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道夫先生,请坐。”兴登堡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阿道夫微微躬身,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身体挺直,双手放在膝盖上,姿态恭敬,眼神却毫不退缩地迎上兴登堡的目光。他知道,这位老人虽然年迈,但依旧拥有任命总理的权力,任何一丝傲慢都可能毁掉这次会面。
“总统阁下,感谢您的召见。”阿道夫的声音温和,与昨天判若两人,“我知道,当前德国正处于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失业、贫困、社会动荡,每一个德国人都在受苦。我们这些人,愿意为解决这些问题贡献自己的力量。”
兴登堡轻轻敲了敲桌面,桌面上放着一份厚厚的报告,是施莱谢尔内阁提交的最后一份经济救济方案,上面的数字触目惊心——政府财政赤字已经突破100亿马克,救济金和工农业补贴发放早已入不敷出。
“你说得很动听,阿道夫先生。”兴登堡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但我想知道,Nc所谓的‘解决方案’,具体是什么?是像你在演讲中说的,撕毁《凡尔赛和约》?还是把……人都赶出德国?这些话或许能骗到街头的流民,但骗不了我。”
阿道夫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一丝“诚恳”的笑容:“总统阁下,您误解了。撕毁《凡尔赛和约》是我们的最终目标,但不是现在。当前最重要的,是解决失业问题。我们计划联合工业界和旧……们,扩大军工生产,修建高速公路和基础设施,这样既能解决失业,又能增强德国的国防实力,恢复昔日荣光。至于…………人,我们只是反对他们垄段金荣,并非要迫害他们,这一点,我可以向您保证。”
他的话语滴水不漏,既迎合了兴登堡对普鲁士旧日军事荣耀的渴望,又安抚了他对……激进……的担忧。一旁的迈森纳微微皱眉,他没想到这个“奥地利下士”竟然如此善言辞,完全不像传闻中那样鲁莽冲动。
兴登堡沉默了片刻,目光转向办公桌角落里的几张照片。照片上是一群穿着军装的普鲁士军官和威廉二世。他轻轻抚摸着照片的边缘,语气中带着一丝伤感:“我毕生都在为德国服务,我不能让德国毁在任何人手里。施莱谢尔告诉我,你们是一群……,一旦掌权,会毁掉我们的德国。”
“施莱谢尔将军已经失败了,总统阁下。”阿道夫适时插话,语气坚定,“他的内阁既得不到国会的支持,又无法解决民生问题,继续让他执政,只会让德国陷入更大的混乱。而……拥有国会最多的席位,拥有数百万民众的支持,只有我们,才能组建一个稳定的……,才能让德国重新站起来,恢复昔日的……。”
他停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我向您保证,如果您任命我为总理,我将组建联合政府,吸纳德国人民d等保守派势力加入内阁,严格遵守魏玛宪\/法,接受总统的监督。我的唯一目标,就是复兴德国。”
兴登堡看着阿道夫那双充满野心却又极力掩饰的眼睛,心中充满了矛盾。他厌恶阿道夫的激进与狂热,看不起他“奥地利下士”的出身,更担心他会破坏普鲁士传统和魏玛民主。但他也清楚,施莱谢尔内阁已经倒台,国会陷入僵局,如果不任命阿道夫为总理,德国可能会陷入困境,甚至被康米夺取……。对于一个保守的普鲁士旧贵族元帅来说,康米的威胁远比Nc更大。
“你需要多少席位?”兴登堡突然问道。
阿道夫心中一喜,知道事情有了转机。他立刻回答:“总理职位,以及内政部、宣传部和劳工部的控制权。其他部门,可以交给联合政府的盟友。”
兴登堡摇了摇头:“内政部不行,我要让弗里克担任内政部长,但警察部队必须由总统直接指挥。另外,国防部长必须是军方信任的人,不能由Nc人担任。”
这是兴登堡的底线,他必须保留对内政和国防的控制权,以此制衡阿道夫。
阿道夫几乎没有犹豫,立刻答应:“没问题,总统阁下。我完全同意您的安排。只要能为德国服务,我愿意做出让步。”
兴登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在脑海里。他知道,自己这是在与魔鬼做交易,但此刻,他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
“明天上午,你再来总统府。”兴登堡缓缓说道,“我会正式签署任命书。希望你记住今天说的话,不要让我后悔。”
阿道夫猛地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感谢总统阁下的信任!我绝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更不会辜负德国!”
走出总统府时,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柏林的街道上,给这座寒冷的城市带来了一丝微弱的暖意。阿道夫抬头望向天空,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德国。他知道,自己距离权力的顶峰只有一步之遥,多年的奋斗与等待,终于要迎来回报。
不远处的街角,赫尔曼·迈耶正焦急地等待着。这位曾经的空军王牌飞行员,如今是Nc国会党团主席,身材魁梧,面色红润,看到阿道夫出来,立刻迎了上去。
“元首,怎么样?”迈耶急切地问道。
阿道夫转过身,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声音洪亮而充满自信:“戈林,准备好吧!明天,我将成为铁血总理!从明天起,铁血的历史,将由我们书写!”
迈耶激动得浑身发抖,他猛地举起右手,行了一个标准的礼:“ Sieg heil(胜利万岁)!我的元首!”
阿道夫也举起右手,回应着他的敬礼。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却无法驱散他们眼中的黑暗。此刻,在柏林的各个角落,不同的人正以不同的心情等待着明天的到来——Nc们欢欣鼓舞,保守派们忧心忡忡,康米们和…………人则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灾难,而更多的普通民众,还沉浸在…………的幻想中,丝毫不知道自己即将被卷入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