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一片茂密的黑森林边缘,将树叶的影子拉得很长。一处隐藏在树林中的临时据点里,党卫队突击队正忙着做最后的准备工作,空气中弥漫着武器润滑油和火药的味道。
海德里希亲自来到据点督战,他身着便装,戴着一副墨镜,看起来像一位普通的商人,唯有腰间的手枪和眼神中的锐利,暴露了他的真实身份。
他走到突击队队长奥托·冯·施蒂尔茨纳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奥托,今晚的行动,就交给你了。记住,你们的身份是波兰陆军第10边境巡逻队,编号‘灰狼小队’。行动时间是21时整,必须准时发起进攻,不能有任何延误。”
奥托·冯·施蒂尔茨纳是党卫队中的精英,身高一米八五,身材魁梧,脸上一道长长的伤疤从额头延伸到下巴,那是他在西班牙内战中留下的印记。
他用力点头,语气坚定:“局长阁下,请您放心,我们已经准备好了。突击队共有30人,分为三个小组:第一小组负责突破电台的大门,消灭驻守的警察;第二小组负责控制电台的播音室,让那些波兰囚犯进行广播;第三小组负责清理现场,布置‘波兰痕迹’,确保没有任何破绽。”
海德里希满意地点点头,目光扫过正在检查武器的队员们:“很好。我再强调一遍,所有队员都必须使用波兰军队的制式武器,包括mauser 98k步枪、Zb-26轻机枪和wz.35手枪。身上要佩戴波兰军队的帽徽和肩章,说话要用波兰语或带有波兰口音的德语。行动中,一定要杀死警察,毕竟我们需要的是‘波兰人偷袭’的痕迹,是‘德国警察与波兰军队激烈交火’的假象,是死无对证。”
“明白!”奥托大声回答,随后转身对队员们喊道,“所有人注意!检查武器装备,确认身份标识,20时30分,准时出发!”
队员们齐声应和,纷纷拿起手中的武器,开始仔细检查。他们的步枪上都刻着波兰军队的标志,子弹袋里装的是波兰产的7.92mm步枪弹,甚至连他们的头盔上,都喷涂着波兰陆军的鹰徽。
为了让伪装更加逼真,队员们还特意在脸上涂抹了一些泥土,让自己看起来像是经过长途跋涉的边境士兵。
与此同时,12名囚犯也被带到了据点,他们身着崭新的波兰陆军制服,却面无表情,眼神空洞。扬·科瓦奇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边党卫队队员的敌意,也能感受到自己内心的恐惧。他悄悄看了一眼身边的同伴,发现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同样的绝望——他们就像一群待宰的羔羊,只能任由Nc摆布。
“你们听着!”奥托走到囚犯们面前,语气冰冷,“今晚的行动,你们的任务就是跟着我们冲进电台,然后在播音室里用波兰语辱骂德国,说你们是波兰军队的士兵,是来‘解放’格莱维茨的。广播时间不能少于5分钟,内容要足够激烈,要让所有听到广播的人都相信,是你们发动了偷袭。”
他顿了顿,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枪,对准了最前面的扬·科瓦奇:“如果谁敢在广播时耍花样,或者试图逃跑,我会立刻开枪打死他。记住,你们的家人还在达豪等着你们,想要让他们活着,就乖乖听话!”
扬·科瓦奇的心脏猛地一缩,他看着奥托手中的手枪,又想起了远在达豪集中营的父母和妹妹,只能用力点头,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回应:“好……我们听话。”
20时30分,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一轮残月挂在天空,给大地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银纱。突击队和囚犯们分成三队,沿着黑森林的小路,悄悄地向格莱维茨电台进发。夜色中,他们的身影像幽灵一样穿梭在树林里,只有脚步声和武器碰撞的轻微声响,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格莱维茨电台位于小镇的边缘,是一座两层楼高的红砖建筑,周围围着一圈低矮的铁丝网,大门旁有一个小小的岗亭,两名警察正端着步枪,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电台的二楼亮着灯,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里面有几名工作人员正在忙碌着,他们还不知道,一场精心策划的“偷袭”即将降临。
20时55分,突击队和囚犯们抵达了电台附近的一片灌木丛中,隐藏了起来。奥托拿出望远镜,仔细观察着电台的防御情况,确认没有异常后,他对着身边的队员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准备行动。
队员们立刻举起手中的武器,瞄准了电台的大门和岗亭。囚犯们则紧紧跟在队员们身后,脸上带着恐惧和不安,等待着行动的开始。
21时整,随着奥托一声令下,第一小组的队员们猛地从灌木丛中冲了出来,手中的Zb-26轻机枪立刻发出了“哒哒哒”的声响,子弹呼啸着射向岗亭里的警察。岗亭里的两名警察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子弹击中,倒在了地上,鲜血瞬间染红了岗亭的地面。
“冲啊!”奥托大喊一声,带领着队员们冲向电台的大门。大门旁的铁丝网被队员们用钳子剪开一个大洞,他们顺着大洞冲了进去,与电台里的警察展开了激烈的交火。电台里的警察只有8人,根本不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党卫队突击队的对手,仅仅几分钟后,所有的警察都被击毙,倒在了地上。
