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豪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但是，”王一瑶转头看他，“我有一个条件——必须以地球利益为先。我不是联盟的傀儡，我是地球的守护者。如果联盟的决议损害地球利益，我有权反对，甚至退出。”
“这个条件很合理，”付豪点头，“我支持。”
“那就这么定了。”
三天后，正式任命仪式在“星海守护者联盟”的虚拟总部举行。
那是一个悬浮在多维空间中的银色殿堂，风格融合了多个文明的建筑特色。
参加者除了奥罗拉的代表，还有另外十个文明的投影——有的像发光的水母，有的像晶体组成的几何体，有的干脆就是一团有意识的能量。
王一瑶和付豪穿着地球风格的正式服装，站在殿堂中央。
主持仪式的是第二层级文明“星语者”的代表——一个由星光凝聚而成的人形，声音空灵悦耳：
“以星海之名，我们今日见证地球文明正式加入守护者联盟。
王一瑶女士，付豪先生，你们是否自愿承担‘文明守护者’之责，维护所在文明安全，引导正向发展，守望星海和平？”
“我愿意，”王一瑶声音清晰，“但有一个前提——我的首要责任是守护地球文明及人类利益。在此前提下，我愿履行联盟职责。”
殿堂里泛起一阵轻微的能量波动——各文明代表在交流。
片刻后，星语者代表回应：“前提通过。联盟尊重各文明守护者的首要忠诚。请宣誓。”
誓言很简洁，但分量很重。
宣誓完毕的瞬间，王一瑶感觉到某种连接建立了——不是物理的，是意识层面的。她“看”到了地球在星海中的位置，看到了周边星域的稳定状况，看到了联盟的预警网络……
信息流温柔而有序，没有造成负担。
“守护者权限已激活，”Z的声音在意识中响起，“日常监测工作由系统自动进行，出现异常时会提醒你。另外，你现在的意识寿命预计会延长至……大约五百年。这是担任守护者的福利之一。”
五百年，王一瑶愣了愣，然后笑了。
也好，有更多时间看着这个世界慢慢变好了。
回到现实，挑战来得比预想的快。
任命仪式结束后的第七天，预警系统发出了第一次警报。
“检测到维度波动异常，”系统声音平静，“坐标：地球近地轨道，高度公里，东经105度区域。波动特征：非自然产生，疑似人工开启的小型空间裂缝。”
王一瑶和付豪正在家里吃晚饭，同时放下筷子。
“能确定来源吗？”付豪问。
“分析中……能量特征匹配度87%与‘星语者文明’基础空间技术相似，但进行了粗糙改造。推测为：非法盗用技术。”
盗用技术，在近地轨道开空间裂缝？
这玩意儿要是失控，轻则干扰卫星通讯，重则引发轨道灾难。
“联系Z，”王一瑶站起来，“同时通知地球空间监测部门，启动紧急预案。”
“已经联系了，”付豪操作着平板，“Z回复，星语者文明确认，有一批基础空间设备在三年前失窃，怀疑是当时保守派的残余势力所为。”
“所以现在是有人在用赃物搞事情？”
“大概率是。”
十分钟后，更详细的数据传来：裂缝正在缓慢扩大，如果不加干预，24小时内会影响至少三颗重要卫星的轨道。
“能远程关闭吗？”王一瑶问系统。
“需要靠近至100公里范围内，注入反向能量流。”
那就是要上去一趟了。
“我去，”付豪说，“我受过太空作业训练。”
“一起去，”王一瑶坚持，“我是守护者，这是我的职责。”
没有时间争论。三小时后，两人穿着特制的航天服，坐上了革新派提供的快速运输舰——外表伪装成普通商业卫星，内部却是奥罗拉的黑科技。
从地面到近地轨道，只用了十五分钟。
透过舷窗，能看到地球弧形的边缘，以及远处密密麻麻的人造卫星。
“目标在前方92公里，”系统提示，“检测到生命信号：一人。意识状态：不稳定，带有强烈情绪波动。”
还有人在那儿？
运输舰悄无声息地靠近。很快，他们看到了目标——一个简陋的、用多种文明技术拼凑起来的平台，中央悬浮着一个不断扭曲的银色裂缝。
平台边缘，一个穿着破旧宇航服的人正手舞足蹈，对着通讯器嘶吼：
“你们看到了吗！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我是神！我是创世者！”
声音通过公共频道传过来，癫狂而绝望。
王一瑶调出扫描数据：男性，约四十岁，身体有多处改造痕迹，意识混乱，有明显的自毁倾向。
“又是技术滥用，”付豪叹气，“这次玩得更大了。”
“先关裂缝，”王一瑶下令，“系统，准备反向能量注入。”
“正在准备……警告：目标发现我们了。”
平台上的人猛地转身，透过面罩能看到他充血的眼睛。
他手里拿着一个粗糙的控制器：
“别过来！这是我的杰作！谁也别想夺走！”
“先生，请冷静，”王一瑶打开对外通讯，“你开启的空间裂缝很不稳定，继续扩大会引发轨道灾难，危害地面上千万人。”
“那又怎样！”那人尖叫，“他们活该！这个世界抛弃了我！公司开除我，妻子离开我，连孩子都不认我！我要让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典型的报复社会型。
但在他疯狂的表象下，王一瑶感知到了更深层的情绪：绝望，孤独，被抛弃的痛苦。
“系统，反向能量注入需要多久？”
“完整关闭需要三分钟。但目标手中的控制器，有紧急引爆功能，可能加速裂缝扩张。”
那就是要先控制住人。
“付豪，你负责技术操作，”王一瑶说，“我去跟他聊聊。”
“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