然怎么让他们相信?” 林宇峰笑了笑,“对了,刚才在仓库里,我让你记的安保位置,你都记下来了吗?”
“记下来了!” 关耀祖赶紧掏出小本子,翻开给林宇峰看,“仓库门口有两个保安,办公楼门口两个,矿坑边缘有三个岗亭,每个岗亭里一个保安,都拿着枪……”
他一边说,一边指着本子上的草图,“我还记了仓库的出货口在后面,有个小铁门,没保安看着。”
“不错,记的很清楚。” 林宇峰满意地点点头。
而此时的矿区仓库里,气氛却热闹得很。那个戴金丝眼镜的行家,叫李博,是马氏集团的首席翡翠鉴定师。
他正拿着块黑乌砂,用放大镜仔细看着皮壳,又用手电筒打灯,语气带着肯定:“马小姐,这料子不错,莫湾基的老坑料,皮壳紧,砂粒细,打灯能看到水头,里面大概率是冰种,值得收。”
马琪琪嘴角带着笑,靠在原石堆上,手里把玩着手机:“李叔,你看着挑,只要是高品质的料,不管多少钱,都收了。咱们马家不缺钱,缺的是好料。”
巴颂站在旁边,看着李博挑料,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马小姐果然爽快,只要你们能多收料,同盟军以后肯定优先给你们供货。”
张昂基也松了口气,赶紧指挥人给李博搬料、记账,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笑容 —— 虽然得罪了林宇峰,但能抱住马氏的大腿,这点 “小损失” 不算什么。
只是他不知道,那个被他 “得罪” 的 “林老板”,正计划着晚上再来一趟 —— 不是来收料,而是来 “0 元购”。
矿区仓库里的灯光被临时调亮了些,李博蹲在原石堆前,金丝眼镜滑到了鼻尖,他却没顾上推,指尖捏着放大镜,几乎贴在黑乌砂的皮壳上,连细微的砂粒纹路都没放过。
他左手拿着强光手电筒,光柱斜着打进原石的 “断口”,眼神跟着光柱移动,嘴里还念念有词:“砂紧、雾匀,水头能透三指,里面肉质应该能到高冰种,没裂的话,能出三支满圈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