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
指尖还留着拨号盘的温热。
秦川笑了。
电话那头,苏晚晴大概已经瘫在了老板椅里。
那张冷脸,现在该是红透了吧。
羞愤,还有惊慌。
黑丝包裹的长腿绞在一起,身体的反应最诚实。
嘴上骂着流氓,混蛋。
身体却期待着下一次更过分的侵犯。
征服一个高傲的女人。
尤其是曾经高高在上的冰山女上司。
这念头一起。
秦川只觉的小腹一团火烧了起来,浑身血液都在奔流。
他走到窗边,看向外面。
东海省。
秦川回来了。
苏振邦,还有那帮老东西。
风暴来了。
你们准备好了吗。
“咚咚咚。”
敲门声。
“请进。”
门被推开,柳眉抱着一叠文件走了进来。
秦川的视线扫过她全身。
米白色的修身西装,里面是酒红真丝衬衫。
那抹酒红,把她的皮肤映的白到发光。
西裤绷着挺翘的臀,走动间,是一道要人命的弧线。
一个熟透了的女人。
“秦副秘书长,您要的改革办工作简报,还有人员资料,都在这里。”
柳眉把文件放到桌上,身体前倾。
领口敞开。
酒红色的真丝,白色的蕾丝,还有那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最深处,一颗朱砂痣。
秦川见过。
“辛苦。”
秦川的声音很平淡。
这女人段位很高。
“坐。”
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谢谢秦副秘书长。”
柳眉坐下,双腿并拢斜放,姿态完美。
“柳主任是省城本地人?”
秦川翻着文件,随口一问。
“是的,从小就在省城长大。”
柳眉笑着回应。
“哦?”
秦川抬头。
“那想必对省里的门道都很熟了。我记得你父亲,当年在省交通厅,也是个人物。”
一句话。
柳眉脸上的笑没了。
僵硬。
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节攥的发白。
她家的事。
是她心里最深的疤。
都过去好几年了,早就没人敢提。
这个刚空降来的年轻人,一句话就给揭开了。
他是谁。
他怎么知道的。
柳眉再看秦川,眼神里全是惊恐和畏惧。
“秦副秘书长。。。您。。。家父他。。。”
她的嗓子发干。
“你父亲是个有本事的人,就是运气不好。”
秦川合上文件,身子往前一探。
他逼近柳眉。
“不过,运气这东西,是会转的。”
他盯着柳眉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你讲,对不对?柳主任。”
柳眉的心脏擂鼓一样。
她懂了。
这是敲打。
也是许诺。
一根能救活她全家的橄榄枝。
是毒药还是解药,就看她接不接。
怎么接。
“秦副秘书长说的是。”
柳眉重新抬头,眼里的情绪已经换了。
是恭顺,还有一丝决绝。
“我一定全力配合您的工作,您有任何吩咐,我万死不辞。”
“很好。”
秦川靠回椅背。
上钩了。
桌上的红色电话机突然响了。
柳眉起身就要回避。
“不用。”
秦川摆手,让她坐下,自己拿起了话筒。
“喂?”
“秦川!你小子翅膀硬了!这么大的事,不跟老领导通个气?”
是高天明的声音,激动里带着点抱怨。
“高市长,这可冤枉我了。”
秦川笑了。
“我昨晚半夜接的调令,今儿一早就来报到,屁股都还没坐热,正想着跟您汇报。”
“你啊你!”
高天明在那头大笑。
“好,好啊!省委副秘书长,改革办常务副主任!你这步子,迈的再比谁都大!我为你高兴!”
笑完,高天明的语气严肃了点。
“秦川,你现在的位置不同了。以后江州的工作,要请你这位省委领导多关照了!”
柳眉坐着没动。
但耳朵全都竖了起来。
电话那头是江州市长高天明。
秦川曾经的顶头上司。
她倒要看看,这位年轻的上司怎么应对这种身份变化。
“高市长,您这话外道了。”
秦川的语气还是谦和。
“江州是我的根,您永远是我的老领导。这份情,我秦川记一辈子。以后省里和市里,咱们上下联动,把东海省这盘棋下好!”
上下联动。
柳眉的呼吸停了一瞬。
一句话,就把过去的上级,变成了平等的盟友。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寒暄几句,秦川挂了电话。
他没动,指尖在桌上敲着。
新官上任三把火。
第一把火,得烧得旺,烧得狠。
烧得所有人都疼,都怕。
他需要一个目标。
一个能立威,又能打到苏振邦痛处的目标。
他的手指停下,点在了一份简报上。
省交通厅。
负责人是王建国。
苏振邦的人,管着全省的公路项目,是个大钱袋子。
根子很深。
就是他了。
交通,是经济的命脉。
动了交通厅,就是掐断了苏振邦的财路和命根子。
王建国这个位置够高。
动了他,整个东海省的官场都要震一震。
秦川的唇角扯了扯。
他抬头,看向柳眉。
“柳主任,帮我个忙。”
柳眉马上站起来,身子前倾,姿态摆的极低。
“秦副秘书长,您吩咐。”
“帮我约交通厅的王建国。”
秦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就说,新来的省委副秘书长,想请他喝杯茶。”
他顿了顿。
“聊一聊。。。咱们东海省的路,到底该怎么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