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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凤翔遇阻

民国七年六月十六的晨光,像一层薄纱罩在陕甘官道的黄土坡上。范庆玄一行人乘坐的两辆马车,在颠簸中碾过最后一段坡道,终于望见了凤翔县城的轮廓。车轮卷起的尘土呛得人直咳嗽,范庆复忍不住掀开车帘,望着远处城墙上飘动的灰旗,喉结动了动——这已是离开兰州的第十日,他们沿着官道向东疾驰,临洮府的驿站只敢远远绕开,巩昌府的城门连影子都没敢靠近,秦州城外更是借着月色疾行,只因他这个“督捕局放出的人”,大家都不敢更容不得有半分差池。

“马老哥,前面就是凤翔城了吧?”范庆浩的声音带着沙哑,他昨夜在破庙里守夜,被山风吹得有些着凉。作为洪槐商号的当家人,他这辈子走南闯北,却从未像这般狼狈——绸缎换成了粗布短褂,银钱藏在马粪袋里,连说话都得压着嗓子。

走镖出身的车夫老马勒了勒缰绳,枣红色的辕马打了个响鼻,喷出的白气在晨光中散得快:“回范掌柜的,过了那道汧河木桥,就算进凤翔地界了。只是这城……怕是不如您想的那般太平。”

范庆玄顺着老马的目光望去,只见河对岸的官道旁,歪歪扭扭地躺着几具尸体,身上的军装烂得看不出番号,乌鸦在尸体上空盘旋,发出“呱呱”的叫声,让人头皮发麻。“是兵祸?”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的那把铜剑,这把按九天圣母谕示携带的开光法器,一路上时而冰凉时而温热,好奇在传达什么信息。

“我出发的时候就跟一起走镖的弟兄们打听了,这凤翔县最近有靖国军跟陈树藩的人在这儿交过手。”老马叹了口气,赶着马车踏上吱呀作响的木桥,“听说樊钟秀带着人从蓝田过来,要跟城里的郭坚合兵打西安,这凤翔城,早就成了个火药桶。”

范庆复往车壁上靠了靠,肋骨处的旧伤被颠簸牵扯得隐隐作痛。牢里一年,他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粗布短褂套在身上晃荡,脸上抹的灶灰遮不住眼底的疲惫:“只要能找个地方歇脚,吃口热饭,就比在野地里强。”

马车刚进凤翔城门,一股混杂着血腥与霉味的气息就扑面而来。主街上的店铺十有八九关着门,门板上布满弹孔,有的还留着火烧的黑痕。偶尔有几家开着的杂货铺,掌柜的也缩在柜台后,眼神警惕地盯着过往行人,像受惊的兔子。路边的墙根下,挤满了逃难的百姓,一个个面黄肌瘦,伸出枯瘦的手乞讨,看见马车经过就一拥而上,被车夫小李挥着鞭子赶开。

“这哪是县城,倒像是座鬼城。”范槐青忍不住低声嘀咕,他紧紧攥着腰间的布包,里面装着范庆隆给的蒙汗药,临行前还特意嘱咐他,遇着兵匪就往脸上撒。

范庆浩指挥着马车往城南绕:“老马说城南有家用不着招牌的客栈,老板是个老滑头,这种时候准开门。”他们在巷子里七拐八绕,终于在一处爬满青苔的院落前停下——两扇掉漆的木门虚掩着,门楣上挂着个褪色的红灯笼,被风刮得来回撞墙。

“客官住店?”一个系着油污围裙的伙计从门后探出头,眼角的刀疤随着说话牵动,看着有些瘆人。他扫了眼两辆马车,目光在范庆复脸上停顿片刻,嘴角撇了撇。

“要三间房,再备些热乎饭菜。”范庆浩掏出块银元,在手里掂了掂。乱世里,银钱总能让人变脸。

伙计的眼睛果然亮了,一把抢过银元揣进怀里:“房……实在对不住,都住满了。就剩间阁楼,在顶楼,就是矮了点,您几位要是……”

“带路。”范庆玄打断他,目光扫过院里——十几个穿着破烂的汉子正围着大铁锅喝粥,见他们进来都停了筷子,直勾勾地盯着马车上的包裹,眼神里藏着贪婪。

阁楼比想象中更逼仄。范庆浩一米八的个子,得弓着背才能走动,脑袋差点撞上横梁。屋里挤着三张木床,床板缝里塞着枯草,墙角漏雨的地方积着滩黑水,散发出刺鼻的霉味。“这地方能住?”范庆复皱眉看着墙纸上的霉斑,像一张张鬼脸。

