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陈风想的还是偏小心一些。
其实不用转天，当天晚上九点半播完第一期《老爸去哪儿》之后，节目就已经火了，都不用转天。
但是，这种“火”并不是反馈在当时收视率上。
当时的收视率很高，这没什么说的。
但是基数少啊。
当时开户数只有十五万户，所以这个超高的收视率在播完后只能看做节目做的非常好，观众满意。
而这“火”，却是反映在当时的网络上的。
更确切的说，是网络盗版上的。
……
在当晚，全国的网吧都有一个现象，就是很多人在当晚不玩游戏了，然后就在那看着显示器傻笑。
而显示器里播放的，正是津卫时代频道，实时播放的《老爸去哪儿》。
这里，你会觉得不对。
毕竟那是付费台，节目总共覆盖十五万户，怎么可能网上有直播呢？
对，没错，是付费，是只覆盖15万户。
但是，那些是正版用户，是正式的花钱的电视用户。
在2006年，盗版市场是真正的猖獗啊。而且……
也没人管。
在当时，有几个网络软件每个网吧都装的。
比如……
那什么GA，比如什么驴……
懂的都懂哈。
除了这之外，还有一些专门看视频和电视的软件。
比如pp，比如ppS。
就这俩软件，可谓是在当时把侵权干到了极致了。
最狂的时候，这俩软件国内外电视台通通都能看，也就稍微有点延迟而已。
付费？
付什么费？
网民的概念是自己交的网费就是付费了。
在当时真是这样。
当时的视频网站敢收费？
自讨死路是也。
当时的网络付费的概念很差的，所以确实盗版猖獗。
而津卫时代频道其实一直是盗版的重灾区。
因为它的东西独有性太高了，郭德刚当时又火，所以真的是当时形成了一个概念，那就是想听郭德刚相声，开ppS找津卫时代频道。
……
这个问题其实频道内部讨论过，当时内部的人还很生气，林爽当时都说不行就打官司。
但是陈风给拦了。
他说没必要。
当时频道里的人还不理解，陈风说以后你们就明白了。
结果就从今天第一期播完，这些频道里的，就知道陈风的选择是多么明智了。
…………
盗版在当时，对于别的一些版权，比如电影票房什么的，这是严重的侵害。
但对于津卫时代频道，那真的是利大于弊。
因为技术和政策局限，津卫时代频道正式受众只有15万户，可是因为盗版，它的受众扩大了几十倍，甚至百倍。
不夸张，真是这样。
就因为这样的盗版播放，津卫时代这个频道其实已经获得了远比这15万户更多的用户，只不过没有转换成开户数罢了。
也就是说，影响早打出去了。
所以啊，当晚播出的时候，在无数广告加持的状况下，又出现网吧爆满的情况，然后一堆人看着监视器傻笑。
不光网吧，家里有电脑能上网的，也都在家看呢。
用的也是盗版软件。
丫丫都用的是ppS看的。
没办法啊，只能这样啊，宿舍里不可能给你安电视啊。
这，就是陈风不让管的原因。
盗版，是他们台突破政策和介质局限性最好的手段。
陈风深刻的明白，不乐意花钱的，是怎么都不会花钱付费的，但是知名度扩出去了，就能拿下那些肯花钱的。
…………
反正不管怎么说吧，当晚这个节目就爆了。
播完就爆了。
盗版软件观看数据无从得知，但是ku6和优酷这两个网站买的是节目的正规版权，也就是津卫时代频道播完半小时后，直接网站上线播出。
他们的数据反馈那可是真实的啊。
反正当晚，优酷服务器经受住了考验，ku6当晚一度被人数多的卡崩了。
可见当晚观看的火爆，很多人看了一遍不过瘾，网上看第二遍。
所以，这样的成绩，陈风晚上电话就没断过。
……
一开始先是很多渠道方的电话。
之前陈风各地开通的渠道，各地的关系网这一下子不得意思意思？
打个电话恭维几句。
除此之外，就是广告商们了。
从广告商现在打电话的语气，陈风就知道节目成了。
其实之前这帮广告商还是有着金主光环的，跟陈风打招呼也好，交谈也好，总是带着一股劲儿。
那意思，你们小门小户，我们金主。
所以说话硬气。
但是晚上十一点数据出来之后，一个个客气着呢。
打电话祝贺的同时，也在询问一些后续的合作问题。
一下就给他们治了。
这一系列的电话，弄得陈风其实晚上节目都没怎么看，好在自己录的，所以并不是很在意，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看着。
但他是在家里看的，他大爷大娘都在，他姐也在。
不知道是不是他大娘特意通知的，反正当天陈风回来时，家里人罕见齐了。
大爷陈永壬家长做派，也不多说，就说好好吃饭。
他姐疼他，带了一堆东西给他的同时，告他，晚上一起看他的那个节目。
只是没想到，晚上一家人坐一块看电视，陈风电话没断过。
但是，家里人不但没生气，反而陈永壬嘴角一直带着笑，他姐甚至抹眼泪了。
“小疯子真有出息。”他姐一直念叨着。
陈风何尝不懂他们的意思，其实他也想安安静静的一起家人坐一起，聊聊什么的，享受家庭温馨。
奈何啊，确实电话没法关，毕竟很关键的时刻。
这一晚上，陈风嗓子都快说冒烟了，但是基本上都是套话，甚至接电话都比较机械化了。
晚上十一点，电话又来了，他大爷大娘外加他姐，其实都准备休息去了，然后站起来，刚准备对陈风说“早点休息”
没想到，陈风接这电话后，语气变平和了。
“哎，是你啊？”
三人站那不动了，然后盯着陈风，他大娘更坏，直接把电视关了，然后客厅很安静，安静到电话那边的声音能听见了。
“是啊，不好意思啊，这么晚还打扰你。
只是看过你们台的节目了，真的很不错，我太喜欢了，还有你……
咳咳，还有你的表现也很棒啊，最帅村长。
你真应该进入演艺圈的。”
是的，打电话来的正是丫丫，而她说完这话，本来想着陈风会两句再继续的，没想到啊，陈风不说话了。
“喂？喂？信号断了吗？”丫丫那边纳闷。
陈风声音此时响起了：“断倒是没断，就是我这边，有点热啊。”
说完，左右摇头看看已经贴他身边的大姐和大娘，这俩一脸期盼的盯着陈风和他手中的手机，而他的身后不远处，他大爷也不着急睡觉了，装着喝茶水呢，但其实茶杯里一点水也没了，只剩……
茶叶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