扬·科瓦奇和其他囚犯们跟在队员们身后,冲进了电台的大楼。大楼里一片混乱,工作人员们吓得四处逃窜,有的躲在桌子底下,有的蜷缩在墙角,脸上写满了恐惧。队员们将他们集中到了一楼的大厅里,派人看守起来,等待下一步命令。
随后,第二小组的队员们带着扬·科瓦奇和另外两名囚犯,冲上了二楼的播音室。播音室里的工作人员还在试图关闭广播设备,却被队员们一把推开,按在了墙上。
“快!开始广播!”奥托指着播音设备,对着扬·科瓦奇厉声呵斥道。
扬·科瓦奇颤抖着走到播音台前,拿起话筒,他的手不停地发抖,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他看着身边的党卫队队员,又想起了自己的家人,只能深吸一口气,用波兰语对着话筒说道:“这里是格莱维茨电台!这里是格莱维茨电台!我们是波兰陆军第10边境巡逻队,我们已经攻占了这座电台!德意志帝国是一个邪恶的国家,Nc分子是一群刽子手,他们侵略我们的领土,屠杀我们的人民!我们要反抗!我们要解放!所有的波兰人,拿起武器,跟我们一起,把德国人赶出波兰!”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不得不按照奥托的要求,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些话。广播信号通过电波,传遍了德国东部和波兰西部的每一个角落,无数人听到了这则令人震惊的广播,纷纷陷入了恐慌和混乱之中。
播音室的红灯还在闪烁,扬·科瓦奇的声音透过话筒传遍四方时,第三小组的党卫队队员已开始在电台内外布置“证据”,动作娴熟得如同在搭建一个精心设计的舞台。
奥托·冯·施蒂尔茨纳走进播音室,抬手看了看手表,确认广播时间已超过5分钟,对着扬·科瓦奇冷冷说道:“够了,停下。”扬·科瓦奇猛地松开话筒,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仿佛刚从一场噩梦中挣脱。他身边的两名波兰囚犯更是吓得双腿发软,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把他们带下去。”奥托对着身边的队员挥了挥手,随后转身走出播音室,来到电台的院子里,查看第三小组的布置情况。
院子里,几名队员正将事先准备好的波兰军队帽徽、步枪弹壳和手榴弹残骸散落在地上,这些弹壳和残骸都是特意从波兰军队的训练场收集来的,上面还残留着波兰军队的标识。另外几名队员则拿着锤子和凿子,在电台的墙壁和门窗上凿出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孔洞,然后将波兰产的子弹头嵌入孔洞中,伪装成子弹射击后留下的痕迹。
“队长,你看这里。”一名队员指着墙角的一具尸体,对奥托说道。这具尸体是一名党卫队队员假扮的波兰士兵,他的身上穿着波兰陆军制服,胸口有一个弹孔,鲜血从弹孔中流出,染红了制服。队员们还在他的手中塞了一把波兰仿制毛瑟步枪,让他看起来像是在战斗中被击毙的。
奥托仔细看了看尸体,满意地点点头:“很好,把他拖到大门旁边,让所有人都能看到。另外,再把那几名警察的尸体也拖过来,摆成被波兰士兵击毙的样子,记住,要让弹孔看起来是从外面射进来的。”
“是,队长!”队员们立刻行动起来,将警察的尸体拖到院子里,与假扮的波兰士兵尸体摆在一起,然后在他们的身上涂抹了一些鲜血,让现场看起来更加惨烈。
22时30分,所有的布置工作都已完成。奥托站在院子里,仔细检查着现场的每一个细节,确认没有任何破绽后,他对着队员们说道:“所有人注意,行动已经结束,我们准备撤离。记住,撤离时要保持安静,不要留下任何痕迹。另外,把那12名囚犯全部带到树林里处决,尸体就地掩埋,绝对不能留下活口。”
“是,队长!”队员们齐声应和,随后押着12名囚犯,向黑森林的方向走去。扬·科瓦奇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他回头看了一眼格莱维茨电台,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他明白了,自己即将死去,而这场由Nc精心策划的阴谋,将会让无数无辜的人失去生命。
当突击队和囚犯们离开后,格莱维茨电台里只剩下被关押的工作人员和几具冰冷的尸体。整个电台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清晰。
8月31日晚23时,Nc德国的宣传机器开始高速运转。德国国家广播电台中断了正常的节目,紧急播报了“格莱维茨电台被波兰军队袭击”的消息。
播报员用激昂的语气说道:“各位听众,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今晚21时许,波兰陆军边境巡逻队突袭了我国奥得河沿岸的格莱维茨电台,杀害了我军驻守警察,占领了电台并进行反动广播,公然挑衅德意志帝国的主权和尊严!这是波兰对德国的公然侵略,是对德意志民族的挑衅!我们绝不会容忍这种野蛮的行为,我们必将予以最严厉的反击!”
这条消息一经播出,立刻在德国国内引起了轩然大波。德国民众群情激愤,纷纷走上街头,抗议波兰的“侵略行为”,要求政府对波兰宣战。Nc党则借此机会,在全国各地举行集会和游行,煽动民众的爱国热情和对波兰的仇恨,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准备。
与此同时,Nc德国还向国际联盟和其他国家发送了照会,声称波兰军队袭击了格莱维茨电台,要求波兰政府对此负责,并向德国道歉赔偿。
然而,波兰政府对此一无所知,当他们收到德国的照会时,还以为是德国在故意挑衅,根本没有意识到,一场巨大的灾难即将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