“总比在院里被人惦记强。”范庆玄走到窗边,往下望了望,“把贵重东西搬上来,今晚就由槐青和小李轮流守夜。”

范庆浩点头,指挥着把装着宝瓶、铜镜和现银的包袱塞进床底,又用石头顶住门板。几人简单洗漱后下楼吃饭,一楼饭厅里的嘈杂差点把人掀翻——几十号汉子赤着膊,呼噜呼噜地喝着面汤,汗珠子滴进碗里,混着面香和汗臭,让人胃里发紧。

“他娘的,明天要是再挖不着好东西,老子就不干了!”邻桌一个络腮胡把粗瓷碗往桌上一墩,酒洒了满桌,“党拐子说好的大洋,到现在就给了两粗粮饼子!”

“知足吧你。”旁边的瘦高个嘬着牙花子,“城外饿死的都能堆成山了,能有口饭吃就不错。听说昨天斗鸡台那边挖出个金蟾,被管事的私吞了,党大帅知道后,把那小子的腿都打断了!”

范庆浩心里一动,端着空碗凑过去,脸上堆着笑:“几位老哥,听你们说挖东西,这是在忙啥营生?”

络腮胡斜眼看他:“外乡人吧?连党玉琨党大帅挖宝的事都不知道?”他往嘴里扒了口面,含糊道,“从年初开始,就雇了上千号人在城外挖老坟,挖出来的瓶瓶罐罐运去西安换大洋,听说能换军火呢!”

“党玉琨?”范庆玄追问,他在兰州时听商号掌柜说过这人,原是靖国军将领,后来投靠陈树藩,专干盗墓的勾当。

“就是他!”瘦高个啐了口唾沫,“这家伙是个盗墓精,早年在西府就挖过不少坟,现在当了司令,更是肆无忌惮。咱们这些人,都是周边活不下去的百姓,来混口饭吃。”

范庆浩还想再问,突然被范庆玄拽了拽衣角。他回头,只见几个穿着灰色军装的士兵走进来,腰间挎着枪,为首的歪戴军帽,脸上有块刀疤,正用三角眼扫视全场,最后落在他们桌上。“你们几个是啥人?”刀疤脸走过来,枪托往地上一顿,“新来的民夫?”

“老总误会,我们是做小生意的,路过凤翔。”范庆浩赶紧起身,拱着手笑道。

刀疤脸眯着眼,伸手就要去揭范庆复脸上的灶灰:“做啥生意的?我看你们像……”

“我们是药商。”范庆玄突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股莫名的威严,他悄悄握住怀中的铜剑,指尖传来熟悉的烫意,“从兰州来,带了些当归枸杞,想在凤翔歇歇脚就走。”

刀疤脸被他眼神看得一愣,竟下意识地缩回了手。他哼了一声,吐了口唾沫:“赶紧滚,别在这儿碍事!最近风声紧,再敢乱逛,别怪老子枪子不长眼!”

等士兵走远,范庆浩才发现后背全是汗。几人匆匆扒完碗里的臊子面,逃也似的回了阁楼。“去西安的路怕是被堵死了。”范庆浩压低声音,“樊钟秀的人既然要打西安,绝不会让人轻易过去。”

范庆复靠在墙上,眉头紧锁:“难道要绕路?可周边都是山路,兵匪更多。”

夜色渐深,阁楼里的呼噜声此起彼伏。范庆玄却没合眼,他坐在窗边,望着院里那些横七竖八躺着的民夫,心里反复琢磨着九天圣母的谕示——“一切皆有缘法”,难道这凤翔的困局,竟是转机?

