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集:惩处害群马,村规立威信
石潭村的老槐树下,霜气还没散,赵村长就敲着铜锣喊村民集合。“今天叫大家来,是商量宋斌和王翠花的处理事!”村长的声音透过清晨的薄雾,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公社已经定了调子,宋斌故意纵火破坏集体财产,要送去劳教半年;王翠花帮腔教唆,罚没半年工分,还要在村里做检讨!大家有意见的,现在就说!”
人群里静了一瞬,接着就炸开了锅。李老三第一个站出来,手里还攥着昨天清理火场时沾了灰的布巾:“我没意见!宋斌那小子,上次赌债是寒舟帮还的,这次还敢放火,劳教半年都轻了!王翠花也不是好东西,天天嚼舌根,罚工分活该!”
刘春兰也跟着点头,怀里抱着刚织好的布:“可不是嘛!合作社是咱们全村的指望,他俩想毁了它,就是跟全村人作对!我支持公社的决定!”
村民们纷纷附和,连之前跟宋斌走得近的几个年轻人,也低着头没敢说话——上次宋斌赌博欠了他们的钱还没还,这次又犯了众怒,没人愿意替他出头。
陆寒舟站在一旁,看着村民们的反应,心里松了口气。他最担心有人替宋斌求情,现在看来,大家都明白合作社的重要性,也认清了宋斌和王翠花的过错。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就按公社的决定办!”赵村长敲了敲铜锣,“王翠花,你现在就做检讨,说完了跟我去公社交检讨材料;宋斌那边,下午公社的人就来接,送劳教所!”
王翠花站在人群中间,脸涨得通红,声音细若蚊蝇:“我……我不该帮宋斌造谣,不该教唆他放火,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可没一个人同情她——之前她到处说陆寒舟坏话,现在落到这步田地,都是自找的。
检讨做完,王翠花跟着赵村长走了。陆寒舟刚想回家看看宋静云,就听到身后传来哭喊声:“寒舟娃子!求你救救我家宋斌啊!”
回头一看,是宋母,她头发乱得像草,鞋子也跑掉了一只,扑过来就想给陆寒舟下跪。陆寒舟连忙扶住她:“宋婶子,你别这样,宋斌的事是公社定的,我也没办法。”
“我知道是他错了,可他还年轻,送去劳教就毁了啊!”宋母哭得浑身发抖,“寒舟娃子,你现在是公社干部,你跟公社说说情,少判几个月,行不行?我给你磕头了!”
“宋婶子,不是我不帮,”陆寒舟叹了口气,“宋斌这次犯的是破坏集体财产罪,公社也是按规定处理。他去劳教,好好改造,出来还能重新做人,总比再犯更大的错好。”
正说着,屋里传来陆清荷的喊声:“寒舟!快回来!静云不舒服!”
陆寒舟心里一紧,顾不上宋母,转身就往家跑。进屋一看,宋静云躺在炕上,脸色苍白,手紧紧捂着肚子,额头上满是冷汗。“静云姐,怎么了?”陆寒舟连忙问。
“刚才听到娘的哭声,心里一急,就觉得肚子坠得慌……”宋静云的声音发颤,“孩子……孩子不会有事吧?”
“别慌,我去叫苏医生!”陆寒舟转身就往外跑,心里又急又悔——早知道就不让宋母来家门口,吓着静云了。
苏念安很快就来了,她给宋静云把了脉,又听了听胎心,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别担心,胎气有点不稳,是情绪激动引起的,吃点安胎药,卧床静养几天就没事了。不过以后可不能再让她受刺激,不然就危险了。”
陆寒舟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连忙按苏念安的嘱咐,去灶房煎药。宋母站在门口,看到屋里的情景,也知道自己闯了祸,低着头,小声说:“静云,娘对不起你,不该来闹……”
宋静云看着母亲,心里又气又疼:“娘,你以后别再替哥求情了,他该为自己的错负责。你要是真为我好,就好好在家,别再惹事了。”
宋母点了点头,抹着眼泪走了。陆寒舟端着药进来,喂宋静云喝下,看着她渐渐睡熟,心里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保护好家人,不能再让他们受这样的惊吓。可他不知道,宋斌被送走前,偷偷托人给县里的一个“熟人”带了信,说陆寒舟“仗势欺人”,这个熟人,正是他接下来要面对的最大阻力。