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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来 第六十三章 岁暮灾劫

第六十三章 岁暮灾劫

皋兰范家宅院的白幡,在光绪二十七年初秋的风里猎猎作响。范增垠老人的灵堂设在祠堂旁的正屋,烛火映着“当大事”的匾额,纸钱燃烧的焦味混着香烛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范福廷穿着粗麻孝服,跪在灵前的蒲团上,手里的火钳机械地夹着纸钱往瓦盆里送。火苗窜起,舔舐着黄纸,腾起的纸灰在他眼前打着旋,像极了这些年颠沛流离的日子。

他的身子还虚,每一次俯身都牵扯着右胸的旧伤,隐隐作痛。可比起身体的痛,心里的沉郁更甚——范增垠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一辈子操持范家商号,从江西到广州,西迁至兰州再到肃州,直达新疆,把洪槐商号的名号在西北大地立了起来,临了却没赶上几天安稳日子。

“将军,兰州电报局的人送来一封急电。”管家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几分迟疑。

范福廷挥了挥手,示意灵前的范福宁带着范庆浩、范庆玄他们继续,自己扶着桌沿慢慢站起身。孝服的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细尘。他接过那封牛皮纸封着的电报,指尖触到纸页的冰凉,心里没来由地一紧。

走进西厢房,范福廷反手掩上门,借着从窗棂漏进来的微光拆开电报。电文是用密码译过的,他取过一行行的的看了下去,脸色也随之一点点沉了下去,握着纸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清廷已与八国联军议和,签订《辛丑条约》。

——董福祥所率甘军因抗击联军,被列为“祸首”,新募军队尽数遣散,董福祥及甘军将领革职查办,永不叙用。

“呵……”范福廷喉咙里溢出一声短促的笑,更像是哭。他想起北京城下红黑战裙的弟兄们,想起廊坊保卫战时马刀劈断洋枪的脆响,想起董福祥拍着他的肩说“咱甘军没孬种”……可到头来,浴血奋战的成了“祸首”,屈膝求和的却稳坐朝堂。

“朝廷腐朽至此,着实让人心寒!”

一声长叹未落,范福廷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桌椅门窗都在晃动。他想扶住桌沿,却浑身脱力,重重地向后倒去,后脑勺磕在青砖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爹!”守在门外的范庆玄听到动静,推门进来,见此情景惊呼出声,扑过去扶起他,“您怎么了?”

灵堂里的人闻声涌了过来,周氏、范福宁、范庆浩……一时间,西厢房里乱作一团。范福宁挤开众人,手指搭上范福廷的腕脉,又翻看他的眼睑,脸色凝重得像块铁:“快抬到炕上去!”

折腾了大半日,范福廷才悠悠转醒,却只是睁着眼望着房梁,眼神空洞,任凭谁唤他,都只是微微动一下睫毛。范福宁给众人使了个眼色,退到外间,声音压得极低:“他这不是外伤,是心死了。药能保住他的元气,可这口气顺不过来,谁也没办法。”

一转眼,时间到了光绪三十一年的腊月,皋兰城被裹在一片肃杀的寒意里。范家宅院的槐树落尽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桠在寒风里抖索,像无数双伸向苍天的枯手。祠堂内外还留着办丧事的痕迹,白幡虽已撤去,供桌上的香烛却从未断过——范增垠老人,去世已有数年了,可那份沉甸甸的悲戚,仿佛还浸在宅院的每一寸砖瓦里。

范福廷披着件灰鼠皮棉袍,半倚在祠堂的太师椅上。他的脸色依旧是病后的蜡黄,颧骨微微凸起,唯有那双眼睛,偶尔还能透出几分当年在战场上的锐利。这几年他的身子时好时坏,右胸的枪伤每逢阴雨天就疼得钻心,可比起身体的苦楚,心里的郁气更像一块化不开的冰。

“庆隆这孩子,在外头蹉跎好几年了。”范福宁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手里捏着一封刚从西安发来的电报,牛皮纸边缘已经被磨得起了毛。这位年近七旬的老大夫,随范福廷一路辗转从京城回到皋兰,这鬓角的白发比去年又多了大半,眼角的皱纹里藏着化不开的疲惫,“前几日电报说,他从西安寻到山西,又往河北去,竟还偷偷回了趟京城……可终究,还是没半点消息。”

范福廷轻轻咳嗽了两声,棉袍下的身子微微发颤。他望着供桌上范增垠的牌位,那牌位上的字已经被香火熏得有些发黑,就像这些年被苦难浸蚀的日子。“五年了……”他低声道,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从庚子年京城破了那天算起,整整五年。兵荒马乱的,人活下来都难,何况是……”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可祠堂里的人都懂。范福宁的家小,那些在逃难路上失散的亲人,怕是早已凶多吉少。