天还没亮,范庆玄就悄悄起身。院里出奇地冷清,那些民夫竟都不见了踪影。他拉住个扫地的伙计打听,才知道党玉琨的人半夜就来催人,说是要赶在天亮前去斗鸡台“开工”。“隔三差五都这样,”伙计打着哈欠,“挖不着宝贝就不让回来,这些人也是可怜。”

范庆玄走出客栈,晨露混着泥水,在街道上积成一个个水洼,散发出腥臭的气息。清晨的大街上空荡荡的,连狗都不见一条,只有城墙上的岗哨抱着枪打盹。他晃悠悠来到街角的公示牌前,上面贴满了泛黄的告示,大多是“征兵”“纳粮”的内容,被雨水泡得字迹模糊。

在密密麻麻的告示中间,一张崭新的红纸格外显眼。范庆玄凑近一看,上面写着“党大帅令”四个大字,内容竟是招募“风水高人”——党玉琨为了更快挖到古墓,打算找些能看风水、辨墓穴的能人,还特意注明“若有高人指点,必有重赏,且可满足其一要求”。

范庆玄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九天圣母这三个月所传授的法门中正好就有一门堪舆之术,他正愁还没处施展。若能借此机会毛遂自荐,不说金银赏赐,单是“满足其一要求”这一条,若能换成打通去西安的路,岂不是绝处逢生?

他小心翼翼地撕下告示,折叠好藏在怀里,转身往客栈走。刚进院子,就看见范庆浩几人围坐在木桌旁,伙计正端上粗粮饼和热粥。“庆玄去哪了?”范庆浩招呼他坐下,“正说等你回来合计合计,总不能在这儿耗着。”

范庆玄没说话,先喝了口热粥暖暖身子,才从怀里掏出那张告示。“你们看这个。”

范庆复凑过来,一字一句地读着,越读眉头皱得越紧:“你想……帮党玉琨盗墓?”他在牢里见过被党玉琨抓去挖墓的囚犯,回来的没几个,都说里面的机关能把人活活吓死。

“不是帮他盗墓,是借他的路。”范庆玄放下粥碗,眼神坚定,“告示上说能满足一个要求,若我们帮他找到大墓,就提‘打通去西安的路’,他为了宝贝,未必不会答应。”

范庆浩沉默半晌,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这法子倒是冒险,但……呆在这里确实没有别的出路。”他看向范庆玄,“你有把握?”

“九天圣母传授的堪舆之术,我不敢说精通,但辨个墓穴方位还是有把握的。”范庆玄摸了摸怀中的铜剑,“而且党玉琨急需宝贝扩充军费,我们送上门的‘高人’,他没理由拒绝。”

范槐青兴奋地攥紧拳头:“我跟爹去过山西,见过那些看风水的先生,玄叔光你上马的那架势,肯定比他们厉害!”小李和老马也点头,他们一路就听范槐青叨叨过范庆玄的“神异”,心里早把他当成了半个神仙。

范庆复还是有些犹豫:“可党玉琨是个军阀,说翻脸就翻脸……”

“事到如今,只能赌一把。”范庆浩拍板道,“庆玄你带着铜剑和铜镜,这两样东西能帮你看风水;我跟槐青扮成你的随从,庆复和老马、小李留在客栈照看马车和东西,万一出事也好有个照应。”

几人匆匆吃完饭,范庆玄换上件相对体面的长衫,范庆浩和范槐青则依旧穿着短褂,扮成跟班的模样。临走前,范庆复塞给范庆玄一小包蒙汗药:“实在不行就跑,别硬撑。”

三人走出客栈,阳光已经爬上山头,照在凤翔城的黄土墙上,泛着刺眼的光。范庆玄抬头望了望城墙顶端飘动的灰旗,深吸一口气——这场赌局,不仅关乎能否去山西,更关乎范家能否在乱世中找到一条生路。他不知道的是,斗鸡台那些深埋地下的古墓里,不仅藏着千年的宝贝,还藏着与范家血脉渊源相关的秘密,正等着他去揭开。

党玉琨的司令部设在前清的知府衙门里,门口站着两排荷枪实弹的士兵,枪上的刺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范庆玄走上前,对卫兵说:“烦请通报党大帅,兰州来的风水先生,特来献上寻墓之法。”

卫兵上下打量着他,嘴角撇了撇,显然没把这个年轻的“风水先生”放在眼里。但看在范庆浩悄悄塞过来的两块银元份上,还是不耐烦地往里喊了声:“有人自称风水先生要见大帅!”

很快,一个穿着绸衫的胖子摇摇晃晃地走出来,三角眼扫过范庆玄:“你就是风水先生?有啥本事?要是敢骗大帅,打断你的腿!”

范庆玄微微一笑,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铜镜,对着太阳晃了晃,镜面反射的光在墙上投出个奇怪的图案——再看那胖子的眼睛顿时就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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