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据点的天还没亮透，仓库区的应急灯就亮了起来，暖黄的光穿过蒙着灰尘的窗户，在地面投下长条状的光斑。林默踩着满地的零件碎屑走过来时，赵铁正坐在木箱上擦他的巨斧，斧刃上的锈迹被磨掉大半，露出底下冷硬的钢色，他手里的抹布都被金属碎屑染成了灰黑色。
“都到齐了？”林默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旧手表——指针刚过五点，表盘上的裂痕还沾着上次战斗的血痂。陈曦背着工具包站在货架旁，苏晴的医疗箱放在脚边，张叔则拎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布袋，从厨房方向快步走来，布袋口飘出淡淡的麦香。
“先清点装备，一样都不能漏。”林默把火焰喷射器放在中间的铁桌上，掀开燃料罐的盖子，凑过去闻了闻——柴油混着助燃剂的味道很冲，罐壁上贴着一张纸条，写着“剩余80%”，是上次补充燃料时陈曦记的。“赵铁，你的斧子和我的喷射器放左边，陈曦负责检查枪械和电磁塔，苏晴清点医疗物资，张叔……辛苦你最后再核对食物。”
赵铁立刻把巨斧搁在桌上，斧柄上缠着的防滑布已经磨出了毛边，他用手指捏了捏：“昨天晚上又缠了两层布条，省得砍丧尸时滑手。不过这斧子劈了好几次腐蚀者，刃口有点卷，等回来得找块磨刀石好好磨磨。”他说着，又从背后的背包里掏出两把手枪，一把是给苏晴的，另一把是备用的，“子弹都装满了，保险没开，用的时候记得先拨一下。”
陈曦打开工具包，把三把枪一一摆出来：两把改装步枪，一把霰弹枪。她先拿起左边那把步枪，卸下弹夹——里面装的是穿甲弹，弹头泛着银灰色，弹夹底部刻着“15发”的字样。“这把是给队长的，瞄准镜上周调过，100米内弹道没问题。”她又拿起另一把，弹夹里是普通步枪弹，“这把我自己用，昨天测试过，连续射击20发不会卡壳。”最后是霰弹枪，她掰开枪管，里面装着两颗黑色的子弹，“电磁穿刺弹只剩这两颗了，得省着用，普通霰弹还有12发，都在这个弹袋里。”
接着是三座临时电磁塔。陈曦把它们从箱子里取出来，塔身是用旧金属管焊的，顶端有个圆形的电磁发生器，底部连着蓄电池。她按下侧面的开关，发生器发出“嗡嗡”的低响，顶端亮起淡蓝色的光。“蓄电池都是满电的，一次能持续工作两小时，要是中途没电，用备用电池能应急。不过电磁范围只有五米，得找好位置放，不然挡不住太多丧尸。”
苏晴蹲在医疗箱旁，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摆在地上：绷带、止血粉、消毒水，还有十瓶刚做好的解毒剂。解毒剂装在透明的小玻璃瓶里，液体是淡绿色的，瓶身上贴着标签，写着“外用，溅到腐蚀液后立即涂抹”。“这些解毒剂是用之前在电子市场找到的中和剂，混着苦艾和薄荷草熬的，昨天试过，能中和大部分酸性腐蚀液。”她拿起一瓶递给林默，“队长，你用火焰喷射器时离腐蚀者最近，得多带两瓶，万一被溅到能及时用。”
林默接过解毒剂，塞进作战服的侧袋里，袋口拉上拉链：“你自己也得带够，还有，止血粉别装在一个袋子里，分几个小包装，省得万一袋子破了全撒了。”苏晴点点头，立刻找了几个小油纸袋，把止血粉分装进去，每个袋子里还放了一小包消毒棉片。
张叔这时打开了布袋，里面是一包包压缩食物——用透明塑料袋装着，里面是饼干碎混着肉干，还有几块硬糖。“这些都是用上次从废弃超市找的饼干，掰碎了掺上脱水肉干，再加点糖，能顶饿。”他拿起一包递给赵铁，“你力气大，消耗也大，多带两包，省得半路饿肚子。”又给陈曦和苏晴各递了一包，最后递给林默的那包特别大，“队长，你要指挥，还得带头战斗，这包多装了点肉干，要是实在没时间吃饭，嚼两口也能扛一阵。”
林默接过压缩食物，捏了捏塑料袋——里面的饼干碎硬得硌手，却透着实在的分量。他看向张叔：“张叔，你留在据点，也得把自己的份备好，我们说不定要两三天才能回来，要是遇到麻烦，你得照顾好据点里的其他人。”张叔摆摆手：“放心吧，我都留好了，厨房还有锅，要是你们回来得晚，我还能煮点热汤等着。”
