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这话,都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老陈靠在洞壁上,笑着说:“太好了!终于能回家了!”
凌晨五点的山林还浸在冷雾里,园区旁的废弃木屋外,桑伦背着手来回踱步,军靴踩在沾满露水的草地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他已经等了一晚上了,派出去搜山的三十多个士兵,连个人影都没见着,对讲机里喊破了嗓子,也只有滋滋的电流声回应。
“他娘的!这群废物死哪去了?!” 桑伦烦躁地扯了扯领口,露出里面沾着汗渍的黑色背心,手臂上的绑带因为用力而勒得发红。
旁边两个看守 “猪仔” 的士兵也慌了,其中一个瘦士兵凑过来,声音发颤:“连…… 连长,不会是…… 不会是都栽在那蒙面人手里了吧?”
“放屁!” 桑伦瞪了他一眼,却没底气再骂 —— 三十多个人带枪搜山,连个消息都传不回来,除了出事,他想不出别的可能。
他掏出卫星电话,手指因为紧张而发抖,按了三次才拨通张威的号码,刚接通就急着喊:“营长!不好了!派去搜山的三十多个人全失联了!对讲机没人接,去了快两小时了,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电话那头的张威沉默了几秒,接着传来 “啪” 的一声脆响 —— 像是又摔了什么东西,声音隔着听筒都透着火气:“三十多个?你他妈再说一遍!”
“真…… 真三十多个!” 桑伦咽了口唾沫,后背已经冒出冷汗,“我让他们往西北山林搜,找那个蒙面人,结果现在全没消息了,连个求救信号都没有!”
张威的呼吸声在听筒里粗重得像风箱:“妈的!这蒙面人到底什么来头?敢跟老子硬碰硬!”
又沉默了片刻,他的语气突然沉了下来,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无奈,“现在边境这边跟同盟军闹得紧,抽不出人手给你填窟窿!这亏咱们认了,你赶紧把那九个新抓的‘猪仔’带回来,转卖到老鬼园区,能捞回点是点!别在那破地方耗着,免得再出事!”
桑伦愣了一下,没想到张威会直接认栽,却也松了口气 —— 他是真怕营长让他再带人去搜山,那跟送命没两样。
“是!我这就办!” 他赶紧应下,挂了电话就冲木屋喊:“把那几个‘猪仔’押出来!带回去!”
两个士兵赶紧打开木屋门,小吴、赵梅他们九个被反绑着推了出来,嘴里的破布还没取,只能发出 “呜呜” 的哀求声。
赵梅看着桑伦凶狠的脸,眼泪又掉了下来,挣扎着想去抓旁边的树,却被瘦士兵一脚踹在膝盖上,“扑通” 跪倒在地,膝盖磕在石头上,疼得她浑身发抖。
“老实点!再动就打断你的腿!” 瘦士兵恶狠狠地骂着,用枪托推着他们往军用卡车走。
小吴回头看了眼黑漆漆的山林,心里满是悔恨 —— 要是当初听那个蒙面人的话,哪怕跑丢了,也比现在被转卖到别的园区强,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军用卡车的引擎 “轰隆隆” 启动,卷起一阵尘土,载着九个绝望的人,渐渐消失在土路上。
桑伦站在原地,望着山林的方向,打了个冷颤 —— 这地方他是再也不想来了,那蒙面人就像个看不见的死神,太吓人了。
而此时的山林里,天刚蒙蒙亮,第一缕晨光透过橡胶树的枝叶,在地上洒出金色的光斑。
露水打湿了众人的裤脚,踩在草叶上 “沙沙” 响,却没人抱怨 —— 一想到今天就能跟商会的人汇合,就能回国,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期待。
林宇峰背着个帆布包走在最前面,里面装着仅剩的面包和水,他时不时回头看看,确保没人掉队。
张海峰扶着腿伤的老陈走在中间,老陈的腿还没好,走得慢,张海峰就半扶半搀着,王雷跟在旁边,手里拎着个小水壶,时不时递水给老陈:“陈叔,慢点走,别着急。”
关耀祖走在最后,手里举着望远镜,时不时往身后看 —— 昨晚林宇峰解决了搜山的士兵,可他还是有点担心,怕还有漏网的。
他穿着军绿色的笼基,领口敞着,露出里面的白色 t 恤,脸上沾了点泥土,却挡不住眼里的兴奋:“峰哥,按这速度,中午肯定能到约定的地方!”
林宇峰笑了笑,回头喊:“别急,大家再坚持坚持,前面过了这片橡胶林,就是小路了。”
李娟走在关耀祖旁边,手里帮着拎着个装着药品的小袋子,她穿的粉色 t 恤已经脏得发灰,却洗得干干净净,头发也用根皮筋扎了起来,显得清爽了不少。
“林老板,咱们回国后,还能再见面吗?” 她小声问,眼神里带着点不舍 —— 这几天一起患难,她早就把林宇峰他们当成了亲人。
“当然能,” 林宇峰回头笑着说,“我回国后会开家翡翠店,到时候你们要是有空,欢迎来玩。”
王浩推了推眼镜,兴奋地说:“真的吗?林老板,到时候我一定去!我还想跟您说声谢谢,要不是您,我可能这辈子都回不了家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着回国后的打算,山林里的气氛变得热闹起来,连清晨的凉意都好像散了不少。
走了大概三个小时,太阳升到了头顶,晒得人有点发烫。林宇峰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面:“你们看,前面是不是有车?”
关耀祖赶紧举起望远镜,看了一眼就兴奋地喊:“是!是越野车!还有大巴车!肯定是商会的人!”
众人一下子来了劲,加快脚步往前跑。穿过最后一片橡胶林,眼前豁然开朗 —— 一片空旷的草地上,停着五辆黑色越野车,车身上印着龙国商会的标志,旁边还有一辆白色的大巴车,车门敞开着。
车旁站着十几个人,有的穿西装,有的穿迷彩服,看到他们过来,都赶紧迎了上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穿件灰色西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温和的笑,手里拎着个公文包,一看就是生意人。
他身后跟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四十多岁,气质沉稳,眼神里带着关切;
再后面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军人,穿迷彩服,肩宽背厚,腰上别着把手枪,站姿笔挺,一看就训练有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