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先生本来也年纪不大啊?”
“你当谁都能和小先生比啊?小先生那可是天纵奇才!”
“后面的女子,听说是李先生外出游历收的徒弟,看起来更年轻啊......”
“他们好像是一对兄妹。”
“别的不说,新来的师妹长得真漂亮啊。”一个外院弟子露出个惊艳的神情:“我觉得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姑娘了...”
“你们听说没有,昨日在门口,小先生还搂了她一下......”
“那是小先生人好,保护小师妹吧...”
“这谁知道啊?”
“别说他了,我还是怀疑,那个小子怎么就能被小先生看中啊?”
“哼,我看那小子就是运气好!凭啥他能有机会入李先生门下?”其中一个弟子盯着下方的百里东君,越看越不爽,眼珠一转,伸手就从怀里摸出一个刚买的、又大又硬的水蜜桃,“走你!试试他的斤两!”
那只带着劲风的桃子,在没有任何高手气机预警的情况下,划出一道精准的抛物线,“咚”地一声,结结实实、清脆无比地砸在了百里东君那颗还没完全睡醒、正专注于生闷气的脑袋瓜子上!
百里东君捂着头,就要去追那群已经一拍而散的外院弟子,可是早就都已经没影了。
你看着自家哥哥吃瘪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同情,踮起脚,揉了揉他可能会肿起来的头顶,忍着笑安慰道:“哥,没事,吃亏是福啊。”
雷梦杀捏着那个桃子,莫名其妙:“不是吧,你真的连这个桃子都躲不过去,我看你真的只能当外院弟子了!”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热闹?”萧若风含笑,从身后走过来。
“小师兄,早上好啊,”你冲他打个招呼,顺便打了一个大哈欠。
萧若风失笑:“怎么这么困?昨晚没休息好?”
“我有点认床,”你不好意思的笑笑:“没太睡好。”
萧若风眼底划过一抹淡淡的担忧,目光在你脸上的黑眼圈一扫而过,点了点头,雷梦杀已经拥了上来:“老七啊,你来的正好,你是不知道..........”
他巴拉巴拉一通说,把方才的事情说的绘声绘色。
萧若风无奈:“好了,不要取笑东君了,确实是我们没说清楚,”他微微一笑,带着歉意:“但是…”
他顿了顿,清澈的目光直视着百里东君犹带愤懑和挫败的眼睛,眼神里是全然的信任与鼓励,唇边噙着一抹沉稳的微笑:“不过,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东君,你天资卓越,心性赤诚,定能凭借自身之力,通过大考,真正成为我们的小师弟。” 这声“小师弟”,在他口中叫得无比自然,仿佛已是既定的事实。
你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为百里东君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加油啊哥哥,你可得叫我师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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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你已经准备更衣就寝,门外忽然传来清脆的叩门,软糯清脆。
“请问,是百里姑娘吗?”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
你带着几分疑惑起身开门。门外站着个年纪尚小、脸蛋圆圆眼睛明亮的侍女,见你出现,立刻福了福身,乖巧得像只小兔子:“姑娘安好。”
“你是…?”你对她毫无印象。
“奴婢是琅琊王府……哦,就是小先生府上的小侍女!”小侍女连忙自我介绍,随即捧出一个精巧的靛蓝锦囊和一个同色系的雕花铜制熏笼,“小先生……他今日听闻您有些认床,之前在乾东城也没睡安稳,心里记挂着……这不,特意为您准备的!”
她小心翼翼地解释着:“这里面是调配好的安神香包,挂于床头就行。这熏笼里配好的香饼,是用温水化开点燃用的……里面可都是上好的料子呢:酸枣仁、合欢花、首乌藤、薰衣草、磨碎的沉香木屑、茯神、柏子仁、茉莉花、陈艾叶、老苍术……还有一点肉桂提暖安神。小先生亲自吩咐,找最好的药工配的,怕熏笼太亮惊扰您,还选了暖黄的铜罩……您试试,看能不能好睡些?”
你怔住了。
白日里,他问起你为何困倦,你不过随口答了句“有点认床”,竟不曾想,萧若风竟真的记在了心里,还让他为此忙碌筹措了一整日。
其实……你也并非不能忍。总想着,熬过三两天,身子适应了这陌生的床帷和被褥的气息,自然就能安眠。从未想过要去麻烦谁,更没想到……麻烦的会是那位清贵持重的皇子师兄。
一股复杂而微暖的情绪悄然涌上心间。你郑重地接过锦囊和熏笼,指尖触到温润的铜身,那沉甸甸的分量似乎也传递着某种无声的关切。
“多谢你。”你声音轻柔,带着真诚的感激,“劳烦你回去,一定要替我好好谢谢小师兄。”
“姑娘不必客气,”小侍女完成任务,眼睛亮晶晶的,笑得见牙不见眼,“小先生特意嘱咐要等您梳洗完毕再来,就怕扰了您清静。东西既已送到,奴婢就告退啦!”
“好,慢走。”
那小侍女轻盈地蹦跶出去几步,又像是想起什么,突然回头,脸颊微红,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少女的坦诚羡慕:“百里姑娘……您长得可真好看啊!比画上的仙子还好看!”说完,自己先不好意思了,捂着嘴咯咯笑着跑远了。
你也忍不住被她逗笑,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啊。
关上门,房间里便弥漫开一股清幽的药草香。那气息微凉中带着一丝暖意,淡雅而不浓烈,沉静安宁,仿佛能安抚每一根不安的神经,和萧若风给人的感觉…倒是一样的。
明日,定要好好的向小师兄道谢才行。
回廊的拐角阴影处,萧若风长身玉立,静静等候。
小侍女欢快地跑过来,语气雀跃:“小先生!东西都送到啦!百里姑娘收下啦!”
“嗯,”萧若风温声应道,月光勾勒着他清雅的轮廓,“她……还好吗?”
小侍女机灵地眨眨眼:“好得很!就是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哦,她说了,让奴婢好好谢谢您呢!” 她想起临走时自己的话,又忍不住嘿嘿一笑,带着点童言无忌的促狭:“小先生,百里姑娘生得可真是仙女一样!娘亲常跟我说,好看的人就该跟好看的人在一块儿!您和百里姑娘,怎么看怎么般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