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在床边,林宇峰先开口:“到了山坳附近,咱们先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张哥,你跟关耀祖负责警戒,看看周围的守卫路线和换班时间,我去园区里面侦查,看看雷子在哪个位置,里面的布局咋样。”
“不行!” 张海峰一下子就反对了,他往前凑了凑,语气坚定,“林老板,你不能去!太危险了!要去也该我去,我是雷子的叔叔,就算出事也活该!你们在外面接应我就行!”
关耀祖赶紧拉了拉张海峰的胳膊,笑着说:“张叔,你放心!峰哥可牛逼了!这园区根本难不倒他!你就听峰哥的,准没错!”
张海峰还是有点不相信,他看着林宇峰,眼神里满是疑惑:“林老板,你一个人…… 真能安然无恙地进去再出来?巴爷的园区守卫那么严,还有铁网……”
林宇峰笑了笑,没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张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咱们分工明确,听命令行事就行,肯定不会有事的。” 。
张海峰看着林宇峰沉稳的眼神,又看了看旁边一脸自信的关耀祖,心里的疑惑虽然没完全解开,但还是点了点头:“好…… 我听你们的!不过你们要是有啥危险,咱们就赶紧撤,别硬撑!雷子重要,你们的命也重要!”
“放心吧!” 关耀祖拍了拍胸脯,“我跟峰哥都是惜命的人,肯定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说完关耀祖又转头问林宇峰:“峰哥,咱们明天去买两身当地的衣服穿吧?穿咱们现在的衣服,太显眼了,容易被盯上。”
林宇峰点了点头:“嗯,这个主意好。明天上午咱们去市场买衣服,下午再准备点其他东西,后天一早出发。”
张海峰坐在旁边,听着两人讨论,脸上慢慢露出了笑容 —— 他知道,这一次,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
曼德勒的清晨带着点凉。林宇峰和关耀祖踩着露水往市场走,路边的摊位已经支棱起来,卖缅式米粉的阿婆正用大勺子搅着锅里的浓汤,白气腾腾的;
卖水果的摊主把青芒果、红毛丹摆得满满当当,吆喝声带着浓浓的缅语口音,混着龙国话的讨价还价声,热闹得像开了锅。
“峰哥,你看那笼基!” 关耀祖指着个布料摊位,眼睛亮了亮 —— 摊位上挂着各色土布笼基,深棕色、军绿色的最耐脏,正适合去山坳侦查。
他跑过去拿起条军绿色的,在身上比划了一下,垮着脸说:“这玩意儿咋穿啊?跟裙子似的,走路不得绊着?”
摊主是个五十多岁的缅国大叔,咧嘴一笑露出两颗金牙,伸手比划着教他:“小伙子,这样绕腰上,系紧点!方便得很!”
林宇峰也拿起条深棕色的,摸了摸布料 —— 粗布耐磨,还能挡风,他对关耀祖说:“就买这个,行动方便,还像当地人,不容易被盯上。”
两人各买了两条笼基、两件土布短褂,又砍了砍价,花了不到
块缅币。
接着往五金摊位走,林宇峰蹲在摊位前,拿起一架黑色双筒望远镜,对着远处的寺庙试了试 ——
镜片清晰,能看清寺庙尖顶上的花纹,摊主赶紧说:“老板,这是德意志国进口的,白天晚上都能用,看2公里外的东西清清楚楚!”
“多少钱?” 林宇峰放下望远镜,手指在镜身上摩挲着 。
“300 万缅币!” 摊主伸出八个手指,关耀祖一下子跳起来:“你抢钱啊!昨天陈老板说,这玩意儿最多 100 万!”
他学着林宇峰平时砍价的样子,叉着腰跟摊主掰扯,“80 万!卖不卖?不卖我们去别家!”