周氏端着一碗刚熬好的参汤走进来,棉鞋踩在青砖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她把汤碗放在范福廷手边的小几上,轻声道:“别想那么多了,你身子刚好些。庆隆是个孝顺孩子,可总这么在外头漂着,也不是办法。”

范福宁叹了口气,把电报往桌上一放:“福廷说得对,让他回来吧。我这心里……早就做好准备了。或许真是缘分尽了,强求不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总不能让庆隆也把自己熬垮了。”他抬起头,眼里的红血丝看得一清二楚,“等会儿就让庆浩去发电报,催他赶紧回皋兰。”

范福廷点点头,端起参汤抿了一口。参汤的温热顺着喉咙滑下去,却暖不了那颗早已凉透的心。他想起董福祥等甘军将领不仅背了抗击八国联军的冤枉帐,还被安了个乱臣的罪名,被朝廷革职并下旨永不叙用时的愤懑,又想起这几年甘肃大地上的旱情……桩桩件件,像刀子一样剜着他的心。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风雪拍打门扉的声响。祠堂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寒风卷着雪沫子灌了进来,吹得烛火剧烈摇晃,差点熄灭。范庆浩和范庆玄一前一后闯了进来,两人头上、肩上都落满了雪,棉袍的下摆被冻得硬邦邦的,脸上却满是焦灼。

“三叔!大伯!”范庆浩一边跺着脚上的雪,一边急声喊道,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惶,“兰州城里出事了!大旱!是天大的旱灾!”

范福廷猛地坐直了身子,棉袍从肩上滑下来一角也没察觉。“旱灾?”他追问,“不是说去年秋天刚下过几场雨吗?”

“那点雨顶什么用!”范庆浩解开棉袄的扣子,露出里面被汗水浸透的单衣,胸口剧烈起伏着,“从今年开春到现在,兰州周边滴雨未降!洮河、大夏河全断流了,河床上裂的口子能伸进胳膊去,太阳一晒,那些裂缝就跟刀子似的!地里的土更是龟裂得深逾尺余,别说种庄稼了,连草根都被饥民挖光了!”

范庆玄站在一旁,年轻的脸上满是惊惧,嘴唇冻得发紫,却还是忍不住插话:“我今天去兰州城给学堂送东西,亲眼看见城门口的饥民……他们围着光秃秃的柳树,用石头砸开树皮,就往嘴里塞。还有人拿着铲子,在城墙根下掘那种白花花的土——先生说那叫观音土,吃了不饿,可……可消化不了。”

他顿了顿,声音发颤:“我看见有个女人抱着个孩子,那孩子嘴里全是观音土,脸憋得发紫,肚子胀得像面鼓,哭都哭不出来……没过一会儿,就不动了。那女人抱着孩子,也不哭,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天……”

祠堂里瞬间静了下来,只有烛火在风中噼啪作响,还有院外风雪呼啸的声音。周氏手里的帕子攥得死紧,指节泛白,眼泪无声地淌了下来。范福宁闭了闭眼,行医几十年,他见过瘟疫,见过战乱,却从未见过如此触目惊心的惨状。

“官府就没管管?”他哑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管?怎么管?”范庆浩苦笑一声,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官府的粮仓早就空了大半,剩下的粮食,还不够那些官老爷们自己挥霍的。前几日巩昌府的饥民饿疯了,上千人冲进官仓抢粮,结果呢?官军直接开了枪,打死了好几百人!尸体就扔在城外的乱葬岗,野狗、乌鸦围着啃,连块遮羞的草席都没有……”

“还有更吓人的。”范庆玄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却字字清晰地钻进每个人耳朵里,“学堂的先生偷偷跟我说,定西那边出了‘烹子求存’的事。有户人家实在没吃的了,把自己的娃……煮了……官府查出来,却只说是疯汉所为,压着没敢上报。可底下早就传开了,人人自危,有的人家为了不被吃,宁愿把娃扔在路边……”

“造孽啊……”年近花甲的范福霖,突然用袖口抹了把脸,哽咽着说道,“这是什么世道啊……连娃都保不住了……”

范福廷的手紧紧攥着太师椅的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棉袍下的身子因为愤怒和悲痛而微微发抖。他想起庚子年签订的《辛丑条约》,想起那4.5亿两白银的赔款里,甘肃要分担的1%——整整450万两。他想起那些年官府强征的“旱捐”,名义上是为了祈雨,实则全是为了填补赔款的窟窿。他更想起列强设下的金银折算陷阱,光绪二十七年签约时一两黄金还能兑三十两白银,可没过几年就涨到了三十五两,平白又多出一亿六千万两的负担。

这些沉重的枷锁,最终都落在了甘肃百姓的身上。他们本就穷困,连年的干旱早已让他们颗粒无收,如今再加上这层层盘剥,简直是把人往死路上逼!