清点完物资，林默走到角落，那里放着他常用的那把改装步枪。他拿起枪，手指顺着枪管摸下去，突然觉得指尖传来一阵微弱的热流——不是金属本身的温度，更像是一种从身体里涌出来的力量。他皱了皱眉，把枪架在临时搭的射击台上，对准远处的靶子（用旧纸箱做的，上面画着丧尸的轮廓）。
扣下扳机时，他明显感觉到后坐力比平时小了些，子弹射出的声音也更沉，打在纸箱上时，穿透的孔洞比平时大了一圈。陈曦正好走过来，看到靶子上的弹孔，愣了一下：“队长，你这枪……好像威力变大了？刚才我测试的时候，弹孔没这么大啊。”
林默也觉得奇怪，他又开了两枪，每一发的弹道都比之前更稳，穿透性也明显提升。他放下枪，握了握拳，掌心似乎还残留着那股热流——像是某种潜藏的力量被激活了，之前擦枪时没这种感觉，难道是因为要去闯尸巢，精神高度集中才触发的？他没说破，只是对陈曦说：“可能是刚才调了一下瞄准镜的缘故，你再测测，要是弹道没问题，咱们就准备出发。”
陈曦点点头，拿起枪试了两发，弹孔又恢复了之前的大小，她挠了挠头：“难道是我刚才没调好？算了，只要队长用着顺手就行。”她不知道，林默刚才那几枪，枪口初速比平时快了15%，这正是“毁灭风暴”天赋初级带来的效果——只是林默没打算说出来，这种突然出现的力量，还是先自己摸清规律再说。
等所有人都收拾好东西，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透过仓库的窗户照进来，把地上的影子拉得很短。林默把火焰喷射器背好，又检查了一遍侧袋里的解毒剂和压缩食物，然后走到众人面前：“尸巢里情况不明，可能有比腐蚀者更厉害的丧尸，大家一定要听指挥，不要单独行动。苏晴，你跟在我后面，有受伤的先别急着冲上去，等我们把丧尸清理完再处理。赵铁，你负责近战，遇到被电磁塔麻痹的丧尸，别犹豫，直接劈要害。陈曦，你盯着雷达，有异常立刻说，远程掩护苏晴。”
“知道了！”三人齐声应道。赵铁扛起巨斧，斧刃在阳光下闪着光；陈曦把雷达装在手腕上，屏幕已经调到了尸巢方向；苏晴背起医疗箱，手里攥着那把手枪，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还是有点紧张，但看到林默沉稳的眼神，又慢慢放松下来。
张叔送他们到据点门口，手里还拿着两个水壶：“这里面是过滤过的水，你们带上，路上别喝生水。要是实在打不过，就先撤回来，别硬拼，据点里还有我们呢。”林默接过水壶，塞给赵铁一个：“张叔，据点就交给你了，我们会尽快回来的。”
四人走出据点，沿着废弃的街道往东北方向走。风卷着沙尘吹过，路边的广告牌早就褪了色，只剩下残破的塑料布在风中摇晃。林默走在最前面，手里握着步枪，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虽然雷达显示附近没有丧尸，但废土上的危险从来都不止来自活死人。
赵铁跟在他旁边，突然开口：“队长，你说那尸巢里会不会有上次那样的腐蚀者？要是有个十几只，咱们这三把枪够不够用？”林默看了他一眼：“电磁塔能对付大部分丧尸，要是遇到腐蚀者，就用火焰喷射器烧，你的斧子劈它们的腹部，之前试过，管用。实在不行，还有陈曦的改装枪，穿甲弹能打穿它们的外壳。”
陈曦在后面听到，立刻说：“我还带了备用的穿甲弹，要是不够，随时跟我说。对了，雷达显示离尸巢还有5公里，前面有个废弃的加油站，要不要停下来歇会儿，检查一下装备？”林默看了眼手表，才走了半小时：“不用，先赶到尸巢附近再说，歇脚也得找个安全的地方。”
苏晴走在最后，手里的水壶被她攥得温热。她看着前面三个背影，突然觉得心里踏实了——在这到处是丧尸的废土上，能有这样一群同伴一起战斗，比什么都重要。她深吸一口气，加快脚步跟上，目光也变得坚定起来。
远处的天空渐渐泛起灰黄色，那是废弃购物中心所在的方向。林默抬头望了一眼，握紧了手里的步枪——尸巢越来越近，一场硬仗，马上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