摊主被他吵得头疼,又看林宇峰一脸淡定不像好惹的,最终咬咬牙:“100 万!不能再少了!” 林宇峰点了点头,付了钱把望远镜揣进帆布包。
最后去食品店,林宇峰挑了两箱面包、十瓶矿泉水,还拿了几罐牛肉罐头:“够咱们吃三天的,去山坳里没地方买吃的,得多带点。”
两人提着大包小包往酒店走,没注意到身后不远处,两个穿深棕色笼基的男人正不远不近地跟着 —— 高瘦的那个手里拎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几颗烂水果,眼神却一直瞟着林宇峰的帆布包;
矮胖的那个在对面路边走,假装看摊位,脚步却跟着林宇峰的节奏,两人正是黑鸦团队的跟踪者,昨天接到命令,专门盯着林宇峰的动向。
高瘦男人掏出手机,飞快发了条信息:“目标已购望远镜、食品,正回酒店,未见异常。”
发完把手机揣进怀里,继续跟着,竹篮晃悠着,没人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半截黑色战术手套。
与此同时,金孔雀酒店 8 楼的走廊里,一个穿白色服务生衬衫的男人推着清洁车慢慢走。
他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衬衫领口扣得严严实实,可袖口却挽到小臂,露出一道浅褐色的刀疤 —— 这是黑鸦团队的成员阿刀,专门负责伪装潜入,安装监控。
清洁车停在林宇峰的房门前,阿刀掏出事先配好的房卡,轻轻刷了一下,“嘀” 的一声,门开了。
他推着车进去,反手关上门,动作轻得像猫。房间里跟早上离开时一样,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桌上放着昨天的医疗包。
阿刀从清洁车下层掏出个微型摄像头,巴掌大小,黑色的,正好能藏在床头的插座后面。
他拿出迷你电钻,对着插座旁边的墙轻轻钻了个小孔,动作飞快,几乎没发出声音。
隔壁房间的张海峰刚换完药,正坐在窗边喝水,突然听到隔壁传来轻微的 “滋滋” 声 —— 像电钻的声音,又很轻。
他愣了一下,心想 “难道是林老板他们回来了?” 他起身走到门口,犹豫了几秒,还是拉开门,想问问要不要帮忙的。
走廊里没人,只有林宇峰的房门关着,隐约能听到里面的动静。张海峰走过去,抬手敲了敲门:“林老板?关小哥?你们回来了?”
门里的动静一下子停了。过了几秒,门 “咔嗒” 一声开了,阿刀站在门后,脸上堆着标准的服务生微笑,手里拿着块干净毛巾:“先生,您找这间房的客人吗?他们还没回来,我是来送清洁毛巾的。”
张海峰的目光先落在他手上 —— 那双手很大,指关节突出,虎口处有厚厚的老茧,指甲修剪得很短,边缘泛着白,一看就是常年握刀、玩枪的手,跟普通服务生细皮嫩肉的手完全不一样。
他又抬眼看向阿刀的眼睛 —— 那眼神根本不是服务生该有的怯懦或温和,反而像鹰隼似的,锐利得能看透人,虽然在笑,眼底却没一点温度。
“送毛巾?” 张海峰心里警铃大作,脸上却假装平静,“我刚才听里面有动静,还以为是他们回来了。这毛巾…… 昨天不是刚送过吗?”
阿刀的笑容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自然:“先生,酒店规定每天送两次毛巾,上午一次,下午一次,这是下午的。”
他举了举手里的毛巾,毛巾叠得整整齐齐,却没一点褶皱 —— 普通服务生送的毛巾,难免会有点压痕,这毛巾一看就是刚从包里拿出来的。
张海峰点点头,没再追问,只是说:“那行,等他们回来我跟他们说一声。” 阿刀笑着点头,轻轻关上门,推着清洁车离开了,张海峰清楚地看到他手背上的青筋跳了一下 —— 那是紧张的反应。
张海峰没立刻回自己房间,而是靠在走廊的墙上,眼睛盯着林宇峰的房门。
他想起之前被老王出卖的经历,心里越想越不对劲:这服务生肯定有问题!手像拿刀的,眼神像盯猎物的,哪像个送毛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