“天灾……人祸……”范福廷喃喃道,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这日子,到底要苦到什么时候……”

“叔,您别激动,当心身子。”范庆浩看出他脸色不对,赶紧上前一步,低声劝慰道,“您刚才问商号的事,我正想跟您说。今年的生意……不太好。”

范福廷定了定神:“怎么回事?是因为旱灾?”

“旱灾是一方面,主要是受了马合盛的排挤。”范庆浩皱着眉,语气里带着几分愤懑,“就是那个民勤的巨商马合盛,庚子年慈禧西逃西安的时候,他给太后捐了一大笔银子,太后高兴,赏了他个‘护国员外郎’的头衔。这几年他仗着有朝廷撑腰,直接垄断了甘肃往河西走廊的茶叶生意,咱们洪槐商号在肃州庆林在打理的分号,受影响最严重,他往新疆的商路也基本断绝了。”

他顿了顿,语气更沉了:“庆林那边前几日来电报说,肃州的茶叶生意基本停摆了,仓库里堆着的茶叶卖不出去,资金都压在了里面。好在其他货物贸易还行,兰州总号的粮库里还有些存粮,大概三百多石,都是之前从宁夏、河套一带收来的杂粮。”

“三百多石……”范福廷在心里盘算着,这点粮食,在这场大旱灾面前,简直是杯水车薪,可聊胜于无,“庆浩,你安排一下,在宅院门口设个粥棚,每日熬些杂粮粥,给那些饥民分一分。”

“我也是这么想的。”范庆浩立刻点头,“我这就去安排人准备,争取明天一早就开棚。粥熬稠些,能多救一个是一个。”

“还有。”范福廷叫住他,目光扫过祠堂里的每个人,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去发电报:给肃州的庆林,问问河西的灾情怎么样,让他若是有余粮,也在肃州设个粥棚,别管什么生意了,先救人要紧;给西安的庆隆,让他立刻回皋兰,别再找了,告诉他家里一切安好,等着他回来;再给福建泉州的福康哥,问问沿海的情况”。范福宁接着说道:“顺便问问福康有没有福泰和庆正的消息。”

“哎!我这就去办!”范庆浩响亮地应了一声,转身就要往外走,又被范福宁叫住了。

“等等。”范福宁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给范庆浩,“这里面有些银子,是我这几年行医攒下的,你拿去买些药材,放在粥棚旁边,给那些生病的饥民救救急,所有需要我再上手施治。”

范庆浩接过布包,入手沉甸甸的,心里一热:“大伯,这……”

“拿着吧。”范福宁摆了摆手,声音有些哽咽,“都是一条命,能帮一把是一把。”

范庆浩重重地点了点头,和范庆玄一起,再次冲进了漫天风雪里。祠堂的门被风撞得“哐当”作响,烛火又剧烈地摇晃起来,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范福廷望着供桌上列祖列宗的牌位,那些牌位在摇曳的火光中忽明忽暗,像是在无声地叹息。他想起范增垠老人在世时总说的那句话:“范家人,走到哪都不能忘了根。”这根,就是这片土地上的百姓,就是这血脉相连的亲情。

“福宁哥,扶我一下。”范福廷撑着扶手,慢慢站起身,“去看看粥棚的准备情况。”

“你身子……”范福宁有些担心。

“没事。”范福廷摆了摆手,目光望向窗外漫天的风雪,眼神里重新燃起了一丝微弱却坚定的光,“只要人还在,就不能倒下。这日子再苦,也得往下过。”

周氏赶紧上前,帮他裹紧了棉袍。一行人慢慢走出祠堂,寒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冰冷刺骨。院外,范庆浩已经召集了商号的伙计们,正在打扫场地,准备搭建粥棚。伙计们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却没人抱怨一句,只是默默地干着活。

范福廷站在廊下,望着那些忙碌的身影,又望向远处兰州城的方向。那里,隐约能看到一些饥民蜷缩在城墙根下,像一群无家可归的鸟儿。他知道,这场旱灾还会持续下去,这苦难的日子也不会轻易结束。可只要还有人在,还有人愿意伸出援手,就总有熬出头的一天。

风雪还在继续,可祠堂里的烛火,终究没有熄灭。它在寒风中微微摇曳,散发着微弱却执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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