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喧嚣仿佛还在耳边回荡,物资交流会上的争吵声、人群的嘈杂声、赵婉儿那带着讥讽的笑声,一幕幕在凌薇脑海中闪过。一大早起来两人碰了个面。
今天你去供销社和服装厂,我去农机厂。陆星砚说。
凌薇点头:好。今天被扣货的事不能再发生,我会提前准备好所有手续。
磨了边的帆布包,里面整齐地放着样品、价格单和昨晚连夜准备的供货计划书。她深吸一口气,迈步向南城供销社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陆星砚已经踏上了去农机厂的路。他把昨晚整理好的合同样本塞进袋里,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昨天的情景:市场管理人员扣货时的冷漠,李建国帮忙时的热情,以及赵婉儿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城南供销社的木门吱呀作响,王主任正对着账本皱眉。
王主任,我是凌薇。昨天在交流会上我们见过。她礼貌地打招呼。
王主任抬起头,推了推老花镜:哦,是你啊。昨天的事我听说了,年轻人做事还是要稳妥些。
凌薇没有辩解,而是直接从包里取出轴承样品:王主任,昨天被扣货是因为手续不全,不是产品质量问题。您看这轴承的精度,比供销社现在进的至少高两个档次,价格还低五个点。
王主任接过样品,手指在轴承表面轻轻摩挲,眼神逐渐亮了起来。就在这时,凌薇注意到门外有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正是昨天在交流会上拦他们的那个穿蓝色工作服的瘦高个。
这批货我先要五十个。王主任突然提高声音,下周三交货,晚了我可不收。
凌薇心中一凛,立刻明白王主任是在帮她掩饰。她连忙应下:没问题!转身离开时,故意把帆布包拉链拉得很响,眼角余光看到那瘦高个慌忙走了出去。
此时,陆星砚也已经到达农机厂。车间里机器轰鸣,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味。他直奔李建国的办公室。
李师傅,昨天的轴承试用情况如何?
李建国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好,工人们都说比以前的顺滑。
陆星砚松了口气:那我们是否可以长期合作了呢?李建国开心的回应:可以。
就在两人准备签约时,一个陌生男人走进了车间,胸前别着技术顾问的胸牌。
我是上级派来的技术顾问,负责检查所有新进配件的质量。他冷冷地说,请把你们最近使用的轴承样品拿给我看看。
陆星砚敏锐地察觉到,这个检查轴承的方法有些外行,但态度却异常强硬。因为他听到几个老工人低声议论:这个人不是技术顾问,是来查人的。他的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但是他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下午,凌薇来到了城东的服装厂。张厂长正焦急地等待着,因为几台关键机器因为缺油而停了下来。
凌同志,你要是能马上解决,我们可以签长期合同。
凌薇二话不说,从包里取出缝纫机油,熟练地添加到机器中。十分钟后,机器重新运转起来,车间里响起一阵松气的低语。
合同我明天让秘书送过去。张厂长如释重负。
离开服装厂后,凌薇发现自己又被盯上了。她没有惊慌,而是巧妙地在市场中穿梭,最后走进一家茶馆,从后门离开,换了件外套,悄悄观察。果然,那个瘦高个和另一个戴帽子的男人在茶馆门口徘徊片刻后离开,最后在邮局门口停下,把一封信投进了邮箱。
德顺商号。凌薇看清了信封上的收件人,心中各种疑惑。
傍晚,两人在约定地点碰面,交换了一天的收获和发现。
供销社和服装厂都拿下了。凌薇说,但有人给德顺商号寄信,地址在南门外。
农机厂来了个顾问,我也感觉他对机器一窍不通,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陆星砚回应,我在厂里留了个小陷阱,明天就能确认更多信息。
就在这时,招待所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赵婉儿。她穿着一件时髦的连衣裙,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
凌薇,听说你最近生意不错?她径直走到两人面前,明天下午三点,南门外茶馆,我有个生意提议想和你谈谈。
凌薇知道她不怀好意,但是也答应了下来,想看看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